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人將蘇慕洵抬進了一個客房里,醫生剛進去,門就從里面被鎖上了。
一幫人幾乎都散了,就留了顧曼音還有一個傭人在。
顧曼音急得不行,在門口轉了好幾圈,也不見醫生出來。
心下一急,手就拍打著房門,“能不能先送他去醫院?他傷得很重,萬一有什麼好歹的話,你們司家……”
“他怎麼了?”剛趕過來的陸傾亦聽到的就是這樣的惡化。
什麼做他傷得很重?
他為什麼會傷,又是什麼時候的傷?
“顧曼音,到底怎麼一回事?”
“跟你有什麼關系?”顧曼音怒喝,一把抓住了陸傾亦的手腕,“陸傾亦,如果不是因為你,我跟慕洵早就在一起了!要不是因為你,慕洵也不會出車禍,還要再冒險去上山去找你!”
“你知不知道,他為了你,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陸傾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思緒僅于一瞬間就回到了一周前那個狂風暴雨的晚上。
那天晚上為了上山去找蘇,不知道走了多遠,走了多久,最終在一個山坳發現了凍得瑟瑟發抖的蘇。
可是當時雨勢太大了,蘇死活爬不上來,帶來的保鏢重又太重,他們一,連帶著周邊的土都跟著松了起來。
沒辦法,最后只能由下去,將蘇帶上來。
哪知道,快要將蘇送上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整個人像是被誰推了一把,沒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滾了下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彌城的一家私人醫院里了。
后來聽安森說,司月魄帶人去將救了出來。
本以為這件事從給蘇慕洵寄出離婚協議書之后就不會再有下文了,怎麼現在卻告訴,蘇慕洵為了找還差一點就死了?
就在陸傾亦準備繼續追問的時候,房門從里面打開了。
顧曼音直接沖到了家庭醫生面前,追問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嚴重,說話啊!”
醫生淡淡地掃了一眼顧曼音,“他沒事,只是傷口裂開了,加上緒有些激,所以人才會昏過去。不過現在傷口已經重新理了,至于他睡一會兒應該就能醒了。”
顧曼音聽著家庭醫生的話,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只是再看一眼邊的陸傾亦,又起了戒備的心思。
“我知道你跟慕洵三年前就已經領了證。但是我跟慕洵訂婚這件事已經是昭告天下的了。你要是真為了他好,就不要總打著‘蘇太太’的名頭在外招搖過市。”
“……”
顧曼音看著吃癟的樣子,忍不住勾了勾角,上下將一打量,然后直接進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陸傾亦才回過神來。
不過還是有些失魂落魄。
司月魄找到的時候,正抱著膝蓋坐在花園的臺階上。
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可憐兮兮。
司月魄嘆了口氣,坐下的同時,也將人擁了懷中。
陸傾亦沒說話,眼睛腫得厲害。
不遠,是漫天的煙火綻放的絢爛。
陸傾亦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目卻有些空,“這麼多客人在,你也不去招待他們。免得他們說你這個家主當得一點都不稱職。”
“還好吧。”司月魄笑了笑,“他們都服我的。”
“他們?”
陸傾亦眨了眨眼,明白了。
想來是司家的那些舅舅跟表哥們吧。
雖然離開了司家十幾年,但偶爾也會聽到一些關于司月魄的消息。
比如,司月魄十八歲的時候就拿到了港口貨倉的經營權。
比如,他三年前,肅清了邊一切反對他的派系。
比如……
陸傾亦扭頭看向他,“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麼沒有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呢?還是你眼太高,都看不上彌城的千金小姐?”
司月魄聞言,只是勾了勾角,似笑非笑,“我的月亮,高懸于空。可以照耀我……卻不屬于我。”
“……”
有什麼一瞬間,陸傾亦像是知道了,他的月亮是誰了。
匆忙將臉轉了過去,卻見不遠,站著蘇慕洵。
長玉立,白的襯衫被鮮染紅了一片。
仿若是一朵猝然綻放的紅茶花一般。
在漫天璀璨的煙火的映襯下,顯得是那麼的不真切。
陸傾亦怔了怔,幾乎沒有半點猶豫,起的那一瞬,跌跌撞撞地朝那人飛奔而去。
司月魄的月亮是誰,不想去知道。
可的太,大概永遠都只是蘇慕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