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時,你喜歡數學嗎?”
面前的孩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喜歡,要藏著呢?”
喻時這次選擇了沒有回答。
任秀華沒有繼續問下去,思考了幾分鐘,還是決定對說:“喻時,一班目前有從外班擴招選拔學生的想法,名額不多,但我想,你是適合進去的,但是進不進,都是要以你們學生的意愿為前提。如果你不愿意,我自然也不會勉強你。”
喻時將單薄的瓣抿了又碾,握的拳頭也反復松開,最后,還是慢慢抬起了頭,聲音有些啞,對面前的任秀華說道:“任老師,我很謝您對我的賞識,可我覺得我做不到,所以......”
任秀華抬起手擺了擺,看著,語重心長道:“喻時,既然要做選擇,那做出后的那個選擇應該永遠也不能讓自己后悔,這樣于己才是最為正確的,而這個更是關乎你日后的人生,既然如此重要,那就去慎重對待,不必急于這一時片刻,要想清楚,想明白,你再回答我。”
“況且競賽不同于高考,選擇競賽也并不代表著會比高考難或者簡單,你應該清楚,如果一個人選擇了這條路,要想堅持下來,單純的努力不僅僅夠,還要對這門學科保持從一始終的熱,這樣才能走的更長遠。文理分科在即,期末績一出來,就代表著要重新進行分班,在那之前,喻時你考慮好,和家里人通完決定好后,你告訴我你的答案。”
“......好,任老師。”
從辦公室走出來后,喻時還沒緩過來,神有些發怔。
此刻正是下午四點多,外面的學生已經走的差不多,零零散散的空曠了不,可能人最多的就是遠的球場,還未回家的男生便相約著去球場再打一會兒。
喻時在空的樓道往前走了幾步,便停下了步伐,靠在了后面冰涼的墻上,微微仰頭看著外面一碧萬頃的天,瞳仁有些潰散。
今天天可真藍,可惜就是沒有一朵云。
忽然想起,剛才任秀華問的那一句話。
既然喜歡,那為什麼藏起來呢?
閉了閉眼,腦海中慢慢想起高低不一的吵架吶喊聲,甚至還有摔打東西的聲音。
十五歲的景重新再現,那是輕微的房門打開的聲音。
孩把臥室的的門把手小心翼翼擰開之后,只出一條狹窄的,好讓那一雙黑瑩亮的圓瞳仁看著客廳里歇斯底里的兩人。
唐慧怒不可遏地指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高聲吼道:“我不同意你帶走!喻初凌,既然離婚了,你就別來干擾我們母倆的生活!”
“可是喻時也是我的兒!理應去更好的地方,那里有更好的學習資源!”
西裝革履的男人拍桌而起,毫不退讓,眼睛瞪著,極其生氣道:“喻時既然喜歡數學,那就應該跟我走,留在這個小地方本發揮不了的天賦!”
唐慧冷笑:“喻初凌,讓喻時跟著你走,然后呢?你就能照顧好了?如果當初你能把照顧好的話我們就不會離婚!”
“難道留在這里就是對最好的選擇?!唐慧,你別天真了!”
男人松了松領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上去似是氣急,在客廳里踱來踱去。
“你以為讓學習數學就是給最好的選擇?我告訴你喻初凌,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數學!當初你因為這個就顧不上這個家庭,顧不上我和喻時,現在更不要打著這個理由再回來帶走兒!就算沒有你,我也可以照顧好,留在這里,有我陪在邊,照樣可以接很好的教育!”
“憑什麼你說能照顧好就能照顧好?”
喻初凌連連質問了好幾聲,咄咄人的氣勢乍一看,和唐慧如出一轍。
兩人爭執相持不下,到最后只能僵了場,兩人冷著臉誰也不服誰。
喻時正要推門出去說清楚時,客廳里的唐慧卻突然語氣冰冷地開了口。
“這樣吧,既然我們都想把喻時帶在邊,不如看自己,不是快要中考了,如果的績能夠到北市一中的分數線的話,你帶走,可是如果沒有夠到,那就留在懷城,留在我的邊。”
當時喻時的績還有點不穩定,誰也無法真正保證到底能不能上北市一中。
這話一出,對面的人冷的表也終于松了些,兩人又談論了一會兒,終于立下了這個決定。
一直在看的喻時,見到這一幕忽然覺鼻子有點酸,悄無聲息地關上房門后便連忙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埋住了自己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吵那麼兇,寧可要立那樣的決定,卻沒有一個人愿意進來聽一聽自己的想法。
真是可笑。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終于消失,卻已經是晚上。
唐慧進來端著牛看,裝作剛睡醒不久的樣子,靠在床頭,乖巧地捧著杯子一口一口抿著喝完后,卻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還是不住心的想法,低聲對著面前的母親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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