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會來這里？”

陸傾亦并不意外他的出現，甚至下一秒直接將鑰匙丟到了男人的腳邊。

徑自繞開男人之后，陸傾亦邁開步子往里面走去。

十幾年沒有回來，沒想到里面的布置一點都沒有變，甚至連一灰塵都沒有。

看得出來，有被心打掃過。

“你故意將鑰匙丟給我，就是希我回來。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想做什麼？”陸傾亦開門見山道。

司月魄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聲音清冽，著寒氣。

“當年的事，你都查清楚了？”

“也不是很清楚。”陸傾亦實話實說道，視線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并未在司月魄的上停留過。

一步一步往里面走，所經之，手指忍不住在桌子上的擺設上挲而過。

這里的布置與梨錦那棟小樓幾乎是一比一復刻的，怪不得第一次到梨錦的時候會覺得那麼悉。

“前任家主的死……我也不想做得那麼絕。”言下之意，他是承認了！

陸傾亦腳下一頓，手也剛好就握住了桌上的一只細頸瓷瓶，手指一扣，就連呼吸就局促了幾分。

“我母親的死果然跟你有關！”陸傾亦說著，轉看向他。

雙眼幾乎是立刻淬滿了火星。

看著這樣的陸傾亦，司月魄的臉上沒有流出半點的后悔來。

“傾亦。”他沉聲，著的名字，同時往跟前靠近，“我很激前任家主對我的細心教養，也十分懷念跟你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可是……”

“可是什麼？”陸傾亦撕扯著嗓子問道，“司月魄，我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麼原因你要害死我母親！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不是嗎？”

捫心自問，從他被領養回司家的那一天開始，司蘊槿就從來沒有苛待過他。

知道那幾個兄弟不靠譜，就親自把司月魄接到邊來教養，從沒有把他當了外人。

“我知道……”司月魄輕哼了一聲，“你在得知真相后，一定會恨我的。我無所謂……”

“司月魄！”陸傾亦激地直接掄起了手中的瓷瓶直接砸在了司月魄的頭上。

鮮幾乎立刻就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看到鮮流下的那一刻，陸傾亦毫不覺得泄憤。

“司月魄，你簡直就是個畜生！我媽過世的第二天就是你的生日！出事那天，放下了手里所有的工作，就是為了趕上第二天給你慶祝生日。”

回想當年的事，陸傾亦越發覺得司蘊槿死得很不值得，“我媽那時候總說，已經沒了一個兒子，邊就剩下我跟你了。一定會好好照顧咱們的。可是你呢？”

你卻親手害死了！

“夠了！你說我不知道是吧！”司月魄激地放聲大吼了起來，“自詡是我的母親，對我像對親生兒子一樣好。可是我的親生母親卻是害死的！要不是因為，我本就不會變孤兒的！”

司月魄說著，將一疊照片直接甩在了陸傾亦的腳邊。

“你在陸家不都看到了嗎？那一張張的照片，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隨著司月魄聲音落下的同時，陸傾亦低頭看著那些散落在腳邊的照片。

當初，就是憑借這些照片開始調查的，后來才會懷疑上司月魄。

只是沒想到司蘊槿地死真的跟他有關系。

陸傾亦盯著腳邊的照片，久久地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喃喃道，“你那時候才19歲啊，為什麼會這麼心狠？”

陸傾亦說著，抬頭看向了司月魄，滿目的失與不解。

有這麼一瞬間，司月魄忍不住握了手杖的頂端。

這一眼，像極了在司蘊槿的葬禮上，那時候才13歲的陸傾亦滿目哀傷地問他，“哥哥，為什麼死掉的是媽媽啊？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為什麼要讓媽媽死啊？”

那時候，司月魄看著懷中哭了淚人一樣的小傾亦，心疼的不行。

那一刻，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才是害死母親的真兇，甚至當著的面許下了諾言。

——不管發生什麼事，哥哥永遠都會保護你！

司月魄沒有說話，下頜繃得的，淺的眼眸就這麼一直盯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司月魄才出了一抹嗜的笑容來。

“因為，從進司家的第一天開始，我滿腦子想著的就是怎麼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