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棲看見趙赫延面蒼白,頓時嚇了一跳,閻鵲卻拱手道:“還請各位先回避。”
黎棲不肯,“到底發生什麼事?”
月歸不安道:“爺子不適,但是府尹大人來了,不得不應酬,哪知說了一會話,便這樣了。”
“楊兆騫?”
黎棲心里鼓著火,忍著脾氣朝下人們道:“你們先出去,閻鵲,你安心給爺診治,沒人會來打擾你們。”
閻鵲一臉張:“可是楊大人還在外面等著……”
“我去說。”
說罷,黎棲看到趙赫延躺在床上,眉眼閉,心里更氣了,徑直推門出去。
那楊兆騫還在擔憂趙赫延的病,逋一抬頭就見黎棲出來了,剛要開口,就聽小師妹道:“楊大人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家了?往日可都是貴人事多,有心意便撒點銀子,怎麼,知道將軍來了,便坐不住要獻殷勤了?”
楊兆騫一臉冤枉:“我也是聽聞太醫去揚州城抓藥,心念將軍的病。”
黎棲眉心微蹙,“閻鵲只是去抓個藥,你就知道我夫君病如何了?”
楊兆騫怔了怔神,糟了,他的小師妹可是個人啊!
黎棲眸審視:“大夫抓了什麼藥,楊大人想必是看到了,知道將軍病嚴重,大夫才剛回來,您就著急過來了。”
楊兆騫面對黎棲從來都是撒謊只會下場更嚴重,“趙赫延是何等份,他來揚州,我這個府尹就是頭上懸了把劍,他好我才好啊。”
黎棲清瞳微瞇:“所以你監視我夫君。”
楊兆騫:“這不是監視,師兄這是關心!”
黎棲冷笑:“楊大人的腔可真能打。”
“棲丫頭!”
忽然,院門傳來黎弘景的聲音,“不得對大人無禮,別以為你們還是書院里的師兄妹,注意分寸。”
黎棲眉梢微挑,角噙著淺笑,語氣甚至還有些和悅:“父親,我現在不是拿師妹的份來跟楊大人說話,而是,將軍夫人的份。”
話音一落,前面的人頓時怔愣,黎棲笑了聲:“楊大人不必覺得容忍我是因為念在同窗分,覺得自己不忘本,我是將軍夫人,我說什麼,你都得聽著。”
楊兆騫心里暗罵,以前在書院就沒吵贏過黎棲,現在加了層份,這丫頭得按著他打。
這時,就見月歸出來了,黎棲忍了忍氣,黎弘景和楊兆騫也把目落在他上,焦灼張,卻見月歸神凝,“大夫說,爺毒氣攻心,可能得靜養幾個月。”
說著,月歸愧疚地朝楊兆騫拱手行禮,“爺說,難得楊大人來一趟,怠慢了。”
黎棲聽見這話,素手攏了拳。
楊兆騫惴惴不安,“怎麼就突然……”
“現在,楊大人知道將軍如何了?”
黎棲聲音清冷,眸側向他。
楊兆騫深吸了口氣:“師妹……”
“別我師妹。”
黎棲著實氣炸了,夫君今日起來還力大如牛,見了你這個人回來就吐,還毒氣攻心,沒踹他已經是很識大!
楊兆騫眼瞼微垂,良久才說了句:“夫人。”
黎棲神冷漠:“將軍這幾個月都要靜養,父親,還請您不要讓任何人來叨擾他。”
這下責任又拋到了黎弘景上,看著趙赫延這般,他也是自責,忙道:“自然,你就讓將軍放心。”
于是,朝楊兆騫擺了擺手,老師都趕人了,他就算是府尹,也不得在將軍夫人面前耍威,更何況黎弘景還是他老師,若稍有不敬,底下的人立馬能彈劾他忘恩負義,品行不端。
“那夫人,楊某先行告退,若是有什麼用到下的地方,定能全力。”
黎棲:“大夫說得很清楚了,楊大人和你的人別來叨擾我們,否則,今日之事就足夠參你一本。”
說罷,朝月歸道:“送客。”
黎棲生起氣來,誰都惹不過,楊兆騫可憐兮兮的,還想跟老師說兩句話,卻見月歸已經冷臉等在門口,一副趕走的姿態。
他堂堂揚州府尹……
最后,黎弘景說了句:“你那些場手段,老師不過問,但今日就算棲丫頭不說,我也得告誡你一句,別把手到這里。”
楊兆騫有苦難言,趙赫延來了揚州,他的呈上奏折必定要時時匯報,如今若是拔了監視……好吧,估計就因為這事,趙赫延毒氣攻心了。
-
室里,閻鵲代了幾句便走了,等門一闔,黎棲的鵝蛋臉就垮了下去,握著趙赫延的手趴在床邊。
忽然,手心讓一道薄繭勾了下,黎棲清瞳一睜,抬頭就見趙赫延正看著,狹長的眼瞼蓄著薄笑,還沒反應過來,怔怔道:“夫君醒了!我去大夫!”
趙赫延卻拉著的手,從床上坐起,黎棲忙扶著他,趙赫延的視線始終落在臉上,“不用了。”
黎棲“啊”了聲,就聽他道:“方才你把楊兆騫罵了一頓,我什麼氣都順了。”
黎棲皺起鼻子:“別說他!”
趙赫延手掌撐在側,眸笑時帶了點星,“夫人真好。”
黎棲讓他一夸,臉就紅了。
“從不讓我委屈。”
黎棲爪子揪著袖,低頭道:“他、他還監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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