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我此生安好？”陸傾亦雙手握著佛珠，笑聲很是虛浮，“蘇慕洵，這種話你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你把我害這個樣子，就憑一串佛珠就想彌補我的一切嗎？

不可能！

陸傾亦將佛珠越攥越，就在電梯門快要打開的那一瞬間，立刻重新按了手室樓層的電梯鍵。

偏偏，就在這一剎那的時間里，一個悉的影子從面前一閃而過。

那張悉的側臉，那深邃的梨渦……

不等陸傾亦看清楚那人的長相，電梯門已經重新關上了。

“等等！”

陸傾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攥的手拍打在了電梯門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可惜這會兒電梯已經在上升了，只怕現在追出去，那人也早就離開了……

陸傾亦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這里看到那個人？

那人明明不是已經……

陸傾亦怔怔地看著前方，腦子里思緒萬千，怎麼都想不明白。

“叮——”

就在這時，電梯停靠的聲音傳來，徹底將陸傾亦的神識拉了回來。

再回到手室跟前的時候，江淮看到回來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太太……”

“下午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陸傾亦問道，同時攤開了雙手來。

手掌心里躺著十八顆刻著字的佛珠。

江淮下意識避開了攝人的視線，“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陸傾亦不信，“你時時刻刻跟著他，你會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太太，您只要知道佛珠是先生給你還有孩子求的就行，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江淮說完，大約是不想跟直面什麼，于是干脆掏出了香煙去到旁邊的煙室。

陸傾亦抿了抿，折坐在了長椅上。

手中的佛珠被握著，漸漸有了些許的溫度。

直到這時，才垂眸將佛珠上的每一個字都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刻痕還很清晰，應該是新刻上去沒多久的。

陸傾亦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甚至會忍不住去想，當時蘇慕洵在刻字的時候，又是用的什麼樣的心？

蘇慕洵的手持續了好幾個小時，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

期間進進出出了好些醫生護士，看著們將一包又一包包拿進去，也只是看著。

當護士將病危通知書送到面前的時候，陸傾亦也只是怔然了幾秒，而后一言不發地從護士手中接過了筆。

可是當接過了筆，握在手心里的時候，“陸傾亦”這三個字怎麼都寫不下去。

護士抬頭看了一眼，剛好就看到了通紅的雙目。

原來不是不在乎手室里的那個人，而是不肯承認吧……

手一直到了凌晨四點才結束，當護士將蘇慕洵從里面推出來時，江淮立刻沖了過去。

因為麻藥的緣故，蘇慕洵還沒醒，臉上也戴著氧氣罩。

江淮跟著護士往監護室走去，經過陸傾亦邊時，江淮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

“你先去……”

我有些起不來了……

——

第一縷從窗戶照進來時，剛好就落在了陸傾亦的臉上。

抬起了手來，擋了擋初春煦的，這才撐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大概是坐得太久了，雙有些麻。

子一晃，差一點就要栽倒，好在這個時候有人一把扶住了的胳膊。

陸傾亦抬頭，就看到了司月魄的臉。

帶著一的行匆匆，好像是趕了很久的路才來到這里一樣。

看到司月魄的到來，陸傾亦的眼淚幾乎在這個時候就要奪眶而出，結果又被給憋了回去。

司月魄看著這個樣子，很是心疼。

“想哭為什麼不哭？”他嘆了口氣，不等陸傾亦開口，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月魄！”

懸空的那一刻，司月魄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麼瘦！

上次在闕城的時候，已經夠瘦了，怎麼還……

“陸傾亦，你到底還想不想活了！”

“想啊。”陸傾亦苦笑，還是從司月魄的懷里下來了，“我好不容易從一個‘死人’的份又變了活人，我怎麼會想死？”

陸傾亦說著，看到司月魄鎖的眉頭，忍不住想手替他平。

不過手剛出來，就被司月魄一把握住了。

“這一次，說什麼都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