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皇城,燈火通明,宮人四下逃竄,皇后和貴妃急召勤王的大臣,可這大周的武將大多皆是聽命定遠侯府,文臣忠心,但拿起一把劍還得兩只手。
此刻被護于養心殿的皇帝拳頭砸向龍桌,“狼子野心,這大周的武將反了!都怪朕往日太縱容,朕就知道,這些武將不忠心!”
“陛下!”
劉國公聲音哽咽:“臣等誓死守護陛下!就算拼了老臣這條命……”
“砰!”
殿外的打斗聲愈來愈近,這時閉的大門被敲響,是派出去的小宮人。
“不許開門!”
劉國公喝住其他太監!
轉朝皇帝泣涕道:”陛下,不能再等了,眼下唯有逃出皇宮是唯一生計!”
皇帝拳頭握,骨節泛白,眼底下全是鶩:“終究是對他太心慈手了。”
劉國公和其他大臣今日下朝后都被留了下來,此刻全都跪了一片,請求皇帝逃命。
九五至尊,在兵權刀刃前竟淪為了貪生怕死之輩,年輕皇帝笑了,逃,就意味著放棄這里的一切。
他忽然起,跪于下的太監以為皇帝下了決心,“陛下,養心殿后的道尚沒有追兵!”
太監話音未落,已經被一腳踢開了。
皇帝眉眼冷笑,“養心殿的道,趙赫延比朕都。”
“陛下……”
劉國公巍巍地起,還想說什麼,養心殿的大門猛然被撞開!
盔甲冷冽的刮過夜風,眾人驚呼之間,劉國公的脖子已經被架來了一道劍刃,順著劍,渾濁的雙眼里看到一雙冷如修羅的黑眸,幽幽地泛著。
“聽聞劉國公以命護駕,忠心耿耿,本將軍好心,給你這個機會。”
“噗通!”
上了年紀的老臣突然跪在了趙赫延面前——
眾臣驚愕:“劉國公!”
這人跪了,卻還要面子:“昔日陛下念在年分,留你一命,想不到竟是養虎為患!趙赫延,但凡你有良心,今日就不該提刀闖殿!你會遭報應的!”
趙赫延眉梢微挑,看著跪在腳邊的劉國公,目轉向龍椅上的男人,竟是噙起一抹冷笑:“因為陛下不殺我,我就該跪地恩,劉國公這張,真有道理啊,只是,以后不要再說了。來人,把他舌頭割下來。”
“啊——”
養心殿的,讓劉國公的開了。
“趙赫延!”
龍椅上的男人眉眼蓄著仇怒,“為何要這樣對朕!為何!”
“陛下還懂麼?”
高座上的男人瞳孔睜著:“是因為皇兄,十七年前他被擄去遼真,你就無一時一刻不想去救他。趙赫延,為什麼,我當皇帝不好嗎,我也是皇室脈,你為什麼要忠于他!朕明明知道你有二心,還留你一命,你卻是如何報答我的!”
皇帝是大周至高無上的天子,他就算是賜死一個人,都是此人的榮幸。
趙赫延一步步走上金鸞臺階,眼里依然是薄冷的笑,“陛下知道,我為何要先去燕云再回來麼?”
皇帝雙手攥拳:“你要去接他回來,你心里的皇帝,自始至終都是他!”
趙赫延笑了:“陛下還是不明白,臣收復燕云只需數月,我若是不忠君,如何會等到今日?”
他話音一落,皇帝的瞳仁怔了怔,趙赫延的眉眼里,沒有憤怒,沒有生氣,看他就像一潭深井。
從前年,他總是跟在皇兄后,而皇兄最好的朋友便是那位趙小郎君,當年遼真兵來犯,趙赫延愿替太子王庭為質……
“是朕,當年是朕將你從王庭里救回來的!你如今竟要殺我!”
夜風卷偌大的寶殿,趙赫延沒有了笑,他甚至覺得,很累。
“皇弟倒是說說,當年是如何救下趙將軍的。”
忽然,養心殿外傳來一道清冷如孤風的聲音,皇帝猛然抬眼,就見金碧門鑾之前,立了道消瘦長。
皇兄……
是皇兄?!
世人都道他死了,但他知道,遼真不會放棄這個人質,從他登上皇位的那一日起,就被前太子的影籠罩,他想收復燕云,但他更眷皇權。
“當初趙將軍替我孤王庭,就在大周要去贖人之際,卻有人告大周騙了遼真,那位人質不是太子。皇弟的一句話,當真是讓皇兄此后的十七年里,都被困于黑暗的牢籠之中啊。”
太子的話讓在場跪下的文臣全都驚愕萬分,目震恐地看向此時龍椅上的皇帝。
而方才被割了舌頭的劉國公還在“啊啊啊”地,不知是疼還是想說話。
太子目朝他看去,微微一笑:“劉國公當年還不是劉國公吧,皇弟居然還留著你,看來是懂恩的。”
這時,站在一旁的耶律素冷笑道:“大周的皇帝好計謀,當年若不是你的一句話,遼真也不會一氣之下將太子擄走,助你登上皇位了。不過嘛,”
說到這,耶律素雙手環地挑眉道:“這也是一份好禮。”
養心殿一時間如烏云布,得人不過氣來,趙赫延手中執著的長劍鮮淋漓,皇帝仿佛被走了倚靠,子有些恍惚,但他是皇帝,他此刻還坐在龍椅上。
“趙赫延,別忘了,定遠侯府還在我手上,我現在命令你,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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