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幹淨的手段
當真如此的話,即便是讓上楚去找,短時間也不會有所收獲。那玩意兒可遇而不可求,即便當真派人去茫茫雪域裏找尋,也不知何時才會有結果。
既如此,倒不如找個盟友……譬如,李奕維。
思及此,心中已有打算,緩緩抬頭支著下頜笑意慵懶,喚道,“三哥幫個忙?”
小姑娘表變了,想來不管是東宮那邊還是雪蟾蜍這邊都找到了迎刃而解的突破點。他頷首應道,“姬主有何指教?”
指尖微曲,輕輕叩擊著桌麵,笑,“還得煩請三哥找一下白行,讓他幫我約一下李奕維……暗中。我這邊眼線比較多,有些事不好親自做。”
寧修遠眉梢微微一挑,小姑娘看來是準備讓李奕維來對付東宮了?倒也不失為一個幹淨的法子。他點點頭,“好,這事簡單,隻是即便要見也得明日了。我晚間讓席安跑一趟便是了……這會兒先去陪外祖母打幾圈雀牌……一道?”
姬無鹽搖搖頭,“我就不去了……我去了的話,他們就不好意思贏你錢了。”說得直白,笑嗬嗬的,“我還是去找寂風,看看雪人堆好沒,也許我還能幫他個鼻子上去,也算是參與過了。”
把敷衍說得如此清新俗又理直氣壯的,大抵也隻有姬姑娘了。寧修遠無奈搖頭,倒也沒在意輸贏,同外祖母打雀牌如何巧妙得輸掉一些銀子這種事,他還是會的。
據說那天姬老夫人贏了個缽滿盆滿,樂嗬地都合不攏了,像是收到了碎包的孩似的。而上公子也很開心,他雖然從來不介意輸多銀子,但有個人和自己一起輸這件事,就讓人心愉悅。
而寧修遠,也輸得很愉悅,最後還“巧妙”地輸了些給王嬤嬤,於是王嬤嬤對他越發讚不絕口。
……
當晚,席安收到消息,說是李裕齊讓人將許四娘悄悄接去了東宮,不到半個時辰又送了回去。
許四娘“染了疫病”這件事,在朝中早就算是公開的了,東宮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在今日之前,就算是寧修遠收到消息都要困一二,可如今一切都說得通了——這毒本就是李裕齊弄出來的,他自然知道沒有什麽疫病,不過就是一種罕見的、看起來像是疫病的毒藥罷了。
大概阿壽後院那幾隻破碎的碗碟也是為了“毀滅跡”而刻意埋進去的,隻是沒想到埋得太淺被連日的大雨衝出了地麵,又正好遇到了不死心的沈歆……自此真相大白。
寧修遠沉片刻,吩咐道,“你去打聽下,他找許四娘做什麽的。”知道了姬無鹽真正的份,卻去找了許四娘……李裕齊不知道在什麽詭譎腦筋,總之提前打聽著總是沒錯的。
席安頷首道是。
寧修遠又問,“白家那邊有消息回來了嗎?如何說?”
“白公子晚膳前讓小廝去了郡王府,平郡王答應了,說是明日在白家見麵,如此也蔽一些。畢竟,平郡王和白家走得近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事,即便後有些眼線,也不會太注意的,隻是要麻煩姑娘稍微避著些了。”
寧修遠點點頭,“那你跑一趟,跟寧寧去說一聲。”
“是。”
……
翌日一早,晨曦灑滿院子,看起來是個晴天。
隻是溫度仍然很低,院中積雪仍然未化,隻是被堆積在草坪的牆角裏,染了些泥土,看起來髒兮兮的。池邊立了個不大的雪人,昨日姬無鹽陪著寂風堆的雪人,黑曜石的眼,紅寶石的鼻,還有胡蘿卜雕刻後的,圍著大紅的圍巾,大抵是這天下間最最尊貴的雪人。
當然,也許在小孩子眼裏,每個雪人都是獨一無二最最尊貴的。
姬無鹽站在門口看著那個雪人,眉眼都和,接過子秋遞過來的披風掛在臂彎裏,才回首叮囑道,“你不必跟著我去了,我讓岑硯陪我去就行了。”
子秋臉一垮,“姑娘如今出門都不帶著奴婢了……是嫌棄奴婢幫不上忙嗎?”
“想什麽呢……”姬無鹽點點的額頭,又朝著後小廚房努努,“不用盯著了?覺得能信任了?這府中上下,除了你,我還能將這件事給誰?”白雪這兩日在小廚房還算消停,但時不時東張西的樣子實在明顯得很,明顯是伺機而呢。
子秋瞬間心領神會,頻頻頷首,張地著聲音保證,“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死死盯著!那丫頭這兩日始終賊眉鼠眼的,也不知道在什麽歪腦筋……要奴婢說呀,趕出去得了!省心。”
“嗯。”姬無鹽點點頭,聲音微微抬高了些,應道,“……就聽你的,待我回來,這兩日找個由頭,將發賣了去。”說完,目似是不經意間瞥過走廊拐角,無聲地扯了扯角,笑意莫測。
子秋沒注意,一聽姑娘終於要將那喪良心的丫鬟趕出去之後,整個人都歡快了起來,屈了屈膝,裝模作樣地,“那……姑娘去忙吧。早去早回。寂風昨兒個吵著要吃綠豆糕,奴婢今日在家裏做些,給姑娘也留點。”
“好。”姬無鹽掛著披風出去了,走到門口發現岑硯已經架著馬車等在那了。
不出所料,沒多久姬無鹽就察覺到後跟著幾個小尾,在城中兜兜轉轉穿街走巷地才算是甩掉了,到達白家的時候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不,李奕維已經等候多時。
不過對於來自姬姑娘的主邀約,他自然是欣然應允並且樂於等待的。之前隻是那半張不的藥方,就已經讓皇帝破例見了這個不太待見的兒子,說了好多稱讚鼓勵的話,可想而知當他昨日聽說姬無鹽約他相見的時候,心是什麽樣的……
一整晚沒睡著。
若非擔心被人瞧見,他定是要早早候在門口親自迎接的。
這次迎接的隻是一個老嬤嬤,接過姬無鹽手中禮盒,替自家主子道了謝才引著姬無鹽往一早安排的會客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