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帶著氣音,淡淡的,喑啞的。
宋昭昭笑意加深,足夠坦然:「我沒有什麼可失去的,秦總,如果你能給我一救命稻草,就算上面都是荊棘,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抓住。」
「你從鄭珩的公司離開,這件事其實惹起了不小的風波。我聽見傳聞說,鄭老爺子其實是想要花資本力捧你的。」秦爻不聲:「你為什麼不同意,這條路,其實也很不錯。」
「秦總說的不錯,指的是我在鄭家仰人鼻息的活著嗎?」宋昭昭好像在這一刻,才終於卸下了偽裝掩飾的皮囊,出從前的張揚和傲氣,不假思索,緩緩的,毫不遲疑地說:「我宋昭昭,不屑鄭家的幫助。我連鄭珩都放下了,還有什麼不能放下的。」
說完,才察覺秦爻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宋昭昭這才驚覺失言,低下頭,低聲:「秦總...我不是....」
「你說的很對,宋昭昭,我很欣賞你。」秦爻打斷了宋昭昭即將口而出的道歉,他微笑著,緩緩地,一字一句的說:「既然你敢放下,那麼我向你保證,你將來的路選擇和我合作,你絕不會失。」
江南的秋意濃濃,江檀和周應淮過了一段非常悠閒的日子。
這個遠離寧城的小鎮,沒有人認識他們,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算計。
周應淮陪著江檀,幾乎走遍了這個小鎮上的每一個街道。
他們一起吃著簡簡單單的早餐,也一起在青綠的水面上泛舟。
沒有人知道他們從哪裡來,也沒有人關心他們去哪裡。最多,不過就是路過的看客,會指著兩人說一聲般配。
江檀喜歡這樣的日子。
沒有問周應淮,可是從男人的言行舉止中,也覺得到,周應淮同樣是喜歡的。
如果可以的話,江檀想拉著周應淮,就這麼偏安一隅,在這裡過一輩子。
可是周應淮本就不屬於這裡,而自己,也早就不能停下腳步。
這天依舊是雨天,下午的景,雨水潺潺。
江檀坐在屋檐下,窗戶支著一個小角,一邊看書,一邊聽著外面的雨水聲。
周應淮找人在院子裡面種了很多菜,各式各樣的,蔥蔥鬱郁的長了一大片,長勢很好。
周應淮有時候來了興致,會一個人拿著剪刀,蹲在那些蔥翠的小菜面前,慢條斯理的剪下一個兩個。
周應淮是做不來心照料小青菜的事的,他找人照看著,紆尊降貴的剪下一兩顆,也不過就是為了給江檀做個蔥油青菜吃。
江檀看著那些小菜在雨水下搖搖晃晃的招展著葉片,不由得笑著道:「這麼一場雨下去,估計還能大好多。」
周應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了的後,聞言漫不經心的輕哼了聲,「長太大了也不好。」
「為什麼?」江檀納罕:「長大點,多好的事。」
「大了就老了,不。」周應淮說:「檀檀叼,只喜歡吃菜心。」
江檀瞪大眼睛,轉過頭看他,很不服氣:「你胡說八道吧!我怎麼可能挑食,我什麼都吃的!」
「也不知道是誰,每次都把菜心吃完了才吃葉片。」周應淮頓了頓,緩緩道:「所以最近這兩次,我都只炒了菜心。」
江檀之前是真的沒有注意,這時被周應淮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追問道:「那...菜葉去哪了?」
「扔了。」
「扔了?」江檀扼腕:「你也太浪費了!」
「你又不吃,炒了扔掉還浪費我的油鹽怎麼不說?」周應淮挑眉,修長的手指搭在江檀的肩膀上,輕輕著:「江總,您還適合做生意的,知道怎麼從別人上找問題。」
江檀打掉周應淮的手,沒用力,更多是嗔:「你可別在這裡污衊我!我就是真的覺得浪費,你院子裡的那些菜,一顆顆的種的那麼認真,多貴。你就算不吃,喂喂小兔也是好的,怎麼就扔掉?」
周應淮聽完,點點頭,好像是贊同:「你說的對。」
江檀沒多想周應淮這個你說的對,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只是第二天,院子裡真的多了一隻活蹦跳的兔子,雪白的一團,只是小尾尖上有灰灰的一個小點。
江檀知道,當地的名菜,紅燒兔。
這隻小兔子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下過雨的地面,那些被養在青花瓷盆里的小青菜上面還帶著水汽,非常人。
看起來很好吃的小兔子開心的趴在一顆捲心菜上,吃著最外面舒展開的葉片。
小兔子今天早上還在集市里和別的小兔子搶吃的,突然被穿著西裝的帥氣男人著耳朵提起來,嚇得裡的胡蘿蔔都掉了。
小兔子聽見老闆問男人:「您怎麼選了這隻?瘦不垃幾的,沒幾兩。」
男人的聲音也好聽,不是江南這邊的吳儂語,而是慵懶的矜貴的,帶著消沉,他說:「瘦點好,養養就胖了。」
「喲,先生你喜歡養小兔子?那這隻確實是這一窩裡最好看的!」老闆表示讚許。
小兔子聽見老闆夸自己好看,驕傲的耳朵都豎起來。
男人似乎也笑了聲,淡淡的,他說:「嗯,我控,養什麼都喜歡養好看的。」
於是,小兔子就被提溜回家了。
此時,江檀蹲在小兔子面前,和小兔子大眼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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