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臉就給個破茶盞！”柳清萍瞪大了眼睛，“這東西值幾個錢，哪比得上找大姐姐你要的人和錢。”

    “東西值不了幾個錢，但是這個臉麵輕易不能落下。”

    秦韶景是國公府的大小姐，份在這兒站著。

    得端著。

    一直空口白牙，仗著秦氏的麵子找陸令筠要東西，一次兩次就是了，次數多了，也拉不下這個臉，外人知道，更得招笑話。

    可是吧，也沒別的東西換。

    便是把隨帶來的一些家什，這種有價無市，說著名貴，實際上什麽都不是的小東西來換。

    這是既要麵子又要裏子。

    柳清萍聽明白了，可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覺得秦韶景怪怪的。

    這不就是又窮又落不下臉麵嗎！裝得那矜貴樣子，還真以為是個人！

    “我覺著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找大姐姐你要呢！窮就窮，窮還端著，真是沒勁。”

    “畢竟是國公府的大小姐，能張這個，想到拿東西來換，已經是低了頭，再下麵子，那是要命！”陸令筠笑著。

    柳清萍撇撇，眼睛一亮，又道，“還有啊！說來一個客居的小姐，怎麽張口就管大姐姐你院子裏的姨娘。”

    “剛剛那句話，張是杜姨娘派頭不小，教訓別的姨娘，就跟大姐姐你一樣，覺是替你抱不平，可跟有什麽關係！”柳清萍也長了不心眼，以前聽這種話肯定會人當槍使，趕去教訓姨娘，可現在會想。

    這事跟說話的人有什麽關係？

    “就想看熱鬧唄。”陸令筠笑道。

    秦韶景就是這樣的人。

    能看到別人後院糟糟，過得不好，足開心的，過得好，那就挑撥挑撥，們都別過得好。

    心機深，會說話，一句話裏，三個姨娘，一個陸令筠，沒有一個是自己。

    話裏話外都是替陸令筠來說，可這就是挑撥！

    把陸令筠和院裏姨娘挑撥起來。

    到時候不管陸令筠生氣，還是姨娘罰，都是樂子可看，而且跟沒關係。

    “天吶，怎麽有這樣的人！”柳清萍蹙眉，“唯恐天下不的，簡直是攪家！”

    “這種人多了去了。”陸令筠繼續笑著。

    攪家最常見不就是家裏那些大姑子小姑子，大姑母小姑母們，唯恐嫂子侄媳婦家清淨了。

    陸令筠陪著柳清萍慢慢複盤，一下午時間，柳清萍隻覺得自己又長進不。

    這後宅啊，看著簡單，裏麵門門道道還真不！

    此間。

    小荷院裏。

    挨了訓，了罰的杜若在屋裏頭抄書。

    越寫越覺得委屈。

    剛剛夜，程雲朔回來了。

    見著，杜若一整天的委屈都發出來。

    “師父！”

    私下裏，程雲朔由著杜若這麽他了。

    別說，還別有一番趣在裏麵。

    “怎麽了？”

    杜若把頭一扭，“我就知道我鬥不過那些人，我心思簡單，哪裏能跟們比！”

    “誰欺負你了？”程雲朔頓時升起了保護。

    他對杜若一直跟別的人不一樣。

    男人這種生的分很多種類，有仰慕的，有衝熱烈的，有憐，還有一時。

    這裏麵，最讓男人穩定長久的是衝熱烈的，但其次，是憐。

    第一個是，第二個是激起他們的父。

    甚至來說，在更為穩定的親關係中，能丈夫激起父的，往往會更為穩定長久。

    沒錯，程雲朔對杜若更多的是類似的父。

    他一直把杜若當不懂事的妹妹看，保護，慣著，就算給他惹了麻煩，隻要能解決掉，就不是事，更在一聲聲的師父裏，被出了一種責任。

    他總是把杜若放在要被他保護的位置上，剛納妾那會兒，他不能確定自己以後應該怎麽對待這個他總護著的小孩。

    便是一個勁的躲。

    杜若那天晚上纏著他，把話說開，又拿出一副要他保護的樣子，他哪裏還能再躲避。

    他得護著杜若。

    整個侯府裏，隻有他能保護。

    “今天夫人把我們去院子裏，路上又遇到你表妹秦大小姐，對我好一陣奚落。”杜若避重就輕，自己惹事一點不提，委屈的事加重說。

    “師父，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從來沒什麽心機，哪裏聽得懂們說什麽，到了夫人院子裏，夫人就我回來抄家規，在家的時候，從來沒人管過我這麽多......”

    說著，杜若把自己抄了一下午的家規拿過來。

    程雲朔看到這裏，唰的一下，把抄的家規給撕了。

    “師父......”

    “以後你都不用抄家規了。”程雲朔撕完，把小琴喊過來，“你去跟夫人說一聲，以後不許阿若抄家規！犯了天大的錯，我來罰！”

    小琴：“......是。”

    “師父！”杜若聽到程雲朔的話，一雙眼睛亮起星星，撲到程雲朔懷裏，“阿若就知道，全天下就你對阿若最好，就是給你做妾，我也願意！”

    陸令筠在院子裏聽到小琴的回複，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今夜過後，杜若在府上的地位又漲了不。

    府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程雲朔為了杜若，陸令筠不許管罰。

    轉眼便到了端午廟會這日。

    程雲朔今兒也得了休，他同大家一起逛廟會。

    他這幾天跟杜若極好，又得了休息，兩人白日可以同遊，到廟會後，杜若挽著他的胳膊，便是同其他人分開，單獨走在前頭。

    跟在陸令筠邊的秋菱和玲瓏皆是心裏頭連連翻白眼。

    “令筠，你們先去廟裏求簽，我帶著阿若先逛逛。”他寵溺的看著杜若。

    “嗯。”陸令筠不鹹不淡應著聲。

    看著兩個人走遠，秋菱和玲瓏兩人更是無語至極。

    趕走，看著就煩。

    “夫人，咱們幾個好好逛廟會！”

    “沒得他們倆，咱們逛得更開心。”

    秋菱玲瓏一左一右，跟在陸令筠和柳清萍邊上。

    “對，咱們好好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