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再探阿壽家

    沈歆剝了顆瓜子吃了，心下了然這位便是之前姬無鹽提起的熱薛大娘了，的確很是熱。言語間便多了幾分稔，笑嗬嗬地一邊道謝一邊道歉，“好嘞！多謝大娘關心，正好家中長輩喜歡吃瓜子，這兩日一定過去顧……方才急之下實在不好意思，疼您了吧？”

    薛大娘本就熱心，也喜歡這些個漂亮可人的小姑娘，此刻見這丫頭“乖巧聽話”的樣子，自然多了幾分喜和欣，一邊擺手一邊笑著說“無妨”，“大娘我皮糙厚的，兩下不妨事，丫頭快回去吧，別在這裏逗留了。”

    沈歆頷首道好，辭別了薛大娘往巷子口走去，沒走兩步，又被薛大娘喚住，“誒，姑娘！”

    “可記著哈，別往這阿壽家去，沒什麽好的！之前大娘我就遇著個同你一般年紀的丫頭，漂漂亮亮的，可客氣溫，偏偏上答應地好好的，說是不去不去，可一轉的功夫，就瞅見從裏頭出來了！”想起之前那娃娃，薛大娘就連連搖頭，又千叮嚀萬囑咐的叮囑，“好好回去，可不能學，曉得不？”

    這位“上答應地好好的、一轉功夫就從裏頭出來的”姑娘顯然就是姬無鹽。

    沈歆心中自是明白，一邊抿笑，一邊頷首應著，“是，大娘放心好了，我不學的，既答應了大娘，晚輩這就回去了，多謝大娘提醒哈！”說罷，擺擺手，笑意溫辭別了眾人，這就不不慢地朝外頭走了。

    有了前車之鑒，薛大娘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目送著沈歆一路離開，旁年輕一些的娘子胳膊肘捅捅的，笑問，“怎麽的，還不放心呢？你又不是人家的誰，提醒都提醒過了，也是仁至義盡了。”

    薛大娘笑笑，沒解釋，往對方過來的手裏擱了小半把瓜子，說了句“想起來屋裏頭還有些活”就回去了。

    不是擔心眼前這位，隻驀地想起之前那位姑娘來，便有些唏噓——小丫頭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很是綿討喜，隻沒想到這樣的小姑娘能清清冷冷不卑不地站在院子裏同差寒暄，也不知道如今如何了，有沒有染病。若是當真……就太可惜了。

    不過後來也留意了幾日，一直沒聽到這方麵的消息，倒也鬆了一口氣——那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有頭有臉的千金大小姐，若是當真染了疫病，坊間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才是，想來是沒什麽問題了。

    真是個招人喜歡的小姑娘，瞧著麵相也是個有福的。

    ……

    沈歆一路走出巷子，拐了彎，才走另一條巷子，避開三三兩兩的婦人，一路來到阿壽家的後門。

    後門同樣了封條，經過這些時日的風吹日曬，封條上的字跡已經黯淡褪，頗有幾分是人非之。沈歆抬手輕，到底是沒有揭開這道封條。今日不過十八，照著薛家大娘子的說法，也就是兩三日之前，這阿壽家半夜落下一道黑影，也不知這黑影還會不會再來，若自己貿然揭開這封條，興許不日就會被人發現從而打草驚蛇。

        隻是這院牆雖然看著不高，可真要翻過去，還是有些難度的。環顧四周，也沒瞧見有什麽可以拿過來踮腳或者借力的，沈歆一時苦惱，想著到底是拚著打草驚蛇的危險破門而，還是出去找找有沒有大石頭搬兩塊過來的時候，後突然齊刷刷落下兩道黑影，沈歆幾乎是被嚇得瞬間跳了起來，下意識雙手一擋，“你、你們——”

    對方落地、拱手、行禮，聲音古井無波般，“姑娘可是要，屬下可以帶您進去。”

    完全沒有惡意，還自稱屬下，沈歆瞬間想起姬無鹽曾說過給自己安排了兩個暗衛的，隻是時間過去太久，自己都給忘了。當下悻悻放下胳膊，有些尷尬地笑問，“你們……你們就是無鹽安排的暗衛？”

    對方表都不曾有毫變化，頷首稱是，“是。姑娘若要進去，屬下是有些功夫在上的，帶姑娘進去不是難事，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話。”

    這青天白日的，這兩位哥們又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差兩隻眼睛還在外頭了，自己還能介意什麽？

    隻是這裏麵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況，自己之前的猜測還未得到證實，萬一真有疫病病人留下的東西，自己冒冒失失帶著這兩位哥們進去，委實有些不負責任。

    打定了主意，搖搖頭，笑道，“不必了，還煩請兩位大哥幫我去找幾塊大石頭來，我自己翻進去就是了……還有，你們找來了石頭之後就此離開，這些時日你們也不必護我後。”一一叮囑，又道，“還有，你們回去以後，同無鹽說一聲，就說我這些時日便不去姬家了，我……我有些東西需要好好查查，就住在自己家裏，請放心好了。”

    暗衛並不會質疑的任何吩咐，隻頷首稱是，沒多久搬來幾塊方方正正的大石頭，壘好之後才退開確認道，“姑娘可還有吩咐？若是無事，屬下便離開了。”

    抬腳用力踩了踩，確定壘得很是穩固可靠，高度也夠，才對著兩位暗衛道了謝，“多謝二位大哥，大哥們回去吧。這些時日多謝看顧。”

    暗衛這才縱離開。

    沈歆借助這幾塊大石頭爬過了圍牆，落在後院之中。

    後院荒蕪破敗，隨可見堆放的陳舊的農，還有一張破敗的漁網，顯然早已不能用了。半人高的雜草枯萎了，橫七豎八地倒在那裏，完全看不到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不是沒在小院子裏生活過，許四娘同自己的那個家，比這兀自也大不了多，卻幹淨溫馨，不似這裏……想來，這阿壽家的日子，委實艱難。

    沈歆撥開擋路的雜草準備去前院看看，目漫不經心掃過後院某，竟有芒一閃而逝。下意識偏頭看去，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