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臉慘白,一句話都說不出。
陸沉盯著看了一會兒,繼續剛才的話,“從頭到尾我不欠你什麼,所以你說,我有什麼不好對你下手的?”
安清的抖著,過了幾秒突然捂著口說疼。
陸沉表不變,一旁的穆婧芙噗嗤一下笑出聲來,“行了,今天沒打算把你怎麼樣,不用裝,我們只是過來看看。”
在陸沉肩膀上拍了拍,“你可別嚇唬了,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出院的日子又要往后拖,你想手還得等。”
說的話有道理,陸沉站起來,用腳勾著椅子甩到一旁。
能看得出他心里還有氣,在著。
倆人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安清開口,“姜棠去哪里了?”
穆婧芙回頭看,語氣譏諷,“你有問的閑工夫,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得了。”
說完再沒看安清的反應,跟陸沉一起出來。
兩人往外走,剛出住院部大門,就見陸景在前面的空地上站著。
他應該是剛過來,手里還拎著保溫桶,步伐有些匆忙。
看到陸沉跟穆婧芙,他愣了一下,“大半夜的怎麼還來這兒了?”
穆婧芙沒看他,轉對著陸沉,“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折朝停車場走去,步伐有點快,明顯是不想被人跟上。
陸景也沒跟過去,只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后問陸沉,“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陸沉隨后問了問陸振肖的況。
陸景嘆了口氣,“胃出,說嚴重吧,其實也還好,但要說不嚴重,畢竟都這麼大歲數了,什麼小病都不能掉以輕心。”
陸沉點了下頭,看了看他手里的保溫桶,“怎麼這個點才吃飯。”
陸景把保溫桶拎起來一些,語氣里著無奈,“之前找跑的,給他送了飯,說是吃的不合胃口,我要去找代加工幫他做的。”
他看起來有些疲憊,“我剛忙完,還得跑醫院來照顧他,這一天天的也是夠了。”
“老宅的傭人呢?”陸沉說,“讓傭人煮好送過來不就行了。”
陸景聽他問這個,半是好笑的搖了搖頭,“你是不知道,我媽跟我爸離婚,走之前把傭人都打發走了,一個沒留,我爸哪里懂這些,找家政都不知道去哪兒找,這麼多年他就沒管過家里,什麼都不懂,這段時間干脆就不回老宅了,住到了酒店去。”
他又說,“我也懶得管他,現在他住院,我覺他還高興的,他那心上人的老公還在醫院,空他還能去見見對方,好似正隨了他的意。”
陸沉呵出一口氣,“這哪里是正經日子,有他后悔那天。”
“可能吧。”陸景不是很在意,“等他后悔了再說,他的脾氣你也清楚,看著是老好人,但誰說話都不聽,讓他自己熬吧,早點睡,可能就有記了。”
陸沉五指岔開,往后捋了捋頭發,“確實是這樣,栽了跟頭,才能長記。”
如他自己。
時間不早了,倆人再沒多說,分開后,陸沉開車回了家。
家里依舊冷冷清清,他在玄關站了一會兒才進去,直接去了酒柜那邊拿了瓶酒。
他也沒拿杯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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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打開后握著瓶口,一邊走一邊仰頭干了一大口。
到沙發那邊一屁坐下,把電視開了,家里總算有點靜。
就這麼就著電視節目,他幾口把酒喝了個,子一歪,直接躺在沙發上。
酒喝得猛,很快就上頭了,天旋地轉中想起了穆婧芙的那句話,“你給你老婆花的都沒有給花的多,所以你好意思怪我把姜棠放走了?你自己著良心問問該不該走。”
著良心,姜棠走了就對了,是他活該。
……
姜棠和姜鴻海都坐在椅上,在醫院的草坪上曬太。
人來人往,金發碧眼,姜鴻海說,“看的鬧心,怎麼丑怎麼膈應。”
他還不忘跟姜棠抱怨,“這邊的飯也賊難吃,想吃頓中餐可費勁了,又跟他們沒辦法通,真是遭罪。”
姜棠笑起來,“那你就好好配合著醫生做康復,等你的好了,我們馬上回國。”
姜鴻海著自己完手的,“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我的才能好。”
原以為到這邊直接做康復訓練,結果沒想到檢查一番下來需要個手。
他臥床時間太長,有些神經已經壞死,需要剔除,有些神經則需要重新接在一起。
前段時間剛手完,現在在恢復期,恢復好了才能做康復訓練,這日子沒個盼頭。
姜棠著他的胳膊,“別說喪氣話,護工都跟我說了,你恢復的很好,比他照顧的那些病人進步都大,我們一定要樂觀一點,先憧憬好事,然后好事兒才能發生。”
姜鴻海笑了,“好好好,我知道了。”
接著他視線落在姜棠的上,“你的會先好起來,我盡量不拖拉太長時間,就為了早點回國吃想吃的東西,我也盡量配合醫生。”
姜棠把頭枕在他肩膀上,“嗯,我就在這邊陪著你。”
關于自己傷的事兒,實話實說,出了車禍,傷的有點重。
姜鴻海心疼的不行,問了一下車禍怎麼弄的,怎麼會傷這樣。
說是多輛車連環追尾,姜鴻海就落了眼淚。
但多余的他再沒問,任誰也想不到這車禍中間還會有別的貓膩。
倆人坐了一會兒,姜棠的手機就嗡嗡的響了。
在國外沒認識人,這個時間點,國還是晚上,能給發信息的也就只那麼一個。
姜棠把手機出來,果然是穆婧芙。
問姜棠忙不忙。
姜棠都笑了,現在清閑的厲害,每天除了吃睡就是陪著姜鴻海。
當下回復了信息過去,那邊很快就發了視頻通話過來。
姜棠接了,等了幾秒,屏幕一亮,出現的是穆婧芙的那張臉。
笑著跟這邊揮手,“hello啊。”
姜棠問,“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
看背
景,人還在外邊,說,“你又出去浪了?”
“那可不能這麼說。”穆婧芙說,“干正事兒去了。”
提起自己被陸沉揪過去臭罵一頓的事兒。
姜棠表一頓,往旁邊示意了一下,穆婧芙馬上明白了,接著閑扯了幾句別的。
等了一會姜棠才找借口去了旁。
穆婧芙賊兮兮地問,“你爸什麼都不知道啊?”
姜棠說,“不知道。”
跟陸沉的開始和經過姜鴻海都不知道,結束就更沒必要說了。
穆婧芙表戚戚,說剛剛去了趟醫院,跟陸沉一起去的,去見了安清。
砸著說,“我錄了一段視頻,一會兒給你發過去吧。”
不等姜棠說話,又馬上開口,“你要是不想看就直接刪了,但是我覺得你應該看看。”
聽這麼說,姜棠就嗯了一聲。
穆婧芙又說,“江之行也回來了,但是沒回公司,聽說江家公司部好一通整頓,不知道是不是做給他看的,想打牌,讓他回去繼續管理。”
姜棠點了點頭,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穆婧芙了個懶腰,“我聽陸沉說了,江之行為了你追到到了北方的小山村,還為了你跟他家里抗衡。”
姜棠眉頭一皺,想反駁兩句,穆婧芙沒給機會,繼續說,“這一次他把你送出國,我還真以為你們倆要在一起,但他隨后回了國,看來你們沒走到那一步,陸沉多慮了。”
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啊,他提起你跟江之行時候那表,跟活不起了一樣,整個人神狀態垮的厲害,我一度以為他要哭出來。”
姜棠沉默下來,沒了任何言語。
穆婧芙又說,“最初你嫁給陸沉,他在外邊跟安清緋聞沸沸揚揚,我和我媽看熱鬧,還曾開著玩笑,說他最好祈禱,別有一天落在你手里,要不然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你看看,一句沒說錯,果然就是這麼發展的。”
姜棠等這話說完,就岔開了話題,“安清現在況怎麼樣?”
“好不了。”穆婧芙說,“有陸沉在,這輩子都好不了。”
話題眼瞅著又要扯到陸沉上去,姜棠趕又問了別的。
問了陸景。
這下子問到穆婧芙不提的人上了,輕笑一聲,“他沒什麼好說的,他最近日子過得也不安生,他父母離了婚,父親住了院,家里連傭人都沒有,跑前跑后只能靠他,他也是焦頭爛額的。”
又繞著陸景聊了一會兒,穆婧芙也不想提,但無別的事可說,這通電話也就只能掛了。
等了將近一分鐘,一條視頻發到了姜棠微信上。
姜棠猶豫猶豫再猶豫,最后還是點開了。
一開始的畫面有些晃,一看就是拍的,在不停的調整角度,還要避免被人發現。
看背景是在醫院病房里,姜棠馬上反應過來,剛剛穆婧芙說跟陸沉去看安清了,應該就是在安清的病房。
鏡頭調整一會終于穩了下來,姜棠這時才看清,確實是安清,靠坐在病床上,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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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驚慌。
病床邊坐著的那個人是陸沉。
他看向安清的眼神冷漠又帶了點狠厲,讓姜棠有些意外。
那時在安城,和安清撕破臉,陸沉雖說對待安清也表現出了不耐,但還沒如現在這樣,眼底著恨意,仿佛斯撕了才能甘心。
雖說時過境遷,但看到這樣的畫面,幸災樂禍還是有的。
視頻里聲音清晰,安清句句控訴,陸沉句句無。
視頻不長,談的話也不多,但確實能讓聽解了一口氣。
等著視頻結束,姜棠反手給刪了。
想給穆婧芙回復點什麼,可手指敲敲打打半天,也沒什麼好回復的。
索就算了,把手機收起來,朝著姜鴻海過去。
……
陸沉第二天去了公司,剛下車就見旁邊竄出來一個人,差點撲他懷里。
他作靈敏,子一轉躲了過去。
那人撲了個空,直接撞在了車上。
陸沉定睛一看才認出來,是陸振那小妻。
小妻這次沒帶著孩子,妝容不致了,穿的也隨了,子全撲在車上,轉頭看著他,眼底泛紅,“陸先生,我一直在等你。”
陸沉皺眉,看到生理的膈應,“找我干什麼?”
小妻抹了抹眼睛,“我找不到阿了,能不能求求你讓他出來見我一下?”
陸沉覺得好笑,“你找不到他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讓他出來見你?你是不是顛倒了我和他的關系,那是我三叔,不是我侄子。”
小妻趕說,“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最聽你的話。”
這話直接讓陸沉笑出了聲音,“你聽誰說的?”
小妻一臉局促,不說話了。
陸沉轉往公司里走,“你是為你哥來的吧?”
哥因為蓄意傷人,馬上要被判刑了。
那男的有個朋友,原本攀上陸振,全家跟著犬升天,都跟那的定了婚期。
可現在出了事,人見況不對,也生了跑路的心思。
為了不讓哥哥婚事告吹,小妻只能放下架子,從威脅變祈求。
小妻幾步追上來,“我哥他真的只是一時沖,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他。”
陸沉回頭看著小妻,“實話告訴你,你求誰都沒用,我三叔已經打過招呼了,你哥這個事兒只可能重判,你想讓他沒有案底的出來,別做這個夢了。”
小妻臉一白,趕去抓陸沉的手臂。
哆嗦,半晌才能說出話來,“求求你們,我……我……”
陸沉將手臂收回,“我三叔不松口,求誰都沒用,而且……”
他轉就走,邊走邊說,“你們坑了他多,自己心里有數,我三叔是商人,忍你到現在已經不錯了,聽說他前兩天約見了律師,你這段婚姻大概率也保不住。”
他還不忘了提醒,“別以為有孩子就穩妥,我三叔還有阿年,他比你兒子靠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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