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殿中之論

“李家瘋了不，青池宗與山越劃過界線，他竟然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帶兵越界…縱使山越紫府多年閉關，巫山上的一衆築基難道是石頭不？竟然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鬱慕高著眉心，心中滿是不解，看著下首兩個練氣巔峰的屬下，沉聲道：

“可曾看清楚了？”

“回家主，李家得了上代東山越之王的子嗣，打著奪回王位的旗號…或是因此…巫山不曾識破，出手阻止。”

其中一個站出來拱手解釋了一番，鬱慕高瞥了他一眼，答道：

“我又何嘗看不出李家的手段，你不懂，此事多半得罪巫山，乃兵行險招，本不是李通崖的格會做出來的事！”

“巫山上的幾位可不是寬容大度的子，雖然不善正面相鬥，巫咒之卻出了名的詭異，當年那李項平不知山越有巫山鎮守，帶著人深腹地，生生被巫山之人咒死，殷鑑不遠，李通崖格謹慎，豈能如此？”

鬱慕高此言底下衆人啞口無言，低著頭苦苦思索，他了下，這幾年鬱家的林郡麻煩不，鬱慕高知道有人在背後搗鬼，分散鬱家的力，卻又不得不維持局面，一不留神李家又鬧出了事，他好生煩悶。

“莫不是巫山出了問題……”

鬱慕高排除了諸多因素，終於得出一個不大可能的結論，他沉聲道：

“拿紙筆來，我寫信問一問慕仙。”

手下的人連忙遞上紙筆，鬱慕高將小信寫完，這才見長子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低聲道：

“家主，東山越本就迫於生計供奉李家，用百姓供養李家諸鎮，李家此舉不過換了個忠心的山越之主，卻也無甚收益…”

李妃若笑著道謝了，李通崖手一招，那枚眼丸便從一旁的侍從手中飛起，落在他面前。

那褐的眼丸曾經充斥著兇狠與狡猾，俯視著蕓蕓衆生，如今只餘下呆滯的死寂，李通崖仔細瞧了一眼，嘆道：

“是！”

“你在此聽了也白聽，給我滾出去，明天讓伱弟弟來！”

“妃若見過老祖！”

李妃若平淡地應了一句，聽得李淵修微微一滯，李妃若這才繼續道：

李淵修盯了那褐的眼丸一眼，莫名有種悉，沒有多想，低聲吩咐道：

“取下來，用以祭祀項平公。”

木鹿鎮作爲東山越的都城，也有整整兩萬人口，比得上李家的四鎮之一，木焦蠻在位之時還算勤勉，修建了通向四境的四條道路，大大方便了李家的兵馬，只花費了一夜時間便到了木鹿鎮。

“能有什麼用途，殺了吧。”

李妃若角勾起，緩緩下拜，回答道：

李淵修上前兩步，扶起李妃若，笑道：

“曾經有，被木焦蠻所害。”

李通崖眉頭一皺，心中暗忖道：

“什麼上古法，得了法也沒有那個氣去練，十有八九是山越紫府故意安排的機緣……”

謙虛了一兩句，李妃若一拍手，便有幾個山越擡著兩首出來，撲騰一聲丟在階前，李妃若解釋道：

李淵修輕輕點頭，後就有兩人上前確認份，李妃若又讓人推出薺木那三個孩子，朗聲道：

那年臉蒼白地退下，鬱慕高恨恨地一拍桌面，道：

“此乃何。”

“姑姑不曾有子嗣……”

“蠢貨！先前是供奉李家，今後東山越便是李家附庸，靈田靈盡歸李家所控，此中差別不是一星半點，這種話也能從你口中吐出來？！”

————

車駕帶著一衆兵馬了宮，在殿前停下，滿是跡的大殿前則跪了一地的山越大臣，李淵修從車駕上走下，陳冬河默默地跟在他後，目在衆人的上一掃而過，落在最前的那子上。

“山越的習俗倒也瘮人。”

“這兩人是薺木的巫祝與走狗忠餘歹，皆已伏誅。”

李妃若恭恭敬敬地回答了，李通崖一掌，笑道：

“原來是葉生的兒，那便錯不了了，有其父的風範！當年我讓宣兒派一宗過去，不曾想是你。”

李淵修擡起頭了上首的王位，一顆中心褐的球形正懸掛在其中，搖搖晃晃地俯視著下首衆人。

“衆貴族聽聞我家長輩將至，嚇得魂不守舍，紛紛要投誠，妃若不曾做什麼大事，只不過是牽頭搭線罷了！”

李淵修神一肅，登時下拜，李妃若雖然不認得眼前這人，卻看得出衆人的表現，也跟著下拜，口中恭聲道：

看著長子頹敗地退下，鬱慕高心中鬱氣難平，瞇著眼冷聲道：

“確有一事，我不過三十餘歲，還能讓我挑一家中修士贅，得一子半，以餘生。”

“伽泥奚之眼。”

“木焦蠻得了伽泥奚的殘，將他築基境界的眼丸祭練得不腐不爛，懸掛在王位之上，俯視衆人……”

李淵修微微一笑，越過衆人，同李妃若一起進了殿，後傳來孩子大哭聲與慘聲，兩人皆是恍若未聞站定，在已經打掃得乾乾淨淨的殿中，族兵迅速間隔著站在兩側，將空的大殿妝點得頗爲肅穆。

李妃若的回答出乎李淵修的意料，卻又在理之中，李淵修點頭應允，便見殿門無風自，赫然開，兩側的族兵一齊下拜，一箇中年男子駕風落在殿中，後負著一劍，腰間又掛著一劍，氣度雄遠，緩步。

李妃若了一下肚子，神微微疲憊，李淵修一啞，頗有些歉意，低聲道：

“這些年辛苦姑姑了，可有什麼念想……”

李妃若微微一笑，順勢起，聲道：

李通崖讚許地點點頭，瞧了瞧李妃若，溫聲道：

“做得不錯，你爲我家省了不事，你是哪一支的？”

話語才落，即刻有兩個族兵上前取下眼丸，李淵修多看了一眼，這才朝著李妃若道：

“薺木將諸兄弟屠盡，木焦蠻這一支如今只剩下唦裡和這三個子嗣，妃若想著主家或有用途，早先扣押下來，等著家主置。”

“卻也不能一味放縱這李家，讓李通崖坐大，要想著法子打打了。”

“不必多禮。”

“姑姑爲我家保下了宮中的法陣，足以抵擋尋常練氣修士，此戰姑姑是大功臣啊！”

木鹿鎮的城門大開，門前跪了一地的山越貴族，其中還有兩個練氣修士，一併躬站著，那漆黑的車駕卻理也不理他們，直徑駛城池，往宮中行去。

鬱慕高呆了呆，口一悶，罵道：

“家父李葉生，乃是項平公的掌事…李謝文是小的兄長！”

“修兒見過叔公！”

“伽泥奚……當年將我家得狼狽不堪，此人當真是人傑，還好死在山越紫府手中……”

李淵修年紀輕，對那段歷史不甚瞭解，李妃若在山越多年，對此還算悉，微微擡頭，聲解釋道：

“我聽聞伽泥奚是木焦蠻庶出的兄弟，是奴隸所生，得了一道古代的法的練氣，後來諸築基之時也不過四十歲，當真是天才了。”

於是挑了挑眉，沉聲道：

“你可知伽泥奚練就了何等仙基。”

“木焦蠻酒後哭泣，懷念伽泥奚之時曾唸叨過，那仙基霸道恢宏，詭莫測。”

李妃若思考了幾息，微微一頓，沉聲道：

“喚作『應帝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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