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了什麼忘了,只記得自己睡得沉,有人揪著他一直吵架。
醒來恍惚了一下,有種不知道自己在哪兒的覺。
宋婉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的,湯茵拿手機想給兩個人拍照。意外拿到季旸的,又意外發現他手機沒設鎖屏碼,于是想裝傻,想著等季旸醒了,就說自己以為宋婉青的手機。
給宋婉青和季旸拍了照,順手發了朋友圈。
從小到大顧宇珩跟在后頭屁,已經快忘了天高地厚了。
沒過幾分鐘,季旸就醒了,沈明聿湊過來,問他這是悶聲干大事啊?
季旸不明所以,等他發現刪掉的時候,湯茵其實已經準備好了說辭,躍躍試,想要上前。
但季旸兒什麼也沒問,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坐在那兒。
湯茵想主提,可竟然一不敢。
沒多會兒,季旸就起走了。
顧宇珩跟上去,接連賠不是,急得滿頭大汗,最后沈明聿發了話,摟著季旸脖子,小聲說:“湯茵姓顧,顧宇珩親妹妹,私生不面,一直沒認回去。”
季旸終于抬了下眼皮:“下不為例。”
后來怎麼傳起來宋婉青做過季旸朋友的,誰也不知道,就連目睹過現場的沈明聿都聽過幾耳朵,說其實倆人暗真談了,不然季二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突然真心話提一句有喜歡的人,他邊連個母蚊子都沒有。
只是沒多久一個遠走國,一個飛去英國,只當是水緣,不是一路人。
季旸一直在國外,讀書那幾年,回國的機會并不多,這流言怎麼傳這樣的,他其實并不知道。
只記得某一年回國,宴會上,宋婉青湊過來敬酒,問他:“那次真心話大冒險,你說有喜歡的人,是……我嗎?”
他覺得莫名其妙,更不解怎麼還再琢磨這事,但因為幾乎沒見過面,也就沒多想。
只是表冷淡地回了句:“不是,還有,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了。”
那時宋婉青只是得地欠:“抱歉,是我唐突了。”
這會兒看著宋婉青追出來,季旸的厭煩幾乎已經到了頂點。
沈明聿告訴他,連他前幾年都誤以為他倆私下里談過一陣。
上次去找梁思憫,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他就已經警告過,不覺得宋婉青蠢到聽不出來話音,大約只是覺得,他犯不著因為一句話一點捕風捉影的八卦計較。
“我能單獨跟你說句話嗎?”問。
季旸面無表地看著:“我們應該沒有單獨說話的必要,就在這兒說吧!”
“今天的事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我只是……克制不住自己。季旸我就想問你一句,你那時候說有喜歡的人,不是我,到底是誰。你說出來,讓我死心吧。”
季旸突然笑了,是一種覺得這事很荒謬的笑:“我老婆,梁思憫,我那時候就喜歡。雖然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當初的事我沒跟你計較,只是我覺得沒必要,你這些年暗點消息,也不過是仗著沒人敢跟我求證,我也犯不著特意跟你翻臉。死纏爛打有時候確實有用,男人也確實沒幾個好東西,但這招對我沒用,你好自為之。”
宋婉青若有所思地呢喃一句:“是嗎?”
覺得不可能,是誰都不可能是梁思憫。
恐怕梁思憫也不會相信,目的達到了,這下,梁思憫恐怕忍不下去了吧?
沒有宋婉青還會有宋婉紅宋婉綠,季旸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梁思憫,只要兩個人鬧起來,就有辦法讓父母相信,和季旸有什麼,和季旸有可能。
才不要做個工人嫁給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都是聯姻,怎麼梁思憫就能這麼好運呢?
季旸沒再說話,只是發了個消息給顧宇珩,讓他把人弄走。
他上車的時候,梁思憫正低著頭一下一下著貓的頭。
車子開走的時候,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麼。
他以為會問,但沒有。
他閉了閉眼,苦笑了一下,然后問:“我眼鏡呢?”
梁思憫冷著聲音把包扔給他:“自己找。”
他打開的包,里面零零碎碎放著化妝品和一些七八糟的東西,眼鏡胡丟在里面,旁邊是一盒……
“冰爽超薄……”他故意著,念出來。
梁思憫一凜,今天路寧逗樂子非塞給。
氣憤地把包拽回來:“看什麼看,又不是給你用的。”
季旸笑了下。
他把貓抱過來,梁思憫又抱回去,季旸再抱回來……
茶驚,干脆跳下后座,往腳底鉆。
梁思憫趴在他上去夠貓,季旸突然抬手,攏了下的頭發,指尖挲頸側的皮。
邁赫的靜音擋板可以完全隔絕前后座,梁思憫背部僵,起的時候踢了他一腳,還是沒說話。
季旸若無其事地貓的腦袋,梁思憫躲他,幾乎要拿背背著他,季旸一把把人攔腰拖過來,低頭親的脖子。
“不是很能說嗎?這會兒啞了?”
梁思憫反掐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別我!臟東西,狗,混蛋,你不是人。”
看起來兇的,其實罵人連臟話也找不出來幾句。
季旸好整以暇看著:“嗯,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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