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一直等在院子里,直到江之行推著姜棠出來。
其實時間不算長,但外面溫度低,這麼一會,他臉頰已經凍的泛了紅。
他抬腳過來,手放在姜棠椅的椅背上,“我來。”
姜棠側頭,見他手指凍得通紅。
將視線收回去,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江之行松開手,“行吧,那你們慢走。”
他話音落,姜棠直接縱椅出去。
椅電量充足,哪里用得著他推。
倆人一前一后回了陸振亭的家,進門口姜棠就回了房間。
這次不等反鎖門,陸沉一抬手抵在門板上。
他沒用多大力氣,只是將門推開一小條。
他看著姜棠,聲音放緩,“你剛剛跟江之行聊什麼了?”
姜棠表平淡,“跟你沒關系。”
陸沉抿,“姜姜……”
他試探的開口,“你沒跟江之行在一起是不是,那的是瞎說的,你怎麼可能會是他朋友?”
姜棠了側腮,有那麼一瞬間來了惡毒的心思。
難過了,就算是也該到他了。
所以說,“怎麼就不可能?”
陸沉一愣,半晌之后啊了一聲,“什麼意思?”
姜棠用力將門關上,“什麼意思都與你無關。”
又說,“陸家那麼大的公司,你別在這耗了,方城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你理。”
陸沉又要推門,不過已經被姜棠反鎖了。
他有些著急,“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姜棠不想回答他,回到了床邊,直接把臉埋在床鋪上。
中午二丫帶著男朋友來了,外邊又下了雪,倆人進屋一個勁兒的抖著上的雪。
陸振亭正好做完飯,招呼他們倆一起。
二丫說他們倆結婚的日子定了,男的年紀過大,自己條件又不好,所以就不大大辦,只請兩方親戚吃個飯就好。
不過因為關系不錯,想邀請陸振亭姜棠和陸沉,當然也有江之行去參加的婚禮。
二丫嘻嘻笑,也不知是不是來之前有人教了,“你們不用套禮金,過來吃個飯就好,也算是我一輩子的大事兒,想讓你們一起見證。”
陸振亭看了一眼邊的男人,男人有些拘謹,看著還木訥。
他嗯了一聲,“放心,你的喜酒二叔肯定要去喝一杯。”
二丫又轉頭看陸沉,看得很認真,“陸沉,你不想參加麼,怎麼好像不高興啊?”
陸沉夾菜,面上沒太多表,“沒有不高興。”
只是也沒有高興,現在誰有什麼喜事兒都與他無關。
姜棠岔開話題,招呼二丫跟男朋友多吃菜,然后問二丫結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
二丫不懂這些,稀里糊涂,“家里要準備的好像都準備好了,就剩下我們兩個的東西沒買了。”
姜棠點點頭,沒說別的。
吃過飯,二丫帶著男朋友回了家,姜棠在火爐旁打瞌睡。
大冬天的,吃飽喝足,閑來無事烤著火,雖然說有很多糟心事兒還沒解決,但這種日子依舊很愜意。
等了一會兒,姜棠睜開眼,見陸沉正彎腰給上蓋著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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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什麼表,發現醒了也只是一言不發的轉去旁邊坐下。
他低垂著眉眼,偶爾往火爐里添點柴,模樣看著莫名的委屈又可憐。
陸振亭不在家,也不知這大冬天他到底還有什麼忙。
姜棠把毯子搭在一旁的架子上,縱椅朝房間走。
剛到門口,聽到院子里來了人,大著嗓門,“姜姜在不在家?”
是二丫的母親,過來推開門,看到姜棠馬上笑盈盈,“你在家,那我沒白跑一趟。”
說,“是這樣,嬸子有點事兒想麻煩你,明天二丫他們要去鎮上買東西,買他們小兩口的,我說我跟著,二丫說不用,想自己去,我知道瞧不上我的眼,覺得我買的東西不好看,可嬸子也不太放心。”
點著自己的腦袋,“這里沒外人,我有啥說啥,也不會買東西,看見啥都瞎買,嬸子想問你能不能明天跟著走一趟,幫忙在旁邊管管。”
姜棠想都沒想的答應下來,“可以啊。”
說,“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正好出去跟著逛逛。”
二丫母親過意不去,“麻煩你的。”
說完又看向陸沉,看樣子是想開口說兩句客套話。
結果發現陸沉沒看,只盯著一發著呆。
二丫母親有點尷尬,簡單的寒暄了兩句就走了。
等著門關上,姜棠瞥了一眼陸沉,他視線落在那個被隨手放在一旁的毯上。
看表就知道,他這是心里不舒服了。
他把毯子蓋在上,轉手搭在一旁,這家伙玻璃心,以為嫌棄。
懶得跟他解釋,轉回了房間。
一直到陸振亭回來,過來敲姜棠的房門,著聲音問,“他怎麼了?”
他問的是陸沉,姜棠不知道,反問他,“怎麼了?”
陸振亭說,“在房間里悶悶不樂,你惹他了?”
不等姜棠說話,他著聲音,“你可別惹他,他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出點什麼事我擔不起,等他滾回方城,你打電話罵他我都不管。”
姜棠皺眉,“我哪里惹他了,我都不愿意搭理他。”
陸振亭嘖了一聲,“你看,這不就是,你不搭理他,那就是惹他了。”
姜棠在陸振亭家住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當著他面把門甩上了,“你們父子倆真的是夠了。”
把門咔咔反鎖,又說一句,“明天我就走,眼不見心不煩。”
陸振亭折回了房間里,陸沉在床上躺著,一副活不下去的德。
他走到床邊,抬腳踹了他一下,“趕給我起來,大男人整這出,臊不臊得慌。”
陸沉盯著天花板,“我媽走的時候,你還想跟著去,你好意思說我?”
一句話就把陸振亭堵的沒了聲音。
陸沉翻了個,聲音悶悶的,“不用管我,一會兒我就好了。”
過了幾秒他又補了一句,“我不好也沒人哄我。”
陸振亭站在一旁,幾秒后嘆
口氣,似乎很心疼他,但說的話也很扎心,“廢一個。”
……
第二天二丫過來找姜棠,說要去鎮上買東西。
姜棠在房間里穿服,就在小廳里喳喳呼呼,說男朋友今天要給買戒指,雖然不大大辦,但該有的還是得有。
很高興,可說完了又很心疼,“我媽說他那個錢都是借來的,本來不讓他給我買,但是他說他可以多干點活,把錢還上,可戒指還是要有的。”
二丫看著自己胖胖的手指,沒戴過首飾,雖心疼錢,但也想要。
姜棠收拾完出來,發現陸沉也出來了。
他也穿戴整齊,見姜棠妄想自己,他說,“三車太冷,開我租的那輛。”
二丫一聽就很興,“好好好,坐你那輛車,那輛車好看。”
姜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沒骨氣拒絕,那輛三車確實太顛了。
陸沉去把車子開過來,大家在屋子里等。
這麼會功夫江之行來了,一看他們穿著利索就知道要出門,“去買東西?”
二丫趕拉著他,“一起去,一起去。”
江之行看看,笑了,“坐得下麼。”
不用問,他已經猜到是要坐陸沉租的那輛車,“陸先生開車去了?”
二丫說,“坐得下,坐得下。”
還記得之前江之行去鎮上買東西回來,給帶了一大袋子的零食。
說,“今天去我給你買好吃的,你必須得去。”
陸沉車子開過來,看到江之行也在,只愣了一下,而后淡淡開口,“上車吧。”
確實坐得下,只是稍微有點。
姜棠傷沒好,坐在了副駕駛。
車子開出去,二丫看著外邊很是興,男朋友偶爾瞥一眼,角是遮不住的笑意。
姜棠從車后視鏡看了看倆人,他們倆的條件放在這樣的山村,一個娶不到老婆,一個找不到男人,可是湊在一起卻剛剛好。
可能這就是緣分。
車子開到一半,陸沉的電話響了。
他出來看了一眼,接通,免提。
那邊是安家老先生,他才知道陸沉不在方城,問他去了哪里。
陸沉只說出差,安老先生就嘆了口氣,說最近安清狀態不好,醫院那邊建議找心理醫生診治一下。
畢竟之前那麼大一場事故,又在事故中心,傷的嚴重,有可能有些創傷后的應激障礙。
老先生有點無措,問陸沉該怎麼辦。
陸沉說,“請吧,醫院都這樣建議了,聽醫生的。”
老先生唉聲嘆氣,說這種事兒也就只能問問陸沉,他實在是沒了主意。
陸沉嗯一聲,沒接別的話。
老先生以為他在忙,就沒過多打擾,把電話掛了。
等了會兒陸沉轉眼看姜棠,見看著窗外,表平淡,看不出什麼緒波。
雖然不確定還在不在意,但猶豫一下他還是說了,“安老先生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安清是被牽連的,我也沒辦法告訴他,他所有的希都在安清上,實在不想打擊到他。”
姜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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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他提起這茬,轉頭看他。
陸沉又說,“不過你可以放心,有些事我自有打算,虧欠了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姜棠又把視線收了回來,等了一會兒說了句,“不必。”
陸沉以為姜棠是不計較這些了,嘆了口氣,“你連這些都不在意了,看來也是真不想要我了。”
姜棠知道他誤會了,沒解釋。
后邊的三個人誰都沒出聲,二丫明顯想問點什麼,但被邊的男人給按住了。
車子一路開到鎮上,先去給二丫買首飾。
鎮上有個金店,店面不大,款式也不多。
二丫挑了半天,選了個克重小一點的,戴上后滋滋。
男人沒有錢包,那些現金零散的放在兜里,數了兩遍后付了錢。
陸沉站在旁邊看著柜臺里那些首飾,然后了兜里。
出來后又去給二丫買服。
大冬天的也不買什麼禮服,就買一新棉襖。
二丫和男朋友先進去,本來姜棠跟江之行也要一起進,但陸沉一把拉住了姜棠的椅。
他說,“等一下。”
江之行轉頭看了兩人一眼,沒說話,直接進去了。
陸沉從兜里出個盒子,語氣帶著不確定,“我從姜寧手上摘下來的。”
盒子打開,里面是戒指,當初陸沉補給的那一枚,在飯店被姜寧給擼下去自己戴了。
也不給姜棠拒絕的機會,他將戒指連盒塞在姜棠懷里,“你若是不想要就自己理,畢竟也是買給你的。”
似乎不敢看姜棠的反應,他轉趕進了服裝店。
姜棠低頭看了看懷里的盒子,猶豫幾秒,拿起來放在椅旁邊的袋子里。
買完服又去買了一些護拼和化妝品,還有當天盤發用的發飾。
二丫母親確實沒預料錯,看到那些好看又新奇的玩意兒,二丫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上躥下跳,這個也想買,那個也想要。
姜棠盡量穩住,勸了又勸,最后買完東西趕又坐車回家。
二丫這德行,再逛一會兒,明顯誰都不住了。
到家后二丫母親看了看東西,很驚訝的,“這得花多錢啊?”
又看著二丫那服,“可貴吧。”
二丫說,“不貴,便宜的。”
姜棠轉頭看了一眼江之行,沒說話。
二丫母親著那服料子,好一會后抬眼看向姜棠陸沉和江之行。
江之行這才開口解釋,“買的多,老板給打了折。”
在二丫家沒待一會兒,幾個人一起出來,姜棠說,“母親明顯看出來了。”
他們帶去的錢不多,買回來這麼多東西,明顯對不上賬。
多出來的那些,都是江之行補的錢進去。
江之行笑著,“都是小錢,無關要。”
陸沉跟在兩人后,走了一會兒停下,“你們先回,我支煙再回。”
姜棠只瞥了他一下,沒說什麼,跟江之行一起回了陸振亭家。
陸沉這支煙的時間有點長,將近一個小時后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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