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惡競爭,錢賣紙!
“爹,我看大哥跟那個於謙那天談笑風生,那個於謙十分狡猾,恐怕大哥已經被蠱了,一心想著歸附朝廷,這北平衛生紙的價格絕不可能這麽低。”
湯次子在一旁附耳對著湯老爺小聲說道。
此時此刻,湯家家主本來就被這一堆事鬧得焦頭爛額,現在大廳所有人掌櫃和賬房都看著他,心中不由煩躁,加上對朝廷的新政策十分抵抗,一無名之火湧向心頭。
“出去!”
湯家老爺子喝道。
“爹!請聽孩兒一言吧,孩兒句句屬實啊。”
世子湯天寶仍然不肯放棄,跪在地上懇求道。
“來人,給將這個逆子叉出去!!”
湯家老爺子大怒。
“爹爹.”
“世子,還請跟我們出去吧,不要讓我們難做”
“滾開,你們滾開!”
“爹,請聽我一言啊,若是這樣,我們湯家大難臨頭.”
很快,湯天寶就被下人給架著出去了。
隨著湯家家主作出這樣的決定後,他又親自登門造訪另外也是做草紙的三家,張家、陸家、徐家。
要求他們聯合降價,錢擊垮市麵上最新出現的衛生紙。
其他三家權衡利弊後,覺得可行,便紛紛錢,聯合起來進行惡競爭,試圖擊垮於謙的造紙廠。
這樣一來,草紙的價格統一變了五文錢的售價。
與此同時。
另外一邊,於謙第一時間也收到了消息。
前來報信的,正是湯天寶。
“湯兄,稀客啊。”
此時,於謙正在小冬村產業園的造紙廠忙碌著張羅人裝貨上車。
“賢弟啊,這就是你的造紙廠?我的天.你們一天能出產這麽多衛生紙啊。”
當湯天寶看到一車車的馬車都摞的滿滿的貨,不由咂舌。
“這算什麽,隨著工人們越來越練,增添擴充設備,產量還在不停增加,從先前的每日五千斤,現在已經能日產七千斤了。”
於謙知道這時候就是要打這個湯天寶,豪邁的哈哈大笑道:“這南京是完全一片空白的市場,我這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生產多貨,當日就傾銷一空,供不應求,生意火,賺的盆滿缽滿啊!”
賺的盆滿缽滿湯天寶心中一驚,小聲問道:“賢弟啊,能跟哥哥個底嗎?你這衛生紙的本價格是多啊?“
於謙小聲道:“湯兄,這可是商業機啊,怎可以隨意的.”
湯天寶歎了口氣:“哎,賢弟不願說就算了。”
於謙微微一笑:“別人我自然是不會說的,不過湯兄你救過我的命啊,跟誰瞞,也不能瞞你,那我就跟你個底吧這個數.”
一邊說著,於謙豎起了三手指,
湯天寶:“三十文?”
於謙:“三十文?怎麽可能,我賣十文,三十文豈不是虧本買賣?是三文。”
話音落下,湯天寶驚呆了。
“什麽?才三文???”
湯天寶大驚失道。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為什麽可以將本得這麽低,簡直難以想象。
收草,碎,打漿,晾曬等環節,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力而且產量還沒有於謙這清風牌衛生紙廠高。
“噓噓.小聲點.”
於謙立馬作噓狀,小聲道:“這可是商業機啊,你可不要出去。”
湯天寶點點頭,楠楠道:“才三文,我的天完了,完了,湯家完了”
於謙笑道:“這算什麽,北平的衛生紙本這樣一包,才兩文錢都不到.”
湯天寶:“.”
“不信?走,帶你去參觀參觀。”於謙笑著說道。
“能進去看嗎?”湯天寶心中一。
“別人不行,湯兄自然是可以的。”於謙哈哈一笑,不以為意。
“於謙,認識你這個朋友!”湯天寶有些激的拍了拍口,“這份恩我記著”
也難怪湯天寶如此激,這衛生紙如此逆天,都能讓他進工廠看下一看,要知道自家的草紙作坊為了防止配方外泄,都是十分嚴格的。
不多時,湯天寶就跟著於謙進了工廠部參觀。
接著,他就被徹底驚呆了。
跟自己的作坊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裏麵的人穿著都是統一的黑服裝,因為衛生紙是白的,黑服裝更容易看到髒東西。
他們工作認真負責,而且分工明確,整個製作過程分為了十幾步,每個小組都隻負責眼前一小部分,做的事非常簡單,一看就會,沒什麽技含量,可這些步驟拚湊在一起,就將整個衛生紙給做出來了。
最令人震撼的是,這裏麵有各種各樣的設備,就比如攪碎這一步,自家攪碎草為漿水,是用一個大缸,一錘一錘的砸。
而這裏是一種奇怪的機械,那些夥計就站在機械旁邊踩水車一樣上下踩,然後那些機械就開始錘,效率非常之高。
這就是半自化的機械,裏麵利用了各種杠桿,勾定律,用齒,鏈條,皮帶組的機械裝置
看完一圈後,湯天寶簡直是大開眼界。
他也明白為什麽於謙敢讓他進來觀看了,因為即便是看也是看不會的,學不到技,那些機械就不可能造的出來。
從工廠走出來之後。
湯天寶已經徹底相信於謙的造紙廠能將衛生紙的價格得這麽低
可笑自己的父親一門心思,想要將於謙給兌垮,人家本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他看向湛藍的天空,深深歎可口氣,道:“於謙.”
於謙道:“湯兄,你說。”
湯天寶道:“恐怕,類似北平這樣的工廠,也會出現在南直隸這邊是嗎。”
於謙笑道:“這還用說?”
湯天寶道:“那南直隸這邊各家族的產業,恐怕不止我湯家,連那些布行,漆行,鐵坊這些都會被替代.”
於謙正道:“沒錯,這就是變法的新風,時代的浪,誰若是能抓住這風,就是時代浪兒!”
聽了這話,湯天寶沉默了許久。
見對方猶豫不決,於謙趁熱打鐵道:“湯兄啊,你看看這裏的工人,他們每天按時按點上工下工,這份工作能幹到老,賺的錢比他們當佃戶多多了,每個月的工錢有二兩銀子。若是一家三口在這裏幹活,一家人一個月就能賺六兩銀子,吃喝不愁,還能買房,娶媳婦.這不比種田好?以後種田的人會越來越的,大家都願意從事這種工作。而這個小工廠,一年的除了養活這麽多工人,利潤也有幾千兩銀子!”
“這麽高的人工本,還有幾千兩利潤.”
湯天寶倒吸一口涼氣,良久才開口道:“於謙兄弟,你說怎麽做,才能跟上這浪,讓我湯家能抓住這次機遇。”
於謙一見目的達到了:“簡單,跟我合作!”
湯天寶想也沒想,道:“好!於謙兄弟,以後咱們合作!不過.眼下我在湯家說話已經沒什麽分量了”
於謙笑道:“沒關係,等你帶著湯家更好之後,你的父親會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的,到時候當家還是歸你掌管。”
湯天寶點了點頭:“好,現在我要做什麽?”
於謙道:“現在你什麽都不用做,等我賭約了,我便去湯家村買地,先將衙門建立起來,之後便能大展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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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天寶想了想道:“於謙兄弟.現在你的計劃可能有些變故”
於謙奇怪道:“什麽變故?你們湯家的草紙應該已經賣不出去了吧,難道你父親會不遵守賭約?”
湯天寶搖搖頭:“倒不是如此,而是我家父親打算錢賣草紙,以五文錢的售價售賣,是打算將你給垮臺。但你的本是三文錢,所以他是辦不到的。但這裏有一個問題,即便是你十文錢的衛生紙,也無法讓草紙一張都賣不出去,所以你的賭約還是會輸,一旦輸了,你進湯家村的計劃就失敗了。”
“太好了,還得你提醒我提醒的及時”
於謙心中一喜,“現在知道了,那就好辦了。”
湯天寶道:“你打算怎麽辦?”
於謙淡淡一笑:“這簡單啊,我也賣五文錢,我本價才三文,賣五文錢我也有得賺!”
於是,於謙鋪子門口,就上了新的廣告。
清風牌衛生紙開業大酬賓,今日半價!
每日限購一包。
消息一經傳開,一傳十,十傳百。
原本買不起的百姓們,這下也開始下手了。
五文錢,誰不想對自己的屁屁好點呢?
這衛生紙一包就是一斤,一斤可以用很久的時間,五文錢,真的值了。
很快,清風鋪子門口就排了長隊。
這樣一來,原本湯家打算賠本賺吆喝的草紙,這下連五文錢都賣不出去貨了。
畢竟同樣是五文錢,隻要不傻,大家定然是願意購買清風牌衛生紙的,,還帶淡淡的清香味,而且十分幹淨衛生。
更為苦的就是那些雜貨鋪的掌櫃們了,他們原本是去退貨的,結果帶回來了更多的草紙,倉庫都堆積山了,現在又是一張都賣不出去。
很快,湯家老爺子也得到了消息。
“什麽,賣五文錢??這於謙是跟我湯家上了是吧!!!他賣五文,咱就賣三文!反正是虧錢,不在乎這兩文錢了!”
湯家老爺子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從五文錢,繼續降價三文。
虧的錢,算湯家的。
然而,於謙的作也很快,很快也將衛生紙的價格改為三文。
三文就是本價格了。
不賺錢,但也不虧。
這麽,一改,全城都瘋狂了,每天排隊買衛生紙的隊伍,能從店門口排到城門口去了。
得到消息後,湯家老爺子簡直快氣暈過去了。
“瘋了,瘋了!!!無論我降多,這個於謙都要跟我對著幹,那湯家就白送,不要錢!”
湯家大廳中,湯家家主氣的將桌子上的茶摔了一地,將桌子都給掀翻了。
“爹,不能白送啊,白送虧得太多了,冷靜一下.”一旁的湯家次子急忙勸道。
旁邊的湯天寶也勸道:“是啊爹,白送的話,賭約還是輸的,賭約上麵明確寫著,是要賣出去,若是白送是不作數的。”
於謙當初給的賭約上,已經規避了許多鑽空子的條款,其中最重要的一項條款就是不能白送。
而還有一條就是,雙方如果打價格戰的話,需要持續半個月的時間才作數。
“我知道,方才說的是氣話”
湯家老爺子道:“那就賣一文錢,我就不信幹不過於謙那個狗崽子。”
湯天寶急忙道:“爹,若是賣一文錢,經銷商也要賺錢,咱們給他的價格除非是白送,否則他們也不會白忙活,來進貨的。而且,他們現在倉庫裏麵的貨都已經堆積山了,想要他們現在就按照一文錢的價格售賣,我們得先支付他們之前的貨款,略一算,之前一批咱們賣出去的貨款,也都有幾萬兩銀子了,加上咱們這段時間生產的草紙也出不了貨,裏外裏已經虧了十萬兩銀子了若是真的這樣做,錢莊的貸款咱們可就換不上了。而且這麽一搞,這草紙的買賣也黃了,百姓們買過了一文錢一包的草紙,以後還會掏錢賣一百文錢一包的草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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