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說：「這個聽起來好稚。」

「嗯。」似是認可，愈發和，他看著江檀，眼中只有一個人，「檀檀，這個世界有時候沒有這麼好，但是我們總該一直往前看，往前看，就能看見更多更好的東西。」

江檀眼睫，垂眸，看著腳下深不見底的夜，「我把石頭扔掉，就不會做噩夢了嗎？」

「不會的，」周應淮說：「我會陪著你，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新的記憶，好的記憶會把壞的記憶都掩埋掉。」

江檀覺心頭有一塊，被輕輕。

抿了抿，小聲地說：「那我扔掉了。」

這本來不該是周應淮會陪著江檀做的事，他那麼冷靜，那麼理，又怎麼會分不清自我安和現實。

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也許是因為走至如今這步，就連他自己，也不能說全然篤定。

他的檀檀會原諒他嗎？

倘若一切的真相真切鋪展開，一切是覆水難收還是消弭於無。

周應淮不知道。

他比自己想的還要膽小，他什麼都不敢求證，他只是將江檀抱得更了些。

從臺上回來，江檀靠在周應淮懷中，此時反應過來，問道：「你晚上為什麼不睡覺啊？」

「睡不著。」

「你沒有把噩夢裝進石頭裡扔掉嗎？」江檀聲音爛漫，有時候還是像個孩子，「你剛剛是不是騙我的？那個方法沒有用。」

「當然有用，檀檀今天晚上肯定不會做噩夢。」周應淮頓了頓，接著道：「我睡不著是因為有些事，不知道怎麼理。」

「我能幫的上你嗎？」

「我自己可以理好，檀檀只需要開心就夠了。」周應淮親親的額頭，語氣愈發喑啞：「我只希你是開心的。」

這人生何其短暫，我此生唯一奢求，也不過就是你在我邊，是開心的。

婚期漸近，江檀見到了不舊友。

蘇月將留學機構打理的很好，人也比從前幹練有手腕，剪了短髮，從咖啡店外面走進來，臉上帶著笑。

江檀將提前點好的咖啡放在了蘇月面前，笑著道：「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隨便點了個。」

蘇月看了眼面前的拿鐵，「我的口味沒有變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拿鐵。」

兩人已經很久沒見了，各自都有事要忙，反而是了很多面的機會。

江檀真誠的看著蘇月，誠懇道：「這些日子，多虧你幫我一起打理。」

「檀檀，不用謝，我們兩個是朋友，不用說這些見外的話。」蘇月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說。」

第214章 你不能原諒的，應該不止我一個

江檀一愣，見蘇月表嚴肅，不由笑著道：「有什麼事直說就好，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江檀...我之前不是在江南待了一段時間嗎？」

「是啊，當時你還說過幾天就回寧城，結果一個人待了很久。」江檀笑著，打趣：「怎麼？遇見了什麼人，捨不得離開了嗎？」

「你別揶揄我了，」蘇月無奈一笑，正道：「江檀，我和你現在要說的這件事，可能有點嚴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事？」江檀臉上的笑容淡了點，無奈道：「你說，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這段時間留在江南，是因為你父母的事，檀檀，當地公安局聯繫了福利院的院長，說是找到了當年車禍現場的照片。」

蘇月低下頭，猶豫著從包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我本來...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給你看，畢竟這個車禍確實是意外，可是...事關你的父母。」

江檀一顆心驟沉，「院長收到了消息，怎麼不聯繫我？」

「因為肇事車輛的親屬，給了院長一筆封口費，讓院長保守，但是這件事既然有了線索，院長還是把線索告訴我了，想來是知道我是你的好友，想要讓我來做一個權衡。」

江檀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一時間，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混不堪。

輕笑了聲，看著蘇月，心如麻：「所以...你帶著照片過來找我了？」

蘇月看著江檀這個樣子，也覺得不好，嘆氣，「我就是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這段時間，才一直沒怎麼見你。」

「這是和我父母有關的事！月月...」江檀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眼神茫然空，帶著幾分悵然：「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想要知道。」

江檀想，倘若一切的真相都能水落石出，是不是就能真的像周應淮說的那樣，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蘇月表嚴肅的看著江檀，直勾勾的目，再三確認：「你真的要看嗎？」

江檀說：「真的。」

「這個肇事者的親屬，是你認識的。」蘇月艱難地說完這句話，手握了相片，「哪怕是這樣，你也想知道嗎？」

江檀心中格登了一聲，如果蘇月能夠用這麼嚴肅的語氣和自己做提醒，那麼就只能說明，這個蘇月口中自己認識的人，一定是和自己關係匪淺。

江檀面蒼白，的手握，骨節泛白，一字一句的說：「我想看。」

秋意很涼，江檀看清照片容的那瞬間，也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窟。

是江檀在睡夢中無數次夢見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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