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多地祇不忍去看,而天猷手中握著的是判令,指著敖流,又指著敖武烈,只要他落下此令,被指著的人便會直接上斬龍臺,三魂七魄散個乾淨利落,一衆死寂之時,天猷大真君忽而手腕一,那令直接飛齊無掌中。
“魔,你先前領此地五雷判使。”
“此案。”
“你來判,到底斬誰。”
天猷大真君眼神平靜冰冷。
年道人握著靈符,覺到一道道視線都落下來,敖武烈的放鬆下來,敖流的掙扎和懇求,驅邪院員的目,地祇的目,還有過去的自己的,他站在這裡,站在高,看著那跪在地上,渾染的龍王,想到的是七年前倒在地上的年和那騰飛的真龍。
當年他的命把握在那龍王的手中,落雨活他。
而今日,祂的命在他的手中。
中州落雨,活命七百餘萬。
初見之時的爽朗和那對於天下的欣喜,年道人看著老人的懇求,過去發生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閃過,最終記憶之中,錦州的火焰從他的眼前燒到了中州,一路所見,一路所知,遍行於人世間,當年錦州救人是真,而現在他的失職也是真。
一路所見死去之人是真,死去的地祇也是真,中州蒼涼都是因此失職也是真。
年道人閉著眼睛,輕聲道:“計都已死於我劍下。”
“當年的事,我會查清楚的,是誰害你的,我也會查清楚。”
“上窮碧落下黃泉,哪怕我死在途中,我也一定會做到。”
“敖流老先生,多謝你……抱歉。”
年道人轉,拱手面對天猷大道君,道袍袖袍起落,再無遲疑,回答:
“一者職,有失察之責!”
“一者恣意,恣意妄爲,妄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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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
“皆斬!”
二者,皆斬……
四字沉著,卻自有一冰冷殺伐,然而又明正大之氣機。
靈妙公只覺得一窒息,卻又覺得這個理自己完全說不出什麼。
天猷忽而放聲大笑:“不錯!合該二者皆斬!”
“爾等好一齣父子深,好一齣故友遮掩。”
“那這天地秩序被顛倒之後死蒼生該如何?只爾等有,旁者皆無?!可笑!”
“一廂願,可知北極驅邪院只殺不度!”
“爲主罪者,斬而誅之,滅去三魂,絞殺七魄,永世不得超生!”
“爲次罪者,斬而誅之,剮去龍魂,打地府迴百世!”
斬龍臺已開啓,殺氣縱橫,無數,作爲親自落雨的龍王,又是現在的涇河龍王,敖武烈睜開眼睛,起主去赴死,卻聽到了旁邊的輕笑聲,一側的老龍王敖流看著那邊的年道人,卻沒有什麼怨恨,只是慨嘆:
“我竟然被父子而矇蔽……你纔是清醒的啊……”
“不過,天地大公,衆生求活,誰又說父子之是錯呢?”
敖武烈忽然覺得脖子一痛,說不出話來,瞳孔一。
敖流忽而展現真龍之軀。
龍尾只是一甩,將本該三魂七魄散個乾淨的敖武烈給擊退,重重砸在了牆壁之上。
長聲中,諸多北極驅邪院戰將都被一時間退,不敢置信看著敖流直衝斬龍臺。
天猷大真君不曾阻攔。
任由這位救人無數的真龍於長聲中,主撞在那一口殺伐神兵之上,面對大恐怖,自斬於斬龍臺上,敖武烈跪在地上掙扎著站起來,張口想要說什麼,但是踉蹌了兩下,卻只是跪在地上,軀抖,什麼都說不出來,連哭都似乎忘記了似的。
只是不敢置信地膝行往前,眼淚不控制地流出來。
敖流魂滅,真重重墜在地上,一雙眼睛失去了神,正好注視著齊無,只呢喃慨嘆道:“可惜……春將好。”
“卻不能和你下完那一局棋了啊。”
敖流。
死,魂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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