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真的很黑。

    江寒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心湖竟然是黑的。

    漆黑如墨的湖麵，平靜的宛如一灘死水，任他在湖麵如何作，也不能激起一波紋。

    甚至，他本無法到那片湖水。

    好似有一個巨大的屏障，將他們分了兩個世界。

    就連天空中那無盡的金，都無法照進湖水。

    “好奇怪……”

    典籍中記載，心湖應是清澈的湖水，天空應是青的，中間則是微黃的。

    直到道心凝聚青蓮，整片心湖，則會向著心的世界，逐漸演變。

    而且，他之前也曾進過心湖，可卻好像從未發現這種異象。

    他這個心湖，無論怎麽看，都不正常吧？

    “奇怪，怎麽還有這樣的……”

    劍靈不知何時跟了進來，蹲在湖麵，手著那層壁障。

    可惜，就算是，也依然被那壁障阻擋，無法到湖水。

    仰頭看了眼天空，又低頭細細看向沉靜的湖水。

    “漆黑如深淵的湖水，金璀璨如烈的天空，你這心湖，有點不對勁……”

    “你怎麽也進來了？”

    江寒有些奇怪，據典籍記載，好像從未有人找到過心湖在人的位置，隻知寧心靜神之後，意識自然會進心湖。

    可劍靈，又是怎麽進來的？

    “我是你的劍靈，你我心意相通，當然能進來了。”

    劍靈好像有些不死心，手輕輕點了湖麵兩下，可惜，依然無用。

    起，一指天空：“你的劍心在這，我應著它，就可以進來。”

    “不過，之前我一直被壁障阻擋，始終無法突破，這次，也是因為有你在，那層壁障打開了一些，我才得以進來。”

    “外麵也有壁障？”

    江寒有些疑，聽到的話，他仰頭看向空中，劍心所在的方向。

    不過他隻看了一眼，神便是一怔。

    劍心靜靜懸在半空，其表麵好像有一層特殊的存在，讓它顯得極為模糊，好像不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我的劍心，怎麽這麽模糊，看不真切？”

    “一直是這樣的嗎？”

    江寒沉，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嗎？他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記不太清了。

    “不知道，沒見過。”

    劍靈好奇的湊上去細細查看，隻是越看，卻越是心驚，以無數年的閱曆，竟也從未見過這種況。

    手輕，指尖卻從劍心上直接穿過，竟是本無法。

    “外邊包裹的這些，縷縷，猶如煙霧，卻又凝如實，無法。”

    “莫非，是劍心蒙塵？”皺眉，神嚴肅了幾分。

    “可這蒙塵也太嚴重了？竟然連劍心的本都看不到了。”

    “按說這麽嚴重的劍心蒙塵，劍心應該非常脆弱，稍有不慎就會破碎才是，可你這個，看起來卻非常穩定。”

    “到底經曆了什麽，才會讓劍心變這樣，竟然連原本的模樣都無法看到？”

    轉頭看向江寒，眼中閃過一奇異：

    “莫非，你隻是看著年紀不大，其實已經經曆了很多事？”

    江寒沉默，前世的他，可從未有機會凝聚劍心，自然不曾知道這些況。

    可要說經曆了很多事，那倒是真的，數百年的時，雖不算久，但足以讓他刻骨銘心。

    “你閉上眼睛，嚐試劍心，試試能不能和它通。”

    “劍心也可以通？”

    江寒疑，他一直認為，劍心隻是一種意境的表現，可此刻聽劍靈的意思，難道它還有自己的意識不？

    “當然可以，劍心，其實就是你的初心，想想看，你當時為何拿劍，又是怎樣，凝聚的劍心。”

    “我的初心……”

    他當時為何拿劍？江寒的眼中有些迷茫。

    他當時，一心逃離淩天宗，為了能有一個容之所，也為了能安穩修煉，盡快提高修為，所以選擇了最適合他天賦的，紫霄劍宗。

    為什麽選擇紫霄劍宗？

    江寒抬手，握向劍心，腦中回憶起當時的想法。

    因為，據他所知，修真界五大宗門中，唯有紫霄劍宗的劍修，最為團結。

    而且紫霄劍宗實力足夠強大，足夠擋下淩天宗的麻煩，就算被找到，他也有機會與之斡旋。

    更何況，前世他無意間發現自己的天賦，變異雷靈，天生劍骨，這不是最適合紫霄劍宗的嗎？

    隻有在這裏，他才能得到賞識，顯天賦，有機會獲得宗門庇佑，隻有這樣，這個世界，才能讓他有一個，真正的容之所。

    拿劍，也隻是因為，他的天賦適合用劍，隻有為劍修，他才能快速強大。

    可他，當時為什麽這麽迫切的要修煉，為什麽一直想要變強？

    心湖突然一陣，湖麵憑空生出一滔天的狂風，吹湖水，起陣陣波紋。

    吹的劍靈麵大變，急速退開。

    “這氣息，好像是殺意？”

    劍靈站在極遠，有心想拿起一點湖水細察，卻在一強烈的預警之下，生生收回了手掌。

    “不對，好像和普通的殺意不同，他的殺意，好像更加凝練，更加純粹，而且，還帶了一些魔。”

    劍靈眼底升起一警惕，從未見過，有人竟然能將無盡的殺意，藏在心湖之。

    甚至這殺意之濃厚，竟然能將整個心湖汙染，變了一片殺意之湖。

    並且，這殺意太過強烈，又融合了極其純粹的魔，現在，它已經不是普通的殺意，而是可以作為基，能夠殺戮法則的存在。

    更讓劍靈警惕的是，有種非常奇異的覺，在這殺意之中，除了魔之外，好像還潛藏著其他東西。

    好像是某個意識，也像是某種更為強大的存在。

    而那個存在，就在湖心之中，隨時準備發出來，頃刻便能填滿整個世界。

    難以想象，如果這充滿魔的殺意徹底發出來，江寒到底會變什麽模樣。

    而這個世界，又將會變什麽模樣。

    “若他能以殺道，明悟殺戮本源，未來，未必沒有機會踏上那條無上大道！”

    劍靈眼中有一興，劍，本就是殺戮之，的一生，本就極為嗜。

    至於是魔是仙，對來說，本沒有區別。

    仙魔之道，本就殊途同歸。

    “如此一來，我這次出來，也算是賭對了。”

    “不過，若真是這樣，就要離那個白沐劍遠一些才行，他的傳承，可配不上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