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晏這個名字,那時在的周圍,無人不知。
他很早很早,就已經是眾人仰目的天之驕子。
梁音夜記得,還幫人送過給他的書。倒不是自愿,只是被趕鴨子上架,只能幫忙送。
但是也覺得送書這個事好像有點奇怪。猶豫到了晚上才去敲他房門,將東西拿給他。
他剛洗完澡,穿著睡著頭發來開門,狹長的眼自帶的淡漠,一垂眼視線便落在了手里的信封上。他并沒有立即接,而是一揚眉,復又抬眸看。
他的心看起來好像還不錯,梁音夜也就更大膽了些,將東西遞給他,且說明原委。
不料,在聽清來由后,他眉心一跳,臉也黑了下來,“你還熱心?”
梁音夜覺得這似乎不像是在夸,剛要說點什麼,他抬手點了兩下手里的信封,“這個,哪來的送回哪去。以后再幫別人送書,送一封你就補一封你寫的給我。”
梁音夜:“?”
對方似乎覺得這個提議不錯,還點了點頭,就這麼敲定。反駁抗議,但是被駁回,順帶被提著教育了一番:“你怎麼什麼都幫人送?這是能幫人送的東西嗎?”
“塞給我……”解釋。
他教:“那你塞回去。”
“……哦。”
他理起這樣的事來已然得心應手。
因為在他的青春期里,這樣的信封不計其數地不停在飄向他。
耳邊生們的聲音雜,梁音夜回了神。
只見有的男嘉賓公主抱起嘉賓,有的用背,沒有人費時去選推車。
而他們比其他組稍微落后了幾秒鐘……梁音夜倒也不著急,只是好奇他會用什麼方式來帶。
思緒未定,那陣風已然鼓到面前。
即使已經
麗嘉
做過心理準備,在那一瞬間還是猝不及防——
的腰上突然橫出一只手,被那只手攬過,直接攬下站臺。天旋地轉,都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改為橫抱。
——他們竟是以極快的速度沖向終點。
其他嘉賓在這個接環節多用了點時間,而這個人,連短暫的停頓都無,像一陣風刮過,直接將卷跑。
梁音夜閉著眼。
——這純粹是剛才下意識的反應,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閉上了眼,然后便不敢再睜開去看。好像一睜開,就會落地那般。
時間突然被拉得很長。
分分秒秒,都切了電影里慢作。
在風聲里,糅雜進一句染著輕慢的笑聲的話,同風聲一道涌進耳廓:
“肆肆。”
“睜眼。”
不知是風聲太大,還是心聲太吵,覺得不太真切,像是幻聽。
見沒反應,他笑得更重,連腔都在震,依舊是那般不以為意的輕浪:“怕什麼,我又沒摔過你。”
他說得,像是經常這樣抱似的。
像是與做過類似的、瘋狂的作似的。
……而他們,也確實是做過。
記得,年時期,他——
帶翻過家里的墻。
家里是有門時間的,到了點,就不許再出去。
從知道開始,便惦念在心里。想著想著……總有點叛逆的想法橫生。
而他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那一日,悄悄來敲房門,要換服,接著便帶去到了高墻之下。
那面墻高得就像是困住的牢籠,也困住了向往自由的勇氣和希。好像被困在這里了,在父母的執掌下,不敢往外飛,也很難想象去外面的世界。
可那一日,他爬上圍墻,去拉。
又先爬下去,去接。
他帶著進行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翻墻。
心驚跳,一直到被他拉著手跑出去很遠,心跳都還止不住。可是又忍不住笑出聲。
那一次對來說,不只是出去一趟,不只是違規一次父母的門規定。
還是一次沖破束縛、規矩的驗。
嘗試著,在長出往外飛的翅膀。
——是啊。
怕什麼呢?
他從未摔過。
聞晏從來沒有摔到過梁音夜。
慢慢地睜開眼,耳邊風聲在呼嘯,他跑得飛快,抱著跟抱著個小小的玩偶似的,毫不費力,也沒有對他產生任何阻力。
他甚至還能分出心神低眸看一眼。見確實睜開了眼,他勾起。
云霧般的眼,凝在他上。
那一瞬間,梁音夜的腦海里有一段話清楚分明地跳出來——
【意氣風發的年,
藏進心底就好。
不要覬覦,也不要生出妄念。】
——裁判聲音響起,宣布:“第一名,聞晏和梁音夜組!”
他們毫無疑問地拿下了第一。
其他人被他們遠遠甩在后面。
一是抱和背的停頓時間,二是跑步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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