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快到十二點才結束。
程總喝多了,拉著陶特助絮絮叨叨的說自己創業初期的艱難,但重點卻不是自己吃的那些苦,而是他老婆在背后給他的支持。
程夫人已經來了,站在一旁看著他。
進門的時候氣鼓鼓,對程總喝到這麼晚的行為很是不滿。
只是此時聽他說這些,面容上又有所容。
陶特助也喝了不,但還留著點兒清明在。
姜棠沖他招招手,他也就趁著功夫起,程夫人過去把程總扶起來。
程總沒反應過來旁邊的人換了,拉著程夫人的手繼續說,“小陶啊,你那朋友我之前打過一次照面,是個不錯的姑娘,你好好珍惜,陪你走了這麼多年,什麼苦都吃了,你可不能對不住人家。”
程夫人被他弄得有些無奈,“你可說兩句吧。”
程總連聲音都分辨不出,抬手摟著自己老婆的肩膀,“聽我的,我跟你說,我是過來人,這都是經驗之談。”
程夫人對著姜棠擺擺手,“那我們就先走了。”
姜棠叮囑慢點,然后轉頭看陶特助,“我送你?”
反正沒喝酒,一腳油門的事兒。
陶特助說不用,“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還是早點回去好了。”
他拿了外套穿上,“我打個車就行,大老爺們沒那麼矯。”
大家一起下樓,程總和陶特助一前一后離開,姜棠轉頭跟江之行道別。
只是見江之行站在路邊,看著來往車輛,一愣,“你的車呢,要打車走?”
江之行說,“司機今晚有事兒,給他放假了。”
他示意一旁自己的車,“自己開車來的,但現在肯定不能自己開回去。”
姜棠點點頭,四下看了看,剛剛從酒店里一窩蜂出來好幾幫人,門口停著的出租車都被打了。
有些糾結,幾秒鐘后客套一句,“看這里也沒空車了,要不我送你吧。”
江之行轉頭看聽,他喝了酒,眉眼深邃,看的姜棠有些別扭。
然后就聽他說了一句,“那就麻煩你了。”
兩人上車,江之行給了地址,不是江家老宅,是他在外邊的住。
總不能一路沉默,姜棠邊開車邊找話題,“我以為你是住在老宅,跟家里人一起。”
“原本是的。”江之行似乎有些不太舒服,車子開了條,頭微微側過去,“后來有點煩,就搬出來了。”
姜棠點點頭,“幾代人住一起免不了有,單獨出來住也好,輕松自在。”
江之行勾了一下角,“多晚回去也沒人管。”
他住的地方離的不太遠,十幾分鐘也就到了。
車子停在路邊,江之行解開安全帶,看得出作慢了好幾拍,是真上頭了。
下了車后,他扶著車門又緩了幾秒。
姜棠有點不太放心,跟著下車,“一個人能行嗎?”
江之行沖擺擺手,轉往小區里走。
看他腳步虛浮,姜棠猶豫再猶豫,還是跟了過去,“業這個時候睡沒睡,讓他們把你送上去吧。”
江之行笑了,“不至于。”
他示意姜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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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早,你回吧。”
姜棠想了想就走到門衛那邊,里邊是個小年輕,正在看手機。
聽敲了敲玻璃,對方趕湊過來,“業主你好。”
姜棠指了一下江之行,“我朋友喝多了,能不能麻煩你把他送上去,謝謝你了。”
“可以可以。”他們這邊服務還不錯,門衛趕出來扶著江之行。
江之行無奈,“早知道今晚就不喝這麼多了,有點失態。”
“沒有。”姜棠說,“沒有失態,都好的。”
看著門衛把江之行扶進去,又等了一會兒才轉回到車上開回家。
到家的時候意外,這個時間了,院子里空的。
姜棠進門,在玄關看了一下,沒有陸沉的鞋,他確實還沒回來。
上樓洗漱一番,猶豫半晌,把電話打給了陸沉。
那邊好一會兒才接,大半夜的,電話里傳來呼呼的風聲,他似乎于一個很空曠的位置。
姜棠問,“你在哪?”
陸沉說,“你這個時候才忙完?”
姜棠緩了口氣,“今晚有應酬。”
那邊嗯了一聲,“我還在外邊,有點事要理,估計會很晚,不用等我。”
旁邊似乎來人了,因為姜棠聽到有人說了一句,“先生。”
陸沉對著這邊,“先這樣。”
都沒給姜棠應答的時間,那邊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姜棠著電話等了一下,林斌沒給發信息,大概率那倆人是沒在一起。
……
陸沉一晚上沒回,姜棠第二天起床,也只是盯著空了的半張床看一會,再沒問他人在何。
吃了早飯,開車去公司。
正好趕上早高峰,走一段堵一堵。
開了沒一會兒,前面堵了一溜,姜棠也停了下來。
手扶在方向盤上,無意的轉頭看著外邊,突然就在路邊看到個悉的影。
那人穿了條修長,外邊還套了件長衫,頭發松松挽著,戴著墨鏡和口罩,手里拎著的好似是買的早餐。
對方走路低著頭,步伐很快,一路避著行人,鬼鬼祟祟。
姜棠想追過去看看,但實在是前面車子堵的厲害,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最后消失在前面路口。
好一會兒后道路終于暢通,姜棠開車到路口,沿著剛剛那人消失的方向追過去一些,人肯定是早就不見了,影也沒了,在周圍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看到。
緩了口氣,也有可能是自己昨晚沒休息好,看差了。
開回公司,回了辦公室。
坐下來剛把電腦打開,穆婧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昨天發的信息沒回,電話不可能不接。
姜棠接通,“怎麼了?”
穆婧芙說,“聽你這聲音狀態還
行,也就是陸沉跟那小賤人沒什麼事兒。”
姜棠笑了,“要是他倆有事,我應該是什麼狀態?”
“最起碼應該罵罵咧咧。”說完穆婧芙也笑了,“也不知道你罵罵咧咧會是什麼樣。”
這話說完,馬上就換了話題,“你媽和我爸最近出了點事兒,你知道吧?”
姜棠嗯一聲,“你是說他們投資那個項目雷的事兒?”
穆婧芙說,“不只是項目出問題虧點錢那麼簡單,你媽沒跟你說嗎?”
姜棠一愣,“說什麼?”
穆婧芙緩了口氣,“看來是真沒跟你說。”
說,“的我還不清楚,但是聽說我爸惹上麻煩了,他拉了幾個人合伙,背后暗箱控,項目數據都是假的,投進去的錢被他們自己分了一大半。”
姜棠啊了一聲,之前只略的看了一下,項目數據自然都很好看,原來是造的假。
那麼大框架的項目,投進去的肯定也不是小數目,也不知他挪走了多錢。
姜棠問,“事嚴重嗎?”
穆婧芙說,“好像嚴重,聽說我爸最近在走關系,但是他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人,被對方死咬著不放。”
嘆了口氣,“這些年我爸賺了點錢,人愈發的狂妄自大,樹敵不,這次應該不只是一個人要對付他。”
咂著,“那些人應該早就想整我爸了,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肯定把他往死里咬。”
姜棠想起之前江之行跟說的事兒,也不知穆長頌現在有沒有查出來背后手的人是誰,有沒有懷疑自己有一天會栽在一個人上。
只說了這麼多,電話里聽到宋蘭芝來穆婧芙,聲音略顯興,估計得知穆長頌境不好,高興壞了。
掛了電話,姜棠開始忙手里的事兒。
等到了中午,前臺那邊線打過來,姜棠接通,“怎麼了?”
結果里邊說話的是許云舒,“我在樓下,你出來一下。”
也沒等姜棠說話,就把電話掛了。
姜棠猶豫一下還是下去了,許云舒站在大廳,見姜棠從電梯里出來,轉就朝著外邊走。
姜棠跟著出去,去了不遠的咖啡廳。
許云舒狀態很差,即便抹了厚厚的,也沒遮住的倦容。
說,“我已經知曉了,你穆叔叔的事兒跟陸沉沒關系。”
姜棠沒說話,看著。
果然沒幾秒鐘提了要求,“但是現在你穆叔叔況不太好,你能不能讓陸沉幫忙想想辦法?”
“能想什麼辦法?”姜棠說,“他違法了,這個誰來都沒辦法。”
“不是。”許云舒很急切,雙手搭在桌子上,子向前傾,“這世界上違法犯罪的人多了,也沒見哪一個都被抓進去,總是會有辦法的,陸沉不是人脈多的嗎,你讓他幫忙疏通疏通關系,無非就是花點錢,我們也認了,把這事下去就行。”
姜棠盯著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你們查到是誰背后的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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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云舒聽問這個,緒似乎一下子就被挑起來了,幾乎咬牙切齒,“查到了,我跟你說,要不是怕被連累,就他媽讓他進去得了,這麼大個歲數還管不住自己下半,我就說人家那麼年輕的姑娘,他又不是頂有錢的貨,為什麼就找上他,那的樣貌段都可以,怎麼就傍不上個更有錢的,結果現在被一個人搞這樣,他他媽就是活該。”
哦吼,看來是知曉原因了。
姜棠說,“既然知道是因為誰鬧現在這個樣,就從那個人下手,把背后使絆子的人揪出來,看看能不能跟對方和解,你找別人沒有用,這些人不松口了,誰都給你疏通不了關系。”
許云舒面容有點猙獰,“我倒是想啊,關鍵這老不死的他不信,他不信我說的話,也不知道那貨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到現在還不信是那的惹出來的事兒。”
姜棠愣了一下,“不是穆先生查出來的?那你怎麼知道跟那的有關?”
許云舒抿著,好一會才說,“他哪有那本事,他都被那的整的五迷三道了,能查出來個屁。”
緩了口氣,繼續,“是今天一早,我接到了個電話,一個男的打過來的,說有人讓他轉達給我的,告訴我這事兒跟陸沉沒關系,還讓我去查查那的。”
抹了一把臉,“然后家里還收到了個信封,里面都是照片,是那的跟不同男人在一起的畫面,我就說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果然就是干這個的。”
姜棠說,“那你沒把照片給穆先生看看?”
說到這里許云舒表更拉,“所以我說他是被人灌了迷魂湯,證據都給他擺在眼前了,愣是不相信,說是我在后邊策劃的這些,給人家孩子栽贓,我個去他媽的。”
這是氣急了,修養多年的貴婦氣質然無存,張就能罵臟話。
姜棠又給他補了一刀,“陷在里的人是這個樣的。”
果然許云舒臉更難看,不過現在有求于姜棠,也不敢如之前那樣不就甩臉發脾氣。
緩了好幾口氣,又放輕了聲音,“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去求求陸沉,讓他幫幫忙。”
說,“像你說的,把幕后使壞的人揪出來坐下來商討解決,我覺得可能不大,人家好不容易揪住這個機會,怎麼可能放了他,我聽說之前這的是有金主的,他裝砸錢給砸過來的。”
姜棠好奇,“上次我去醫院看你,在你病房里放狠話的人是吧?”
說,“既然那個的不想上位,去醫院辱你一番干什麼,正常來說,不是應該嗎?”
許云舒咬著牙,“所以說賤呢,之前攪和過好幾段婚姻,自己沒上位,但也讓人家妻離子散,這種人啊,早晚是會得報應的。”
報應,這世界上哪有報應?
姜棠從來不信這個。
了側腮,“這個事,我答應不了你,像你說的走關系,也不是普普通通關系就能擺平的,實在不行你們自己去找陸沉吧,看他愿不愿意答應你們。”
話剛說完,陸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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