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歡覺得顧行景這話中有話，如果大哥不是欺負自己的人，那不是就能談合作了？

    程止歡想到這裏，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如果他對我很好呢？”

    顧行景眼眸一暗，重複著的話。

    “如果對你很好？”

    程止歡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說不定顧家和程家的關係能夠漸漸變好呢？

    顧行景沒有回答的話，隻了的頭發，笑了笑。

    程止歡：？

    頭是什麽意思？

    “嗯？”發出一聲輕哼。

    顧行景低低歎息一聲，“止歡，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

    “即便我想和程家好，但程家……”

    他眸更深，大手輕著的腦袋，“順其自然就好。”

    程止歡若有所思的點頭，也許還真能撮合程家和顧家重歸於好。

    顧行景這邊態度也算明朗了，就是大哥那邊……

    程止歡決定找大哥探探口風。

    當天晚上，程亦寒便接到了來自自家妹妹的電話。

    程亦寒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還有些擔心，生害怕妹妹遇到什麽難題。

    好在接起電話後，妹妹的聲音聽上去很愉快，聽上去並沒有什麽事。

    程亦寒這才放鬆了下來，帶著幾分笑意說道：“怎麽突然給大哥我打電話了？”

    程止歡撒了幾句，和自家大哥好好寒暄了兩句，隨後話題一轉，“大哥，我們家有可能和顧家冰釋前嫌嗎？”

    程亦寒一愣，“為什麽這麽問？”

    他下意識站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

    外麵漆黑一片，今天天暗得連月亮都被厚重的烏雲遮住了。

    從手機裏傳來程止歡的聲音，“因為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他。”

    程止歡的聲音一片坦，“喜歡這種東西好奇怪，它好像不太我控製。”

    程亦寒聽到自己輕輕應了一聲“嗯”，耳邊屬於妹妹的聲音依然在回。

    “我喜歡他，所以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我也很你們。”

    程止歡覺自己像個貪心的小孩，既要又要，什麽都想握在手裏。

    可讓真的放棄掉某一個，也不願意，所以才會在從中周旋。

    “大哥，兩家好，可能嗎？”

    程亦寒眸沉沉，窗外似有樹影搖晃，但外麵實在是太暗了，隻有房間裏微弱的燈照著外麵的樹影，似乎在搖晃，又似乎靜靜矗立在那裏，沒有。

    “妹妹。”程亦寒聲音帶著一抹為難，“你喜歡顧行景？”

    程止歡很誠實的回道：“嗯，喜歡。”

    雖然還沒有到深，但喜歡這種緒的確是蔓延至了心頭。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他是傷你最深之人，你還會喜歡嗎？”程亦寒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程止歡一愣，迅速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心頭劃過一抹疑。

    大哥為什麽會這麽說？

    “大哥，顧行景不會傷害我。”程止歡抿了抿，“就算他想傷害，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程亦寒啞然失笑，“不是未來。”

    他眺著遠方，眼眶發熱，“是過去。”

    程亦寒的腦海中出現他在神之研究所的實驗室裏找到妹妹時的畫麵，那麽小的一個子，白得幾乎明，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青流淌著的管。

    那雙本該天真活潑的眼神帶著滿滿的警惕和恨意，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平等地恨著這世間所有人，不，應該是這世間的一切。

    是想想，程亦寒的心理便泛起麻麻的疼來。

    “妹妹，我沒辦法阻止你喜歡顧行景。”

    他聽到自己這樣說。

    “但如果可以，我希你永遠也別上他。”

    喜歡可以被時間吞噬，但不能。

    許是程亦寒聲音裏的沉重染到了程止歡，意識到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或者說兩家的死敵關係不僅僅是生意上的，更或許還有其他原因。

    特別是大哥問自己的問題，想了很久也沒想到答案。

    兩年多前來到顧行景邊養之後，和他之間的集才算正式開始。

    但這兩年來和顧行景其實見得很，也就是最近兩個月，兩個人的流多了，又發生了那麽多事，不知不覺間，也就喜歡上了他。

    怎麽想都沒想出來顧行景究竟什麽時候傷害到了。

    程止歡還想再問，那邊程亦寒卻已經調整好了緒，帶著一如既往的溫語氣說道：“妹妹，還有三個月便能回家了吧？”

    “小叔叔他們最近一直都在加班，將所有的工作都提前了，就等著三個月你的生日時，給你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了。”

    他說得鄭重，語氣也帶著幾分嚴肅，又藏著幾分程止歡聽不懂的複雜緒。

    “我們都很期待你回家。”

    程止歡心一，覺好像有什麽事離了的預料。

    但對家人的重視還是讓應道：“我也很期待回家。”

    自己的家人，等生死劫一過，便要回家了。

    回頭看了一眼空的臥室，眼裏罕見的劃過一抹猶豫。

    兩人心中都有事，沒聊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的程止歡出了臥室，走到了書房門口。

    從裏麵傳來顧行景的說話聲，他還在開國際視頻會議。

    程止歡沒有打擾他，轉下了樓。

    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坐在餐桌旁，雙手捧著水杯，有些走神。

    “夫人。”神出鬼沒的老管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旁邊，恭敬地彎腰了一聲。

    程止歡回過神來，看向老管家笑道：“管家爺爺，有什麽事嗎？”

    老管家已經近七十歲了，但卻很朗，盡管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但神矍鑠，一點兒也不像一般的老人。

    老管家低著頭，沒看程止歡，態度恭敬又自然，“有您的一封信。”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來，“是今早放在門口郵筒裏的。”

    程止歡將信封接了過來，左右翻看了一下，上麵沒有署名，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謝謝管家爺爺。”道了一聲謝，隨口問道，“你怎麽知道這封信是給我的？”

    明明上麵連個符號都沒有。

    老管家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程止歡，“夫人，那件事後，沒人會給爺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