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行沒有看到姜棠出事的場面，把他嚇到的是后來拿到手的道路監控，就算姜棠活著，他依舊看一次心驚膽戰一次。

那幾輛車撞在一起快鐵餅，他不敢想象姜棠面對那種況時有多害怕。

醫生又代了下次來的時間，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等從醫院出來，強子那邊東西也都買完了，一幫人約在鎮上一家小飯館。

了冬，小飯館里沒什麼客人，上菜速度也快。

一盤一盤端上來，大家拿起筷子剛要干飯，強子的手機突然響了。

強子嘖了一聲，“誰這麼沒眼力，這個時候打電話。”

他把孩子給老婆，從兜里把電話出來，然后表就一頓，把飯桌上的人都看了個遍。

陸振亭去夾菜，“有電話你就接，這是什麼反應？”

強子賊兮兮的把手機湊到他面前，陸振亭瞟了一眼，嗯了一聲，“出去接吧。”

得了他的提示，強子也就起從飯店出去。

姜棠過窗戶看出去，強子把電話接了，不知說了什麼，轉頭往屋子里看。

正好和姜棠的視線對上，他表愣怔了一下，能看得出略微思索了幾秒，然后對著姜棠招招手。

姜棠差不多能猜到是什麼況，把視線收了回來，沒搭理。

強子這通電話打的時間有點長，飯桌這邊等他等著都要不耐煩了，他才沒什麼表的回來，直接坐下吃飯。

強子老婆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誰打的電話？”

笑著說，“你只要回到村里，電話八百年不響一下，今天真是奇了，居然有人找你。”

強子聲音淡淡的，“方城那邊的人，不太重要。”

方城……果然是。

姜棠吸了口氣，端起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

陸振亭沒什麼表，給夾了一筷子菜，“趕吃飯，剛剛不是說了，現在走什麼神？”

姜棠早上沒吃多，剛才檢查的時候確實是了，菜上桌的時候也饞的不行，可莫名的現在突然就沒了胃口。

江之行見狀給盛了碗湯，“要不先喝點湯暖暖胃。”

等到一頓飯吃完，姜棠也就喝了碗湯，菜幾乎沒怎麼。

三車已經在外邊候著，強子和陸振亭幫忙把姜棠抱上車，一回頭見江之行去了隔壁家小賣部。

他出來的快，手里拎著兩大包東西，都是零食。

二丫一看，高興壞了，著手就去接，“給我給我。”

江之行遞給了，但是被強子給拽了過去，“人家不是給你買的，你只能拿兩個。”

說完他從里邊掏了兩包遞給二丫，“剩下的是姜姜的。”

強子把兩包東西放在姜棠旁邊，嘖嘖兩下，聲音不大，“還真有魅力。”

姜棠低頭看了眼腳邊的東西，沒說話。

車子開回村莊，一路顛簸，弄得姜棠有點不舒服，直接回房間休息去了。

江之行跟陸振亭打了聲招呼也走了，倒是強子跟著進了屋。

他拎著那兩包東西敲了姜棠的房門，得了允許后推門進來，“喏，人家江先生買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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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東西放到姜棠床邊的柜子上，盯著看了幾秒，沒忍住，“我猜你應該是知道的，剛剛給我打電話的是阿沉。”

姜棠嗯一聲，然后聽得他問，“你就不好奇阿沉跟我說什麼？”

姜棠說，“不好奇。”

強子想了想，從旁邊拉過張椅子坐下，“那你也不好奇，當初我和二叔怎麼就那麼湊巧把你救了？”

姜棠沒說話，這事是有點好奇的，之前也問過陸振亭。

陸振亭對一向沒什麼耐心，聽問這個就一臉不耐煩，只是說命大，走了狗屎運，出事的時候正好被他跟強子上。

他還說當初不想救，是強子過意不去，冒著險沖過去，把從事故車上抱下來。

強子聽到他說這些，沒忍住笑了，“哪里是我想救你，是二叔，他讓我去救你的。”

等了等他從頭開始說，“原本我和二叔今年是不打算回方城的，但是阿沉打電話來說查到一些線索，跟當年二嬸出事有關，于是我們今年提早。”

姜棠挑了一下眉頭，“然后那天正好上了？”

強子搖搖頭，“不能說是上，我們一直跟在你們的車后，我和二叔到方城后，先去租了輛車，然后就去了你們公司門口，你下班的時候我們就在你公司對面，一路跟著你去的飯店，后來你被那倆人扶出來，半路又換車，我們全程目睹。”

這倒是讓姜棠意外的，“為什麼，你們為什麼會跟著我？”

強子抓了抓頭發，“二叔說想去看看你，他之前調查過你，應該是比較好奇吧，畢竟是嫁給他兒子的人。”

姜棠呵了一聲，點點頭，這才合理的解釋了為什麼陸振亭能那麼湊巧地救下。

但也有讓想不通的，“既然你們知道所有事，現在也知道陸沉被姜寧蒙騙，為什麼不告訴他？”

強子抿，他也是猜測，“我有問過二叔，他沒有回答我，但我估計，是這父子倆中間有點別扭。”

見姜棠好奇，他有些無奈，“當年你和阿沉結婚，二叔是很生氣的。”

陸沉之前打電話給陸振亭，提了聯姻的事兒，說他不想不愿意不同意。

陸振亭跟陸家那兄弟倆關系不睦，即便每年都回去，但其實跟那兩兄弟沒什麼來往。

兩年前是他唯一一次主打電話給陸振肖，在電話里幾乎吵翻天，當時強子在旁邊，聽到陸振亭在通話里都飆臟話了，指名道姓地罵著陸振肖。

可誰知他在這邊據理力爭，跟陸振肖險些翻臉，陸沉一個掉頭就點頭答應了，風風的迎娶了主。

陸振亭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后來又給陸沉打電話，那是強子不在旁邊，不知道陸沉有沒有被罵。

反正是后來陸家給這邊來了好幾次消息，通知他陸沉結婚，陸振亭始終憋著一勁兒，本沒去參加婚禮。

要不是知道陸沉查出一些關于葉素的事兒，

今年陸振亭也不會回去。

所以趕上這種事兒，他給自己兒子使個絆子，強子覺得能說得過去。

姜棠皺眉，“這是什麼樣的父子倆？”

想不明白，但強子覺得正常，“二叔小心眼兒的很，我這些年跟在他邊，深有會。”

他又說，“陸沉那個時候調查我向，二叔讓我到瞎轉悠混淆對方視線，你不知道他那副得意的樣子，他說當初阿沉讓他沒臉，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父子兩個分開多年，父子這些在二叔心里可能真的沒有他臉面重要。”

姜棠表著，“無法理解。”

強子盯著姜棠看，等了一會兒說，“我以前想著你跟阿沉是聯姻，沒什麼在，所以他邊的是你或者是你妹妹都沒所謂，反正你們倆的目的都不純，阿沉也不是小白兔，他自己能應對，也不需要我瞎心，但是他今天給我打了電話。”

說到這里他有些猶豫，“姜姜，你們兩個應該是有誤會在。”

姜棠一聽他說到這兒，眉頭就皺了起來。

誤會誤會。

現在討厭死這個詞了。

從前每一次跟陸沉爭吵，他都表現出一副誤會了的樣子。

好似所有的不開心，問題都在自己上，全是自己理解有錯，胡思想。

怎麼就不信所有的事都是誤會。

姜棠吐了口氣，“誤會不誤會的，其實也沒那麼重要，從前那些我都不介意了，至于以后的，想來也沒有繼續誤會的機會。”

強子表有點不好看，“別這麼說，既然是誤會，無論如何，總是要解釋清楚才好。”

他又勸著，“阿沉在電話里雖沒說得清楚，但我覺他是懷疑了邊那個人的份，你要不要跟他聯系一下。”

姜棠撐著子回到床上，“累了，想休息。”

這就是在趕人的意思。

強子站起，有些猶豫，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你喜歡江之行嗎？”

不等姜棠回答他又說一句，“我以前覺得他人不錯，但如果是跟阿沉比，我自然還是偏向阿沉的。”

姜棠冷著臉，“趕出去，煩死了。”

順手抄過一旁的枕頭，強子一見，趕竄出去了。

姜棠也只比劃了一下，然后向后一躺，把枕頭蒙在臉上。

……

穆婧芙到咖啡廳的時候，陸沉已經在了。

看了一眼時間，奇怪的，過去坐下，“這種時候陸先生不是應該在公司里忙麼，怎麼有空閑我出來？”

陸沉轉頭看，“陸景最近有沒有聯系你？”

穆婧芙一聽到陸景的名字，表就繃了起來，“跟我提他干什麼？”

陸沉說，“我大伯和大伯母離婚了，他有沒有告訴你？”

穆婧芙一愣，“離婚了？”

緩了幾秒，輕笑，“真有意思，之前他媽還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結果現在自己過不下去了。”

咂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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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應，這應該就是報應。”

陸沉又說，“現在他母親搬出去了。”

穆婧芙嗯了一聲，“你想說什麼？”

陸沉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你們倆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著他母親不同意，如今他母親再不會手他的事，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他？”

穆婧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兒，“是你自己想找我聊這些，還是陸景你來的？”

陸沉說，“是我自己想找你，但是我想陸景應該也有這個心思，只是他沒臉見你而已。”

等了一會兒他又說，“你就覺得是我多管閑事好了，只是我如今落到這種地步，總想著能幫他就幫他一把。”

穆婧芙歪著頭，慢慢的收斂了表，很認真的搖搖頭，“那我也實話說吧，陸沉，我和陸景沒可能了，鬧騰到現在，我其實累的，不想回頭了。”

又說，“他媽只是跟他爸離婚了，并不是死了，只要我跟他在一起，早晚都是會上的。”

陸沉的手指索著咖啡杯的手柄，“我知道你一直介意當初阿景妥協跟你分手，可其實他的痛苦并不比你，他那樣沉默斂的人，當初鬧得家里犬不寧，要不是他母親從窗戶翻跳出去以死作威脅，我想他到最后還是不會松口的。”

穆婧芙一愣，這事兒倒是不知道，不過想一想，也是秦婉能干的出來的。

陸沉掃一眼，“這種事陸景是不會跟你說的，那時他頂著家里的力，又沒有辦法留住你，他的崩潰是你想不到的。”

提到大房那邊，陸沉心態很復雜。

他討厭陸振，連帶著也討厭陸年，但是他討厭陸振肖，卻并不討厭陸景。

他對陸景只有同。

他在陸家長大，看著陸景是怎樣被陸振肖和秦婉支配，他的人生似乎從不屬于他，他像個提線木偶，一步一步走別人給他設定好的程序。

穆婧芙垂下視線，雙手叉放在上，好一會兒才說，“他有他的難，我有我的自尊，兩相沖突，他便也怪不得我舍了他。”

看著陸沉，“你不能要求我圣母，因著他不容易，便忍氣吞聲。”

陸沉先是一愣，接著就點頭，“是這個道理。”

他總是在勸別人的時候，得到教訓自己的道理。

他那時跟安清來往，怎麼會看不出姜棠的介意。

他總想著自己也有不得已，又沒有做什麼對不住的事，怎麼都應該包容一些。

是了是了，哪能因為他的不容易，就要求忍氣吞聲。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緩了幾秒，陸沉說，“我今天這一趟不應該來。”

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自己的日子都一塌糊涂，還想著幫一把別人。”

他提了這個，穆婧芙也就順勢問，“現在那個姜寧老不老實？”

老實是老實的，陸沉點頭，“鬧不起來，但是確實不知道姜棠的去向。”

他想到了什麼了，又說了一句，“不知道也沒關系，我自有辦法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