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哲緩緩拿出了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隻草蛐蛐。

    編的活靈活現，跟真的一樣。

    是編給茵寶的，在房間裏玩的時候落下的，給順手放在床頭櫃裏。

    “我見過易鋮奕書房裏的那一個玻璃箱的草蛐蛐。是你給他編的。”

    “我記得很清楚，這個手法，隻有你會。”

    “同樣的玄學，同樣的編草蛐蛐的方法，還有那陣悉，所以……我知道是你。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巧合的事。”

    說完，蕭明哲把草蛐蛐給放下了。

    “對不起，打擾你了，請你原諒。我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楚綿綿沉默，最後還是搖搖頭，“我幫不了你。外麵都是對你的通緝。”

    “我知道，我絕對不拖累你，我隻想拜托你幫我查一下，背後那個人到底是誰，我隻想知道這點。”

    見楚綿綿還是沉默，蕭明哲給出了另一個承諾。

    “蕭家現在破產了，但我前麵為了孩子單獨留了一個信托資金，裏麵有五百萬，我都給你。”

    孩子已經不是自己的孩子了，何必留？

    蕭家已經倒下了，他留給誰都保不住。

    倒不如最後用來報仇。

    楚綿綿心思一，錢，五百萬。

    還是缺錢的，哪怕從楚江河的手裏賺來的錢不，但用錢的地方更多——

    這些年，幾乎捐贈了大部分的慈善事業，還有暗中一直都有給泰和寺捐香火錢。

    而這也涉及到一點，當初生茵寶的時候，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曾經許諾隻要活著回來健康的生下茵寶，會積累善緣。

    這三年，就是這麽做的，連楚江河也不明白的執念。

    所以錢是遠遠不夠的。

    “我願意全部給你，另外還有一私宅，沒有被查封，我一並給你。我隻想知道對方的份。”

    半響，楚綿綿緩緩答應了，“好，我幫你。”

    蕭明哲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好像篤定隻要答應就一定能功一樣。

    “我答應你的委托，但你不能留在這裏，我給你安排另一個住，你暫時留在那邊。”

    “好，我配合你的安排。”

    楚綿綿前不久買了一個小產權的公寓，現在派上用場。

    悄悄的把人轉移過去，又買了一大半的生活資，暫時安頓了他，順便再了解了一番的事。

    準備離開時，蕭明哲忽然住了。

    “楚眠。”

    回頭：“還有什麽事？”

    蕭明哲定定的看著，聲音認真又鄭重的說：“對不起。還有，謝謝。”

    對不起當年我做的事。

    謝謝你現在還願意幫我。

    楚綿綿讀懂了他的意思，頓了頓，道；“不客氣。收錢辦事。”

    一句話，撇清分。

    蕭明哲出苦笑，看著離開，門關上，喃喃自語著：“你還是沒有變，一如既往的殘忍。”

    ……

    雖然答應了這件事，但楚綿綿自己心裏也沒有底子。

    楚心藍已經死了，蕭家的房子也被查封了，輕易進不去，除了蕭明哲拍下的照片之外，沒有別的線索。

    哦，不對，還有一個小線索。

    那個僥幸活下來的孩子。

    查了下，查到那孩子的住院位置房號，匆匆趕去。

    “你找蕭祈佑？你是他什麽人？”

    楚綿綿找了個借口，“我是他遠方表姨，特意來看他的，你知道的，這孩子的家人最近出了點事，大家都顧不上。”

    護士也想到了蕭家的事，麵同，道：“這倒是，那孩子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說著，就帶來到加護病房。

    “不能待太久，他的況還很危險。”

    “好的，謝謝！”

    護士轉離去。

    楚綿綿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床上坐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男孩，因為傷的關係，剃了頭，上都是包紮的傷口，看著可憐。

    聽到聲音，他機械的轉過頭，呆呆的看著楚綿綿，那雙空的眼睛裏看不見任何緒。

    對視的剎那，楚綿綿心底一輛，終於知道‘胎傀儡’是什麽意思。

    這個孩子，三魂七魄了一魂三魄。

    這樣的孩子連最基礎的‘意識’和‘思想’都沒有。

    在醫學上有個詞，做‘重度自閉’，癥狀差不多。

    下吃驚，慢慢走進去，“蕭祈佑嗎？你好，我是你遠方表姨，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裏的果籃放下。

    蕭祈佑小朋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也不開口。

    從善如流的坐在床邊，剛要開口，卻愣住了，視線落在小家夥出來的小胳膊小上。

    上麵全是陳年舊疤。

    不是最近有的，而是很多年積攢下來的。

    不難想象，這孩子以前過的都是什麽日子，了多折磨。

    胎傀儡也不過是丟失了一魂三魄，但不意味著不會痛，隻是不會對疼痛有特別的緒。

    恐怕這三年，這孩子都是楚心藍的泄憤工。

    為母親，楚綿綿有幾分心疼。

    “你，還好嗎？”

    蕭祈佑仍然一不。

    楚綿綿不再繼續問 ，而是拿過小刀和蘋果，開始削皮。

    “想吃點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

    削好後，又切一小片，喂給蕭祈佑。

    食送到邊，一直沒有反應的小家夥張開，咬下去了。

    “還有食是個好事，多吃點。”

    一個蘋果切了一半，剩下的自己吃了。

    “你還沒恢複，不能吃太多。來，喝點水。”

    又喂了水。

    不管做什麽，小家夥都很配合，不掙紮不反抗，也不開口。

    楚綿綿拿他當正常的孩子對待，決口不問別的事。

    又陪了一會，道：“表姨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蕭祈佑呆呆的看著離開，直至門關上後，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閃過幾分暗。

    楚綿綿看見蕭祈佑的況後，就知道這件事急不來，得先把他的一魂三魄找到，恢複神智，才能進行問話。

    從醫院出來後，驅車趕到了公館，準備接孩子。

    分別了一天一夜，可想茵寶了，還想小天和安安，終於可以接他們回去了！

    “媽咪！”

    正在和哥哥們拚積木的茵寶抬眼看見媽咪，當下不管心的積木，立刻跳起來 ，奔過去。

    “媽咪！”

    小茵寶太高興了，衝的太厲害，楚綿綿接住時，還被帶的後退踉蹌幾步，“小心。”一雙手從後腰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