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改姓也無妨
氣哼哼的老族長倏地一怔,大約猜到了老夫人最終的目的。
咬了牙,垂首掃向仍然趴在地上的孫子,到底是沒舍得再打上一拐杖,隻將手中拐杖遞給旁下人,緩緩作揖,“老朽方才已經說過了,陳崧是我陳家人,他的事是陳家私事……是去是留,也該是他和老朽見了麵談了話之後自己做的決定。”
這話聽著沒什麽不對的,隻擱在這個老爺子上,就很有問題。
隨著陳家愈發不景氣,陳家老族長這些年在外頭的名聲實在不是很好,辦事沒底線,為了點蠅頭小利無所不用其極,讓他見陳崧,指不定又要說多麽難聽的話,這種糟心玩意兒委實不必見。
老夫人哼笑,緩緩上前一步,姬無鹽攙著,隻冷笑,“陳崧如何離開的陳家想來不必老提醒,要是你覺得他這姓氏礙了您老的眼睛耳朵,我也不介意讓他改了這姓氏。左右他也沒個子嗣,往後也是我家姑娘給他養老送終,百年之後我姬家香火供奉,和你陳家無甚關係。”
“你!”老族長然大怒,臉漆黑如墨,膛起伏著就要不管不顧破口大罵對方癡心妄想……
卻見姬無鹽突然努努,朝著陳家輝的方向,好脾氣地提醒道,“您是要陳老回陳家去繼續為您當牛做馬,還是要這個歪脖子爛果子的命?不若,您回頭好好考慮之後再行定奪?”
漂亮的小姑娘,說著這話的時候有種因著有人撐腰而有恃無恐的天真和殘忍。老族長一噎,堵在嚨口裏的氣瞬間又生生咽下。定奪?怎麽定奪?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大孫子,雖然平時也被氣得恨不得狠狠打上幾頓,但也沒想過真的打死他呀!這還需要定奪嗎?
他沒有懷疑姬無鹽的話,畢竟姬家的老祖宗都放了話了“死了算的”,這真要被姬無鹽打死了,他能去找誰冤?皇帝?如今皇帝病重,一個陳崧的分量比他們如今陳家所有人加起來的分量都要重一些,若非如此,他也不會一定要陳崧回來了。
取了下人手中拖著的拐杖,指尖了又,半晌,拱拱手,黑著一張臉衝著老夫人冷冰冰丟下兩個字,“告辭。”說完手一揮,轉上了馬車,上車之後氣鼓鼓地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自家孫子跟上,猛地一車簾,對著外頭破口罵道,“還跪著作甚?!等人再給你打上一頓嗎?!”
說罷,車不疾不徐碾過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老族長放下車簾的手微微一頓,抬頭看去,正好對上對方看過來的眼神,倏地渾一驚,有子涼意攀著脊梁骨上升到了天靈蓋,刺骨。
那人坐在掛著“寧”字招牌的馬車裏,微微側著臉看過來的眼神,淡漠到像是看一個將死之人。
不用猜,老族長就意識到了對方的份——那位寧家三爺,真正的鼎盛權貴。
對方收回目,正襟危坐坐在馬車裏,眸微垂勾了勾角,麵無表冷漠疏離,“陳族長……久仰。若是得空,上國公府喝杯茶。”
方才還囂著要上國公府討個說法的老族長這會兒隻敢唯唯諾諾應著,見陳家輝爬滾打著上了馬車,連忙放了車簾催著離開了。
最後的最後,陳老爺子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驛館。
陳家輝也不知道,一路上他都驚魂未定,隻覺得好似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回,一隻腳都踩進去了,孟婆湯都已經遞到邊了……那種劫後餘生之令他一路上都一邊激得涕淚橫流,一邊又有種雲裏霧裏的不真實。
到了驛館門口,雙腳結結實實落在了地麵上之後,陳家輝才算是踏實了下來。記吃不記打的子,一踏實就要破口大罵,誰知剛張呢,小肚上就被重重打了一子,整個人倏地跌跪在地,膝蓋重重磕在青磚上,一陣鑽心的疼痛直躥天靈蓋。
眼冒金星裏,他瞠目結舌看向自家祖父,不可置信地問道,“都回來了您還打我作甚?”方才在姬家就已經被打了好幾子,力道雖然已經收著,但總是結結實實打在上的,該痛還是痛、該傷還是傷,此刻一子下來,傷上加傷,渾都哆嗦著戰栗。
老爺子攢了滿肚子的火氣終於可以毫無顧忌地發泄了,又是一子下去,罵,“打你作甚?你還有臉問我打你作甚?!你自己說說,這些日子你在這裏都做了些什麽?!得罪了這個得罪那個,你是嫌老頭子我活得太久了想著先把我氣死了好把這個家繼承過去是吧?!”
這話很重。陳家長輩和之前驛站裏的年輕人不管心裏在看戲還是唏噓,總臉上不能有任何幸災樂禍的痕跡,死死著角,也不上前勸和。
陳家輝天不怕地不怕的,卻也自知自己之所以能如此橫行霸道到底是因為有這個祖父的關係,是以自家祖父才是他唯一不敢大聲嚷嚷的人。
他垂著腦袋,偃旗息鼓聲音低低地,“沒……孫兒不敢。”
“不敢?”又是一子。
也許到底心疼,也許是因為怒氣消了幾分,這子就明顯輕了不,“你不敢?我瞧你敢啊,下藥?當著陳崧的麵下藥?你以為為什麽有神醫之名的是陳崧不是你陳家輝?你要功了老頭子我倒是不必急著找他回去了!還帶人上門聚眾鬧事?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是走路上隨隨便便都能上幾個一句話就能讓你祖父結結實實喝上一壺的高!你倒是比老頭子我厲害!”
腦袋垂得更低了,陳家輝唯唯諾諾地一個字不敢說。
老爺子環顧四周,又問,“陳一諾呢?”
這就有話說了,陳家輝立刻就要站起來,一眼對上老爺子的眼神,又倏地跪下了,老實極了。跪完,哼聲,“他?嗬……他呀,心思野著呢,攀了權勢攀富貴,一天天的早出晚歸,哪還記得咱們為什麽來燕京城?聽說天天和陳崧在一起,要是他願意勸著,興許陳崧早跟著咱們回江南了,本爺何至於在這裏苦難的?”
說完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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