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太過刺眼,陳彥遲的心臟跳得很快。
他努力為父親想著理由,或許這只是一個父親邊相還算親近的晚輩。
可他又分明看到,其他幾個人都各自離去,唯有父親和那個孩送完了人,又回到私人會所,雙雙上了樓。
于是陳彥遲不再欺騙自己。
他窺見了父親的。
或者再直白點,他巧撞見了父親的出軌。
這確實意外,可也并非毫無跡象,陳彥遲分明記得,那天在書房里,他的父親都對他說了什麼話。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后,他直接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陳國昌好一陣才接,語氣帶著不耐煩:“什麼事?”
“爸,我剛跟商氏集團規劃建筑設計院談過,他們同意我們的要求,怕您心里掛念這事兒,我就先告訴您一聲。”
陳彥遲搬出了想好的理由。
他說完話就安靜下來,似是等候陳國昌示下,但也是在悄悄聽著對面的靜。
果然,房里的人大概是沒注意,陳彥遲聽到有人朝著陳國昌走過來。
“陳總,你……”
是孩滴滴的聲音。
聲音斷在半空。
陳彥遲能覺到,手機在第一時間就被拿遠了,孩也安靜下來。
“我知道了。”陳國昌半點不慌張,解釋道,“彥遲,我的書來送個文件,等會兒還要開會,不說了。”
“對了,你媽最近有點不舒服,你多陪陪,勸去趟醫院。”陳國昌又囑咐。
在聽到這句話時,陳彥遲幾乎要認為剛才親眼看到的那一幕只是一場幻覺。
他正想說點什麼,可陳國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急促地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陳彥遲著手機屏幕上“父親”這兩個字出神。
背叛了母親的父親,還算是父親嗎?
陳彥遲迫切想要知道更多,當即給母親商錦繡也打了個電話。
他們很自然就聊到了陳國昌,陳彥遲本想把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告訴母親,可最終還是沒說。
“你爸呀,說下午有個長會要開,忙完估計要到晚上了吧。”商錦繡道。
“嗯,媽。”陳彥遲道,“我剛跟我爸打過電話,是有個會。他還在擔心你的呢,要我陪您去趟醫院。”
商錦繡笑:“你爸他真是大驚小怪的,我最近只是胃口差了點,哪里就需要去醫院了?”
“倒是他自己啊,為了公司別把給熬壞了。”商錦繡擔憂道,“你現在跟在他邊,就多勸勸他。”
陳彥遲自然連連應聲,可心里卻五味雜陳,一時再說不出話來,恐母親發覺什麼,沒幾句就找理由掛斷了電話。
他的父親比他要從容太多。
無論是商錦繡,還是他,在電話里,其實都聽不大出陳國昌有什麼疚或者心虛。
在給母親打這個電話時,陳彥遲原本是想告知況的,可他卻反悔了。
背叛了母親的父親,依然是他的父親。
他裝作不知,讓一切如舊,陳家就還是像現在這樣和諧,他父母也是真意篤。
縱使這一切都不論,單說出軌的事,他陳彥遲也未必就比他父親高尚。
他在溫舒白與嫣然之間搖擺,如果不是東窗事發,或許現在他真的就如他父親所說的那樣,齊人之福。
那結果至會比現在好吧?
走出茶館,陳彥遲再次看向對面的高端私人會所。
他不自地加快了腳步,希將一切擺在后,只當他今天什麼都沒見過。
*
在溫舒白從茶館趕回設計院的這段時間里,商敘已經知道了事的前因后果。
劉嘉源趕回來理工作,原本以為溫舒白跟他回來的時間也就是前后腳的事,誰知道溫舒白一直沒回來。
而商敘通過那通電話,也正覺得蹊蹺,便把電話直接打到了劉嘉源這里,簡單一問,便全知道了。
半小時后,溫舒白趕回設計院,剛回工位,就看到劉嘉源一臉嚴肅:“怎麼才回來?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我能出什麼事?”溫舒白沒明白他為何是這般神。
“那你現在這是要去總部?”劉嘉源看到正收拾東西,不問道。
“對啊,現在已經到下班的點了,我是要過去一趟。”溫舒白說得含糊,但總不能說,是在電話里答應了商敘要去找他,這才去的。
“嗯……”劉嘉源思索了一陣,好心地多了句,“那你記得照顧下商總的心態。”
“好好好……”溫舒白一邊機械地答應著,一邊往外走。
到電梯口時,才反應過來劉嘉源說了什麼,雖然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等到達商氏集團總部大廈頂樓,就約覺出來那低氣。
“溫小姐,您可終于過來了。”鄒來迎,“不過商總正在批人,您可能要等幾分鐘,等結束了再進去。”
“沒事,那我就在這里坐著等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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