小妻，并不代表他們全家人都是骨頭。

警方反反復復的審訊，小妻的母親終于扛不住力開了口。

陸振確實是被他們帶走的，關在郊區那邊一所破房子的地下室。

不過也辯解，他們沒想把對方如何，只是想讓他撤訴不控告自己兒子。

警方沿著線索找過去，在郊區一農家院子里確實找到一地窖，可打開地窖，無一人影。

倒是能看到一些陸振的東西，當時被打包帶走的藥品，他穿的服，還有一些吃剩的面包零食。

沒找到人，自然要重新回來審問。

小妻一家聽說人不見了，眼可見被嚇得夠嗆。

原本不肯吐半點信息的小妻這次什麼都說了，說人是被帶人上門強制帶走的，一直關在那地窖里，之前負責每天給他送吃的。

陸振傷勢恢復的差不多，地窖里環境雖然不好，但也沒讓他遭太多罪。

一直到后來被警方扣留，送飯的變父親，可父親隨后也被控制住，應該是沒有人再去地窖的，如今人不見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那一家子的慌不像是演的，之前被抓住，還一個個梗著脖子著，如今全哆嗦了。

他們抓著警員的手都在抖，不停的詢問人找到了沒有，還絞盡腦的想有沒有別的可能，人或許是被自家的什麼人又給帶走了。

警方一直在尋找，把小妻那一家親戚都給審了個遍，而后又來個地毯式的搜索。

方城都快翻個底朝上，可這人就仿佛蒸發一般，始終沒有蹤跡。

……

強子過來的時候，陸振亭已經把行李箱收拾好了，屋子里的衛生也都打掃完。

他愣了一下，“二叔，你這是要出門啊？”

陸振亭說，“嗯，去一趟方城。”

強子有些意外，“阿沉又出事兒了？”

“不是他。”陸振亭說，“有點我自己的事，要去解決。”

他把行李箱推到一旁，轉頭看強子，“眼瞅年底，快到年關，就不帶你去了，溺在家好好陪老婆孩子。”

強子皺眉，“你需要停留很久麼，要不我把你送過去，然后我再回來。”

陸振亭一聽都笑了，“不至于，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了，哪里需要你專門送一趟。”

他出煙，遞給強子一兒，“我也不知道這次在那邊要停留多久，幾十年的恩怨，快的話興許一兩天就解決，慢的話那可沒時間算了，你不用管我，好好過你的年，有事兒我會給你打電話。”

他示意了一下后院，“那邊你偶爾過來幫我看看，這邊天冷，大概率也出不了什麼麻煩，不過還是保險一點的好。”

強子猶豫一下也就點頭了，“行，我知道了。”

陸振亭收拾好當天離開，路上輾轉一天，晚上就到了方城。

陸沉去接的站，陸振亭出來瞥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胡子拉碴沒個人樣，比我想的好一點。”

出去上了車，他向后一靠，折騰一路也是累了，眼睛閉上，又說，“好好養養，這些糟心事兒都理完，你去找姜棠，可別因為形象不過關被人家嫌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棄。”

即便陸沉不搭理他，他還自顧自的又補一句，“你在他心里本就沒剩幾分，若是因為形象扣，那可搞笑。”

陸沉皺眉轉頭看著外邊，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下去脾氣沒懟他。

車子走的高速，在近郊區的出口下去，又往偏僻的地方開了一段。

這遠郊，房子都沒有，一大片農家地。

路邊停了輛山地越野，兩人換了車，往農家地里開進去。

路不好走，顛了又顛，好一會兒后視野里才出現一房屋。

這房子小的都可憐，一共就幾個平方，應該是農家人守地用的。

外邊沒有人看守，跟陸振亭家后院一樣，只有個大鐵鏈子把門鎖住。

陸沉過去開了門，年久失修，木門有些變了形，一打開吱吱呀呀。

里邊沒燈，陸沉從車上拿了馬燈拎進去，這小屋子才能視。

陸振亭一眼就掃到了陸振，他在角落，臉蒼白。

應該是在黑暗中待的久了，乍有亮，陸振很不適應，把頭側到一旁，抬手遮著眼睛。

陸振亭抬腳進去，“老三，好久不見。”

聽到了他的聲音，陸振忽然轉過頭來，眼里迸發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恐懼。

他被關在這里有幾天了，腦子里也過了一遍這輩子得罪過的人，天知道他是如何求爺爺告，希自己不是落在陸振亭手里。

可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他現在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下，所有的希瞬間全沒了。

他哆哆嗦嗦了聲二哥。

陸振亭慢悠悠朝他走過去，“你還記得我是你二哥？”

陸振慘白著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子一撲就過來抱著他的，“二哥，我錯了，看在我們兄弟那麼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

他不說自己犯了什麼錯，只含含糊糊的求放過，也是賭一把當年的事兒陸振亭知道的并不全面。

陸振亭抬腳把他踢開，“兄弟那麼多年的份上？那當年你為什麼不念念兄弟，放過我跟你二嫂？”

陸振摔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陸振亭抬腳過去踩在他手上，疼的他齜牙咧。

腳下用力的碾著，陸振亭云淡風輕，“當年你找的那個男人已經在我手里了，你想見見他嗎？”

“不要不要，不要見他。”陸振一邊努力往回收自己的手，一邊搖頭拒絕。

陸振亭說這話，就證明他什麼都知曉了，他深知陸振亭格，不敢再糊弄，只能求饒，“二哥我求你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我現在過得這麼慘，你就饒我一命，你看看我以后的下場，等等我的報應，好不好？”

他是真的急了，這話都說得出來。

陸振亭慢慢俯，聲音還是溫和的

，“你的報應不就是我麼，你現在已經等到了。”

陸沉一直站在門口，面無表的，看了一會兒轉去車上拿了個工箱。

屋子里有個小桌子，他把工箱放在上面打開，“爸。”

陸振亭回頭看了一眼，慢慢悠悠走過來，查看工箱里的東西。

陸振一見就有些慌了，手蹬腳刨的站起來要往外面沖。

陸沉瞥了他一眼，等人快跑到門口，他一轉就抓住他的領，再一用力將他甩到了地上。

咚的一聲，陸振摔的重，之前的傷雖說恢復的差不多，可到底是虧了子，這麼一摔，他就嗷嗷起來，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了兩下。

陸振亭拆開一只針管，手指在工箱那一排藥劑上劃過，似是拿不定主意拿哪一只。

他語氣淡淡，“你好日子過了這麼多年，又找人多給你生了個兒子，算是賺了，你二嫂可是在冰里凍了快二十年，一直等著你賠罪，你現在下去，不虧。”

陸振見自己逃不，挪著子蹭到墻角去，呼哧帶，“不是我的主意啊，是咱爸，你當年那麼忤逆他，咱爸發了狠要弄死你們倆，不是我啊，二哥。”

陸振亭手指停了下來，選中一支，聲音帶著諷刺，“你二嫂出的那場車禍，肇事司機是你找的，后來下車毆打老安老婆的兩個男人也是你找的，你跟我說與你無關？”

他把藥水拿出來，玻璃針劑，舉起來仔細端詳，然后抬手彈了彈，“我和你二嫂的蹤跡也是你告訴咱爸的吧。”

他拿過針管，慢慢的把里面藥水出來，“原本我跟你二嫂是要離開方城的，是你到咱爸耳邊好一通的攛掇，他才對我們倆下了狠手，阿啊，若當年你心存一念，我跟你二嫂遠離方城，就算是公司份在我手里著，人不在這里，也影響不了你們什麼，你如今日子依舊會風生水起。”

屋子里只一盞馬燈，線也不足，可陸振亭舉在手里的針筒寒明顯。

陸振使勁把自己往墻角，一手捂著之前的傷口，“是咱爸，是咱爸，他讓我去查你行蹤，我查到了，自然要跟他說，他讓我找人對付你們，我能有什麼辦法，我要是不按他說的做，那我也沒有好下場，我不過是為了自保，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憑什麼怪我？”

說到這里他又想到個事兒，板一下子坐正了，“咱大哥也參與了，你怎麼不抓他，當年那些事老大全知道，他也不無辜，要死一起死，你去把他也抓過來。”

陸振亭把針筒里的空氣推，嗯了一下，“他不無辜，我自然知曉。”

他轉頭朝著陸振過去，“別著急，一個一個來。”

陸振嚇得嗷嗷，在地上胡翻滾躲避。

他是真的怕了，聲音都變了調，話語也說的顛三倒四，求陸振亭放過他，說他當年也是沒辦法，他可以把手里的份全都轉給陸沉用以補償，他的兒子還小，不能沒有父親。

說的太多，只讓人覺得吵。

陸振亭上去一腳，正好踹在他剛剛愈合的傷口上。

對面一聲悶哼，終于停了那些嚷嚷，躺在地上，子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一只蝦。

陸沉本想過來幫忙，陸振亭直接一句，“出去。”

他說，“這些事跟你沒關系，你別摻和進來。”

猶豫一下，知道他自己理的來，陸沉也就從房子里退了出去。

他站在車子大燈照的范圍，低頭點了支煙。

深呼吸一口，然后吐了煙氣，想了想就把手機了出來。

屋子里面傳出的喊聲，散在了夜晚徐徐吹過的風中。

陸沉手指，翻了一下朋友圈，而后停下。

姜棠在不久前更新了態，曬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是一副拐杖。

終于不用坐椅了，可以靠著拐杖出行。

他緩了口氣，多憾，這種時候他不在邊。

……

姜棠臨睡前接了穆婧芙發來的視頻。

因著時差，方城那邊還是大白天。

穆婧芙笑嘻嘻，“猜猜我在哪？”

姜棠猜不到，躺在床上打哈欠，“你不說我可就睡了。”

穆婧芙撇了下，把鏡頭轉換一下，“認出來了嗎？”

認出來了，在的是陸沉家的小區門口，看樣子是在等陸沉出來。

姜棠沒說話，穆婧芙自顧自的說，“今天姜寧出院，我們要去接。”

了個懶腰，“你說多搞笑，你以前頂著的份生活，現在反過來了，冒充著你。”

這話剛說完，鏡頭里就出現了陸沉的車。

穆婧芙對著這邊著聲音，“你別說話，我上車拍給你看。”

跟陸沉應該是商量好了，陸沉看到便將車開了過來，“上來。”

穆婧芙快速上車，調整了一下鏡頭。

坐在后排，鏡頭里能看到陸沉小半張臉。

陸沉似乎發現穆婧芙在拍他，皺了下眉頭，“你又干什麼？”

穆婧芙拿著手機裝模作樣，“自拍，你沒發現我今天化了一個特別的妝嗎？”

陸沉懶得看，直接將車開了出去。

穆婧芙洋洋得意，手指出現在鏡頭里，比了個耶。

車子慢慢開，陸沉等了會兒開口，“最近有跟姜姜聯系嗎？”

姜棠沒看手機，但是也沒關掉視頻，手機就這麼放在床鋪上，那邊的聲音清晰的傳過來。

穆婧芙說有，然后就開始胡說八道，“這兩天那個金發碧眼的大偉一直在找，這國外男人就是放得開，才認識幾天，就又送花又要帶出去兜風，攻勢可真是猛。”

陸沉不說話了。

穆婧芙又說，“我視頻里見過那男的，長得好看，很，姜姜就應該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陸沉用鼻子哼了一口氣出來，“行了，閉吧。”

穆婧芙嘻嘻笑，“你瞅給你你急的，可是你這麼著急又不找過去，你在這別扭什麼呢？”

陸沉說，“有點事，把事理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