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巨陵湖畔下遊,湖邊。
冰冷的湖水澆在廖德明的臉上,他打了一個激靈,從昏死中驚醒。
剛坐直,他就遮住了眼睛,那皮卡車刺眼的大燈,正對著他的臉。
廖德明偏過子,了後腦勺的巨疼,這才注意到坐在車蓋上的陳。
“陳,你可是答應了我們廖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居然還敢綁架我?”
廖德明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把整個廖家抬了出來:“我告訴你,我們廖家在黑白兩道都有人脈,本不是你能比的。”
“識相一點,現在放了我,不然我會讓你牢底坐穿。”
“你去找蠍子哥,讓他策劃車禍,真當我不知道?”
陳跳下車蓋,來到廖德明旁邊,“是你們河水先犯了我的井水,現在我不過是以牙還牙。”
“你胡說,我不認識什麽蠍子哥。”廖德明反駁道。
“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陳拿出手機,打開了視頻。
視頻中,廖德明鬼鬼祟祟的提著一個提包,進一個巷子,在一棟老居民樓三樓,見到了蠍子哥。
兩人接過程全部拍下來,還有對話,也都有。
廖德明出手闊綽,五百萬,買陳一條命。
如果殘廢,那就是一半傭金。
提包裝著的是訂金,一百萬。
按理說廖德明不會親自去見蠍子哥的,奈何他父親管的嚴,讓他別主去找陳麻煩了。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廖德明心裏咽不下那口氣,就自己拿私房錢去找蠍子哥。
他就隻能親自出馬了。
聽說蠍子哥極有聲譽,不會連累到雇主,覺得不會出差錯,可沒想到還是被陳找到了。
蠍子哥那王八蛋,還留下了證據。
鬼的聲譽,屁的守口如瓶。
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去聯係跟廖家好的道上大佬,五百萬,應該可以請實力不錯的亡命之徒,去殺陳了。
當然,一般況下,廖家不會去聯係道上的大佬。
因為現在廖家正在往漂白的路上走,盡量跟道上撇清關係,然後讓公司申請上市。
這也是廖德明不去找廖家的老朋友的原因。
“現在沒話說了?”陳鄙視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廖德明。
“陳,我有秦桓的把柄,你們不是有仇嗎?我把他的把柄給你,你就放了我怎麽樣?”
廖德明抬起頭,大聲道。
“你有他的把柄?”陳一愣。
“對,因為一個競爭公司的總經理,不肯讓出市場,秦桓就想方設法去勾搭了那個總經理的兒,下藥把別人給非禮了。”
廖德明說道:“還拍了不照片,去威脅那個競爭對手,我都有派人暗中盯著。”
“這倒是符合秦桓的子。”陳角一扯,“可惜,我不想要他的把柄,我隻想讓你付出代價。”
“不,我家有的是錢,還有好幾塊地,你想要多,可以開口,我父親肯定會給。”廖德明怕了。
“錢?”陳笑了,他從口袋裏麵拿出了廖德明上搜來的手機,遞給廖德明:“給你父親發視頻吧,他可是等的急不可耐了。”
這四十多分鍾,廖洪培都打了十幾個電話過來了,全被陳掛掉。
現在,是時候回複消息。
廖德明也不囉嗦,打開微信,直接發視頻過去。
很快,視頻通了,廖德明大喊:“爸,救我,救我啊……”
陳一把搶過手機,遞給了劉叁,讓劉叁在後麵拿著手機,調轉攝像頭,對準了陳和廖德明。
“陳,你想要多錢、哪塊地才肯放過我兒子。”廖洪培也不囉嗦,直截了當的問道。
“不,我不想要錢,也不要地。”陳搖頭。
“那你要什麽?”
“債償!”
陳從旁邊撿起了鋼管,掄在手裏。
“陳,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廖德明也怕了,連連懇求。
“陳,你敢手,廖家跟你不死不休!”廖洪培一字一頓道。
“不死不休嗎?”
陳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掄著鋼管砸向了廖德明的膝蓋。
“噗嗤!”
膝蓋骨碎裂的聲音響起,接著就是廖德明那殺豬般的慘聲。
“你……你怎麽敢?”
手機裏麵傳來廖洪培那憤怒的咆哮聲。
“怎麽敢?”
陳冷笑:“你自己說過,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兒子倒好,請人想撞死我。”
“我運氣好一點,但肖莉現在還躺在醫院。”
“差點死了,這是用金錢能換來的嘛?”
“你們廖家有錢有勢,就能視生命如草芥?”
“現在我告訴你,你們有錢人的命,也隻有一條。”
“看在肖莉還活著的份上,我今天不殺你兒子,但他的兩條,我要了。”
“陳,住手,你給我住手……”手機對麵的廖洪培,聲嘶歇底的咆哮起來。
可是,他終究是隔的太遠了,鞭長莫及,隻剩下無能狂怒。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再次揮鋼管,又朝著自己的兒子的另一條的膝蓋上砸了下去。
“噗嗤……”
“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和廖德明慘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丟下鋼管,冷聲道:“這就是惹我的代價,下次長點心,不然,我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廖董,巨陵湖畔下遊,來撿人吧,晚了,失過多掛掉的話,可怪不了我。”
劉叁這個時候也掛掉了視頻,跟著陳上了車,開車離去,就不去管地上已經疼的死去活來的廖德明。
……
“該死,該死啊!”
廖家,客廳,廖洪培此時已經是雷霆震怒,恨不得把陳給大卸八塊了。
而旁邊的夫人,此時已經哭淚人。
至於那些保鏢,現在一個個都是汗倒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這到底惹了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就是不要錢,就是不稀罕你們廖家的財產,也要報仇,也要債償。
而這個報複的方式,更讓人震驚和害怕,居然故意開著視頻,讓廖洪培這個父親,以及廖家的人,親眼看著廖德明這個廖家大爺的雙是怎麽被廢掉的。
太放肆了,膽子太大了。
膽大包天,簡直是無法無天。
這真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洪培,我要這家夥付出代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廖德明的母親咆哮起來,儼然已經憤怒到失去了理智。
可廖洪培雖然也憤怒,但他卻還保持了一理智:“陳拿著德明兩個把柄,此事要從長計議。”
“這還要從長計議?你怎麽當這個父親的?”
“夠了!”廖洪培對著自己的老婆也咆哮起來:“還不是你從小就慣著德明,才釀下如此大禍?”
“你……你自己拿陳沒辦法,現在怪我頭上?你還是不是男人?”廖夫人撂下這話,氣呼呼的跑上樓去了。
“我……”
廖洪培被懟的啞口無言,下一刻,猛地把手機砸在地上,砸了個稀爛,還不解氣,他對著那群保鏢咆哮起來:“還愣著幹什麽?去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