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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爲長生仙》 第50章 見他們,見自我

在老者的聲音落下之後,虛空中仿似有數聲雷震騰起,祥雲異彩變化,滾滾而去。

祥雲萬丈翻滾,瑞氣千條變化。

男子和黃牛下意識仰起頭,滿臉張,看著翻滾著的祥雲似在尋找什麼,最終終究還是一無所獲,又散去了,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彼此對視一眼,都有些許的震——

冀汝名書玉簡,掛霞

爲召萬靈監度,五帝證明。

這兩句話的分量很重,某種程度上來說,非常重。

第一句話只是說,給你記錄著名號的玉簡,換上道門的著。

第二句話卻是,爲你傳度,要天下威靈神聖作爲觀衆,要五方天帝親自證明。

雖然說只是老者的一句話,但是此地的位置特殊,誰也不知道這一句話到底有幾份分量,【玄微】這個道號傳出去多遠,又有幾人得知,但是無論如何,必不可能是虛言。

最後老人微笑著鬆開了拿著玉簡的手。

齊無看到那白玉材質的玉簡上,背面寫著【錦州齊無】五個字,正面則是【玄微】兩個金的文字,白玉爲底,鎏金雲篆,似乎有流變化之理,老者將這玉簡收齊無的袖口裡面,道:“這樣,你就算是我的弟子了。”

齊無眸子亮了亮,想要笑,又下意識擡手,到髮簪。

年眉宇裡面忽然便盛滿了笑意。

往日他穿著的是簡單的短打和藍衫,這樣方便在山上砍柴,頭髮的話,只是用草繩捆起來而已,而今已換了道門的裝扮,雲袖道鞋,黑髮以道簪束好了,背後揹著劍匣,劍匣裡面放著一柄劍,一張琴。

那位老人復又向那位男子拿了一,卻是一個盒子,而後放袖袍之中,又閒談了片刻之後,外面的天也已徹底暗淡下來,屋子裡麪點起了燈燭,老人止住了話題,看著不遠的齊無閒聊,微微頷首,站起來,笑著對齊無喚道:“無,是時候該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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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開心祝賀齊無怔住,道:

“這麼著急嗎?!這纔剛剛夜啊。”

“至明天再走啊。”

老人須笑答道:“來時乘興而來,需要做的事已經做完,需要見的人也已見到了。”

“自然便該離開了。”

似是因爲難得有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來這裡,何況格頗爲有趣,還想著他在這裡多呆幾天,可以好好玩耍一番,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本能地看向自己的父親和牛伯,希他們兩個能夠讀懂自己的眼神,幫著挽留一番。

但是往日都會隨著的兩位這一次卻沒有開口挽留,只是起相送。

明明極爲欣喜老者能來,但是老者要走卻也絕不挽留。

似乎絕不會違背這老者任何要求。

於是哪怕心中再不願,也只好悶著氣,站起來,和父親,還有牛伯一起送著那年和老者往‘河邊’走去,老人走在最前,那黃牛和男子作陪,齊無走得稍慢些,忽而覺到了雲袖的袖口被拉了下,轉看到那一隻手拉著他袖口,一隻手豎在脣前,噓了一聲。

然後低了聲音問道:

“你這就要走了啊。”

“嗯。”

顯而易見地不捨得:“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麼?”

齊無稍微放慢腳步,和並肩著走,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要回家吧。”

道:“回家?你不隨著伱的老師雲遊嗎?”

齊無搖了搖頭,

看著那老人的背影,回答道:“老師他說緣分將盡了,這是離別時候的禮,當時提起禮的時候,有上中下三種選擇,第一次是續命丹,第二次是傳真法,最上乘的那一樁緣法,不給丹,不賜法,是給我一樁緣法,想來能夠來到這裡,真正地拜師就是緣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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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師既然說這【緣法】是離別前的禮。”

“那麼代表著,離別和緣盡這一點,其實並沒有改變。”

“我雖然只是剛道門,卻也知道不可強求的道理。”

“也知道老師的風格。”

“無爲有爲,不必執著。”

藍衫年倒是看得坦然。

“不可強求?無爲有爲?”

不明白,想了想,道:“那你回家以後做什麼?”

齊無答道:“當然是要修行了啊。”

“其實我的修爲很低的,現在還在【煉化元】的階段,又因爲某些經歷,我的元神比起元氣元強大太多了,導致很難修出玄門正統的先天一炁,你看啊,你教給我踩水法,我都沒有辦法用出來,此番回去,好好修行。”

“這樣等到了下一次,或許我不用你幫忙也可以站在那一條河流上了。”

“而且,我還有些必須要做的事……”

他背後揹著劍匣。

裡面有著他記錄下來,那些被澹臺煊所害的人們的憾和願。

他答應過那些人的。

有著【明真道盟】的腰牌。

那有關於他年時家鄉災難的線索。

還有先生之事……

當然,最要的還是要慢慢修行,提升自之境界。

懵懂點頭,而後好奇問道:“那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再來啊。”

齊無想了想,回答道:“按照老師的說法,我可能需要五十年時間才能夠將基養好,踏足先天一炁的境界。”

嚇了一跳似的瞪大眼睛:“五五五……五十年,這麼慢?!”

一下拉住齊無的袖口。

對於年的基資質並無什麼鄙夷亦或者其他的看法,只是懊惱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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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五十多年才能來這裡陪我玩的話,我不是要被悶在這裡悶死……”

“這裡很來人。”

“就算是來,也沒有很多有趣的。”

左右看了看,忽而將齊無的手拉過來,而後將一個墨盒子放在他掌心,齊無好奇,那邊踮起腳尖,湊在他耳畔悄悄道:“噓,不要做聲。”

“這裡面有一枚鏡子,還有【圓顯形之法】的修行方法。”

“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學會啊。”

“那樣的話,哪怕是你在外面,也可以和我聯繫到,也要常常和我說說外面發生的事啊。”

眸子亮瑩瑩的,稍微握了下拳頭:“不要忘記啊!”

齊無看到雙目純粹無邪。

微笑著握合手掌,將這一個盒子收了起來,道:“嗯,好。”

“我會記得的。”

“若在外面看到有趣的事,有趣的人,一定時時告訴你知道。”

想了想,又道:“那麼,你也出手來。”

出右手,手掌白皙,手指如同白玉雕琢一般,齊無取出了自己曾經護用的短劍,連鞘輕輕放在那掌心,素來看去清正的年道人,角難得一清淺的笑:

“你送給我這個禮,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回禮的。”

“這是我自己磨過的短劍,希你不嫌棄。”

“哇啊, 多謝你啊!”

將此劍收好,佩在腰間,而後按著襬轉了一圈,襬微揚,黑髮以青的束帶束好,而以手按劍,襬揚起落下,宛然笑道:“我一定好好保管著!”

“下次也讓你看看我的劍法!”

那以一樹枝所化的船仍舊還在河流之上安靜地漂浮著,齊無站在老者的側,而那漢子則是站在‘島嶼’之上,拱手行禮道:“那麼,此番之事,晚輩自然會去完,靜候前輩佳音。”

從那漢子背後冒出頭來,招手燦爛笑著道:“齊無,記得啊!”

“等你修爲高起來,記得來這裡!”

男子無奈。

想了想,還是笑著囑咐齊無道:“我不能說此地點所在,如何前來,若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中州府城詢問一名自號【萬事不通】的人,到時候就知道了。”

清俊年道人站在老者後,微微頷首。

告別之後,老人帶著他重新走到了船隻之上,這一艘彷彿可以容納千人的大船緩緩行駛起來,有風拂面,老人須看著遠,齊無注意到周圍一片黝黑,而夜中的水面上,卻泛起了層層的漣漪,這漣漪有縷縷的點,彷彿倒影羣星,不勝收。

齊無詢問道:“老師,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老人笑答道:“無爲而爲,你方纔不已回答過那個孩子了嗎?”

“而今老夫給你上門的第一課。”

“也是離別前的最後一課。”

“帶你去見見你的諸位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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