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掉上沾了雪花的斗篷，笑著說道：“陛下，微臣沒有打擾您休息吧？”

看到他來了，唐稍稍坐直，阿歆立刻拿了個枕頭，塞到的後，好讓靠得更舒服些。

唐：“難爲你一大清早就進宮來看朕，有心了。”

司徒衍在牀邊的凳子上坐下：“您現在覺如何？還難嗎？”

“好多了，只是什麼力氣，還想再躺會兒，所以就取消了早朝。你要是有重要的事，可以稟報給閣大臣，他們五個人能替朕理。”

司徒衍：“微臣是專程來看您的，沒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您理。”

“時間還早，你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就跟我們一起吃吧。”

“好啊。”

很快膳房就派人把早膳端了過來。

唐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半碗小米粥，其他的食都被司徒衍和雲景吃了。

吃飽喝足後，雲景繼續認真地看書。

他其實不看書，但只要是唐代的任務，他都會盡力去完。更何況唐現在正病著，他就更要乖乖聽話，讓唐能安心地養病，爭取早日康復。

司徒衍笑著打趣：“雲景真用功，將來怕是要當狀元的。”

雲景專心地看書，完全沒把對方說的玩笑話放在心上。

唐：“我不需要雲景當狀元，我只希他能擔起上的責任就好了。”

“哦？他有什麼責任？”

唐沒有回答，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秦容的已經被送出京城了嗎？”

司徒衍：“嗯。”

“朕欠了他很多，能爲他做的卻很，希他別怪我。”

“陛下對他已經是很仁慈了，不僅準許他迴歸故里，還放走了他的家人，他若是泉下有知，肯定會激您的，”司徒衍說到這裡頓了頓，“秦朗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若是鎮南王知道他的兒子離開了京城，只怕不會善罷甘休，陛下打算如何應對？”

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朕現在虛弱，理政事是有心無力，若鎮南王真要來找麻煩，可否請你幫朕去理？”

司徒衍：“能爲陛下分憂，是微臣的榮幸。”

“那就拜託你了。”

待司徒衍走後，唐對雲景說道：“剛纔那個人會爲你將來的臂膀，你一定要好地跟他相，讓他爲你所用。”

雲景似懂非懂地應道：“嗯。”

司徒衍和唐的擔憂沒有出錯，沒過多久，鎮南王就知道了秦朗離開京城的事。

鎮南王立即派幕僚前往京城，當面質問帝要人。

“我家王爺說了，他就只有五郎這麼一個兒子，若是五郎有個三長兩短，他就算拼上老命，也一定要爲五郎討回一個公道！”

唐還在養病，負責接見王府幕僚的人是雲景和司徒衍。

雲景全程沒有說話，安靜地充當著擺設作用。

一直都是司徒衍在跟王府幕僚涉。

“秦五郎跟秦容是兄弟，秦容犯下大案，已經畏罪自殺，按照律例是要滿門抄斬的，但陛下念在夫妻分上，已經是法外開恩，放過了秦五郎。”

王府幕僚：“這些我不管，我必須要見到世子爺！否則我沒法向王爺代！”

司徒衍：“世子爺不在京城。”

“不管他在哪裡，你們都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王府幕僚不依不撓，非要見到秦朗不可，談判陷僵局。

司徒衍給他指了條明路：“世子爺去了北雁關，你們要是現在去追的話，興許能趕在他們抵達北雁關之前，找到世子爺。”

王府幕僚不信：“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就待在京城裡面，三天要是見不到世子爺，我就寫信告訴王爺，說你們綁架了世子爺！”

司徒衍將此事告知唐。

唐好整以暇地問道：“雲景，你覺得此事應該怎麼理？”

雲景認真地想了想：“秦朗已經走了，三天，是肯定找不到他的，既然如此，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掉，王府的幕僚。”

“殺了他之後呢？你打算怎麼面對鎮南王？”

“鎮南王本來就是，狼子野心，即便，秦朗沒有離開京城，鎮南王終究還是會，出他的本來面目，與其坐等他打上門來，我們不如，先下手爲強。”

唐：“你說得有道理，可我們要怎麼對付鎮南王？他擁兵自重，手裡又不缺糧草，真要打起來的話，我們會很吃虧。”

司徒衍：“不如再去找遠大將軍借兵？”

“從北雁關到京城，來回起碼要兩個多月，不僅耗時耗力，而且目標太大，很容易打草驚蛇。若是引起鎮南王的警覺，促使他先一步起兵造反，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到時候我們會很被。”

司徒衍：“我們可以讓遠大將軍派一部分前鋒軍，喬裝打扮悄悄趕來京城支援，大部隊跟在後面，這樣有備無患。”

唐頷首：“你說的辦法倒也可以。”

看向雲景：“你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雲景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書上說，擒賊先擒王，我覺得，只要殺掉鎮南王，江州必定大，到時候我們很輕易，就能平定整個江南。”

唐笑了起來：“你說得簡單，鎮南王遠在江州，王府又有重兵把守，怎麼可能輕易殺得了他？！”

“此事，給我去辦，一個月，必定給你帶回，鎮南王的人頭。”

唐原本以爲他是在開玩笑。

可當看清楚雲景臉上的倔強時，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很認真的。

不由得皺眉：“這太危險了。”

雲景：“不虎，焉得虎子。”

“你讓我再想想。”

夜已深，大家都睡了，唐卻還醒著。

坐在牀邊想事。

阿歆把燈芯撥弄了一下，讓燈火變得更亮。

“陛下，您還在想雲景的事？”

唐：“我不知道該不該放他去江州。”

“有件事，我得告訴您。”

唐看向：“什麼事？”

“剛纔雲景來過了，他揹著個包袱，說是要去江州辦事。他想來向您辭行，但又怕您阻撓，所以他地走，他拜託我轉告您，請您安心在宮中等待他凱旋而歸。”

唐立刻站起：“他已經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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