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給你們小輩添麻煩了

    上楚很快也從暗衛那邊收到了桑吉帶著許四娘上門鬧事的消息，當即暗道一聲不好！又問手下，“寧三爺那邊呢？有人過去了嗎？”

    “已經安排了。因為不清楚三爺此刻在何，未免來去之間耽誤了時間，皇宮那邊和國公府都有人過去了。若是在宮中，怕是要耽擱些時間。”

    聞言，上楚匆匆起，撈了一旁大氅一邊疾步往外走一邊問道，“那小寧那邊呢？如何說？”

    “姑娘今日去了白家。席玉已經過去接人了，算著路程應該比咱們早些到才是。”暗衛保持著同樣的步伐跟著，走了兩步，又問，“主子，東宮那邊到底打的什麽算盤……這個時候明明應該更加安分守己才是。”

    腳下步子微微一緩，上楚輕嗤一聲，“誰說不是呢……”東宮打得什麽算盤他不擔心，他如今隻擔心寧修遠那邊要餡了。

    到底是收了些銀子的，有些事該提點還是得提點著。他吩咐慶山，“你不用跟我回去了，你去迎一下寧修遠。就跟他說，小寧估著是已經到了。好歹是跟在陳老邊耳濡目染著的，這人是好了還是病著，大概瞞不過……你讓寧修遠早作打算。”

    慶山老實，沒聽明白，“打算什麽？”

    上楚一腳已經上馬車，聞言用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是糊弄過去還是老老實實道歉求得原諒，都要提前想好。如果要我幫忙掩護一下的，也最好同我提前說一聲，別到時候自馬腳還要連累本公子……明白了？”

    慶山垂手而立，聞言隻是點點頭，“屬下明白了。”半晌，看著馬車漸漸遠去，兀自輕喃，“姑娘哪是那麽好糊弄過去的……”寧三爺在姑娘麵前，莫說糊弄了，就隻差把心剜出來送到姑娘麵前了。

    ……

    主子這回同寧三爺合作，怕是要本無歸。

    姬無鹽的確是第一眼就發現了許四娘異常的虛弱，隻是起初並未多想，隻以為是在大理寺裏麵了些苦。畢竟到了這個時候，也已經不相信尤封真的會善待許四娘了——很顯然，尤封在東宮和自己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桑吉。”背著手站在馬車邊上，偏頭看著不遠的男人，很是敷衍地寒暄著，“聽聞你之前來尋我未果，是我不曾在府上……多有怠慢了東宮的客人。隻是即便如此，你也不該如此興師眾地帶著許四娘過來。桑吉，如此一來，我倒是不知如何接待你了，是敵、是友？”

    說罷，款步上前，含笑問道，“四娘，可安好？”

    被人高馬大的男人鉗製著子容未變，並不好看的麵上並無半分懼意，近乎於從容頷首，“一切都好。今日給你們小輩添麻煩了。”

    “娘！”沈歆都快哭了，“您說什麽呢？桑吉，太子到底要做什麽，衝我來就是了，你拉著我娘作甚？我警告你，如何都是沈夫人，是堂堂正正的史大夫的夫人，若是有所差池，你家太子就更別想從天牢裏出來了！”很許四娘為“娘”，大多數時候都是“母親”，或者連名帶姓的，像友人甚過母。

    此刻的一聲“娘”，含著些許嘶聲力竭的破音。

        威脅對桑吉而言，並沒有太大的用，他慢吞吞看了眼沈歆，又看了眼姬無鹽，手中長劍紋不。他說，“太子殿下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兩位姑娘，他說，他知道兩位姑娘都不是任人擺布的，是以找了許四娘過來，想著姑娘們應該會更加配合一些才是。”

    “那你把劍放下！”

    “沈姑娘請放心，在下的手穩得很。”桑吉一板一眼地，轉述著太子的話，“隻要姑娘回答問題的時候斟字酌句著些，許四娘便連一頭發都不會掉……沈姑娘，太子殿下想要知道，彼時跟在許四娘邊的那個小廝，是不是沈姑娘假扮的？”

    “是！”毫不猶豫地承認，“所以你放了我娘，知道的我都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史大夫的夫人，就是個不寵的兒罷了，若是出事你家太子的罪責還能小些。你放了我娘，我替！”

    “那不行。”桑吉木著臉扯角，“太子特意代，兩位姑娘聰明伶俐、心思詭譎，隻有把控著許四娘才能讓二位姑娘投鼠忌。所以，姑娘們隻需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即可，不管是換人、還是放人，都沒可能……第二個問題，是問姬姑娘的。”

    姬無鹽沉默著點點頭，示意對方盡管問。

    桑吉環顧四周，又似凝神聽了一會兒，才問道，“姬姑娘，上家的寶藏到底是什麽東西？”

    姬無鹽沉默著打量對方，片刻倏地笑了，“太子殿下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即便是本姑娘回答了，你又如何知道答案是正確的？”

    桑吉似是微微一愣，手中長劍抵了抵，才沒好氣地說道，“你盡管回答！對與不對，待我向太子轉述之後，他自有定奪！”

    一把拽住就要往前衝的沈歆，姬無鹽又問，“那若是我回答了，答案也是正確的。隻到時候一句這答案你不滿意、哦……太子殿下不滿意，然後你拒絕放人。如此，我們這邊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桑吉又是一愣。

    習慣了聽命行事的此刻所言大多也都是轉述主子的話罷了，大抵之前也很想過這些問題，是以此刻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半晌，皺著眉頭聲氣地吆喝，“問那麽多作甚，想要許四娘活命，就好好地回答問題！”

    言語間，手中作一，劍鋒挨著脖子，緩緩沁出。

    沈歆臉一變，“娘！桑吉！你不是說你手很穩嗎？！”

    桑吉並不搭理沈歆，隻繼續追問，“還請姬姑娘如實回答。”

    姬無鹽輕輕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上家什麽財富、寶藏，你家太子連上氏的兒都娶回家了，都沒問出來的答案，我一外姓人又怎麽會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