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程雲朔按時按點去當差。

    杜若在陸令筠院子吃過早飯，陸令筠劃拉著算盤珠子，盤一盤送上來的賬目。

    霜紅春杏春禾幾個丫鬟也沒事兒做，守在陸令筠邊上一人一個針線筐，繡著小裳小子小虎頭鞋。

    這些都是給三個孩子們做的。

    後宅裏頭，秋菱秋葵，甚至玲瓏都會給孩子們做點裳。

    日頭悠閑，春風正好。

    杜若坐在這兒，隻覺得全上下閑得發慌。

    “你若是沒事，過來我教你看看賬。”陸令筠抬了下頭，對著杜若道。

    杜若好歹是正兒八經家子，以後是做人正頭娘子的，陸令筠把人主接過來，教些管賬看賬本的事兒那真是盡了心了。

    離了府上，杜若全家都得念一句好。

    杜若聽到這裏，忙不迭的搖頭，“不不不，我看不懂。”

    “就是看不懂才要學，你姑母不曾教你看賬嗎？”

    “教了我也學不會。”杜若毫不猶豫道，“管家又不是什麽好事，以後誰管誰管，反正我不管，能攬事的人就讓們攬去，累死算了。”

    陸令筠：“......”

    “師娘，我不是說你，我這人心直口快慣了，沒別意思。”

    陸令筠看著，嗯，這有些人看著缺點心眼，仔細瞧過後，是真缺點心眼。

    給自己麵戴久了，就真往這個方向發展了。

    “那你要不做些針線活練練手，以後也不了給自己孩子做。”陸令筠又給杜若找了點事兒。

    杜若聽到這裏，直接站起來，“算了，師娘，我自己出去玩，你不用管我。”

    “你要出府？”

    “我在園子裏轉轉。”

    聽此，陸令筠也不多說什麽，“要是悶想出府，就跟安嬤嬤說一聲，安排車馬和人陪你去。”

    “我知道了。”

    杜若出了陸令筠的院子。

    “夫人，我怎麽覺著那阿若姑娘腦子缺筋。”霜紅道。

    “人家哪兒缺筋了，你沒瞧著人家跟世子爺玩得多開心。”春杏哼了一聲。

    “是呀，就是跟我們這些後宅人玩不到一起去。”春禾也不屑道。

    杜若進府這兩日，說的做的全都落在下人們眼裏。

    大家怎麽說呢。

    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子們也是見過的，就像最初的邢代容，可人家邢代容對秋葵一開始特別友好，隻是針對跟程雲朔走得近有曖昧的人。

    邢代容倒是人們覺得沒那麽討厭，到現在秋葵都念著。

    但是這杜若，就沒一個丫鬟喜歡。

    杜若的豪爽都是對男人的，對旁的子統統都是鄙夷嫌棄。

    不就說子麻煩，和子打道累人。

    和一些小廝倒是能有說有笑，程雲朔一回來，更是開懷暢談。

    丫鬟們自是對這種行徑揶揄輕視。

    若是杜若打扮招展一些，那早就被罵孟浪了，也虧得時時男裝配劍，不標榜自己直率颯爽，大家一時間想不到詞來罵。

    這邊，杜若出了陸令筠的院子，樂顛顛的走在花園裏。

    瞧瞧這個花，看看那個魚兒，舒心得。

    大喇喇的坐在池水邊上，看著那流的水，便是掉鞋，要玩一玩水兒。

    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從後傳來，“呦，這不是阿若姑娘嗎？”

    杜若一轉頭，就看到浩浩的秦韶景一行人。

    “韶景小姐。”杜若了鞋，也不便起，“你也出來逛園子。”

    “隨便走走。”秦韶景看到的鞋，不由挑了挑眉，“阿若姑娘這是做什麽呀？”

    “今天池水好，我想玩玩水。”杜若看著秦韶景，眼睛一轉，“韶景小姐，不如我們一起玩。”

    秦韶景聽到這裏撲哧一笑。

    “韶景小姐，你笑什麽，腳踩踩水很舒服的，”杜若一臉認真的看著，“水裏還有魚，我們還能一起抓魚玩。”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秦韶景連著後的丫鬟嬤嬤全都笑起來。

    秦韶景更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阿若姑娘，你以前經常這麽玩嗎？”

    “對呀，我跟著我哥還有他朋友們出去春遊秋遊，他們都是這樣，鞋一就下水，玩得可開心了。”

    “你一個小姑娘也？”

    “對呀，我們可沒那麽多拘束，像你這樣磨磨唧唧是會大家嫌棄的。”杜若一臉驕傲，似乎覺得秦韶景這大小姐做派就是丟人樣子。

    秦韶景聽到這裏，眉頭一皺，“我人嫌棄？”

    杜若上下打量著秦韶景，“對，你這樣的子放在我們眼裏，就是我們嫌棄的。”

    “你太端著了，就像下水玩這樣的事，有什麽不可，扭扭的，我們就覺得你端著，假的很。”

    “放肆！”秦韶景的嬤嬤厲聲嗬斥。

    “韶景小姐，你看看，你的人不就狐假虎威，這個樣子在我們眼裏，是最討厭的。”杜若繼續道，“我們沒一個喜歡你這種端著的大家閨秀，比家裏老媽子還古板。”

    秦韶景聽到這裏，怒氣直接衝上腦門，也顧不上平日裏那些怪氣，直接罵道，“不喜歡我，喜歡你這種婦！”

    “誰是婦了！”杜若眉梢一揚，聲音拔高八度。

    “你呀！”秦韶景冷笑一聲，開罵道，“你一個沒出閣的小子日跟男人們廝混在一起，還沾沾自喜，跟婦有什麽區別！”

    “你，你，你！”杜若聽到自己這麽被罵，惱火得很，“你懂什麽，我們都是幹幹淨淨的，哪有你想得那麽髒！”

    “嗬！幹淨？我這輩子也沒見過姑娘腳一群男人看過還是幹淨的！”

    “是啊！青樓裏的子都知道不給錢不給男人看腳，這有些幹淨的姑娘免費人看腳啊！”

    “誰知道被看了哪裏，說不得全上下都要男人看了。”

    “這不是婦這是什麽啊！婦都不敢那麽多男人一起看！”

    “也不嫌臊得慌，還有臉說自己幹淨，這就是天生的婦下賤胚子！”

    秦韶景的丫鬟嬤嬤們齊聲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