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最喜歡纏老頭講他以前開飛機的故事。每次講完故事都會告訴我:你是什麼模樣,共和國空軍就是什麼模樣,你有多大力量,共和國空戰就有多大力量。”
他的職業天生帶有使命,不能擅自離崗,也不能將個人置于集之前。
劉婕低垂腦袋,將手抄進棉服外套口袋。只是看似委屈,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憐惜。
“喃喃,很多事是我作為飛行員沒有辦法避免的。”陳昭低聲說。
比如天氣,比如設備故障,比如突如其來的外敵。
可他天職如此。
“我只能盡最大能力保護作為飛行員的陳昭。”
劉婕沒有說話,兩只手搭在上,陳昭牽住,溫熱的掌心覆蓋,沒有掙。
“對你的那番話,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到了那個地步,你當然可以怪我。”
“但是喃喃。我現在還在你面前,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劉婕眼睫微,比下午更要覺得鼻酸。抿,小聲說了句什麼。陳昭聽不清,于是靠近些。復述一遍,依舊咕噥著,不清晰。
“什麼?到我耳邊說。”陳昭側耳過去。
劉婕忽將手掌附到他下頜,陳昭一怔,下上多了份的,轉瞬即逝。
“我不是故意跟你生氣的。”劉婕說。
陳昭回神,他知道的心。但是這個吻未免有太多討好和繾綣的意味。
“這算什麼?”他問。劉婕眼神躲閃,不再看他,說不算什麼。
陳昭說不夠,不理他,他于是勾手將拽到懷里,狠狠吻上去。陳昭糾纏的齒,換津時,不忘將的手臂帶到自己腰側,摟住自己。
劉婕會意,用力擁住他。
夜飄雪的冬季,寒風呼嘯間溫的換多了份生死相依的實。
這個吻愈發深熱,車空氣潤,玻璃凝結水汽。他的舌尖在腔攪,掀起一陣又一陣熱意,劉婕渾發,化作一灘春水。
作間不小心到冰冷的車窗玻璃,陳昭逐漸恢復理智,將人松開,替將下擺扯回原位。
劉婕口劇烈起伏,半晌,亦察覺剛才過火,撐起胳膊想與他拉開距離,被他牽住,按下去。劉婕于是半躺,枕著他大。
呼吸逐漸平復。
外面在下雪。
漫天雪花從暖黃路燈輝下散落,和無邊天際。
樓宇高低錯落,燈火璀璨。
劉婕抬手,指向某個方向,“我們家在那里嗎?”
“嗯,再西南一些。”
“你好久之前就給我指過,記得嗎?”
“什麼。”
“我們剛重新認識不久,有一天,一起在海邊散步,你給我指你的房子。”
-看到那兒了麼?
-離克林不遠,十分鐘車程。小區門口也有公車車站。
-我有套房子在那里。
陳昭笑了聲。
他一定記得。
“你那時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直到現在也想不明白。
車窗進路燈昏黃燈,陳昭的廓半暗。
他輕聲:“你以后一定會住進去的意思。”
劉婕心下微。
陳昭手指勾起散落的發,懶怠垂眸,“這些天給我發了很多消息。”
“嗯。”
“應該很擔心我?還是想念我。”他輕佻逗弄,“現在見到面了,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
劉婕一反骨,逆著他的意思來,假裝不解道:“剛才已經冷戰過了呀。”
陳昭低笑一聲,“脾氣這麼大。”
他俯附在耳邊,嗓音繾綣呢喃,“可我還是你。”
劉婕眼睫一。
-
飛機從萬丈云層下墜,死神俯瞰影籠罩。
陳昭沒有信仰,這一瞬間只能向自己祈禱——
如果我墜機,必在瞬間忘記你。
如果我降落,就告訴你我你。
第54章
可我還是你。
坦直白。
劉婕好像從來沒有收到過這樣的表白, 也本不會應對這樣的表白。
這個時候應該回應點什麼吧。
看著他,張開,又閉合, 言又止。
陳昭垂眸,用眼神鼓勵說出來。
半晌, 劉婕憋出一句:“我、我也喜歡......會對你好的。”
可以說喜歡。但是
呢, 說不出口。過去二十六年里, 從來沒向誰說過這個濃度極高的概念。
陳昭還沒聽過這麼樸實的告白, 他低笑一聲,忍俊不。劉婕暗自惱, 應該再措辭一下的。
安靜片刻。
陳昭抬手,將擁懷中。
“好。”
好。
不管的告白如何樸實無華,如何笨拙簡陋,他的答案都是‘好’。
我聽得懂, 寶貝。
陳昭上有種讓人安心的淡煙草的味道, 膛寬闊溫熱。不安的、恥的、因笨拙與不習慣產生的緒,在此刻煙消云散。劉婕閉著眼睛,慢慢抬手搭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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