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

“夫人，漫漫行程，總得學點新東西吧。”

黎棲覺得自己臉蛋都要熱了，“不學可以嗎？”

趙赫延笑了聲，頗有耐心，“若是你覺得自己今日不吃虧，便好。”

愣了愣，今日？

馬車上他就是用手……

所以，眼前的趙赫延是給機會拿回來？

就命啊，不就是吃虧，呢，也是吃虧啊！

想走，但又怕趙赫延不小心把水淋到傷口上，閻鵲千叮嚀萬囑咐，傷口一旦水就會染。

“可是夫君，你不能這樣……”

咬著下。

趙赫延眼瞼垂下，一道翳灑落，“我就是想你。”

他的聲音從未如此低過，甚至在里面有一乞求，嚇了跳，“夫君，我……”

漲紅著臉，半跪在他前，眼睛是不敢看的，就盯著他膛上縱橫的傷疤，雙手環上他勁瘦的腰，趙赫延最嚴重的傷在上，小心翼翼替他褪下黑的里，原本的那點不愿意，驀地散開。

想起閻鵲穿在他皮上的銀針，那麼疼的時候，他都在跟自己說“不疼”，還安。

而此刻，卻連趙赫延那點“想你”的要求，都這般扭推。

他是太疼了。

黎棲拿起熱的浴巾給他往下，視線撇到一邊去，忽然看到男人抓著椅扶手的大掌青筋凸起，頭頂一道悶聲落下，清瞳一睜，忙出手去握他的右手，“夫君的手不能用力……”

氤氳水汽的凈室里，散落著上的味道，明明是冬日，趙赫延卻覺得，像春天來了，有花香。

“別停。”

頭頂落下沙啞的聲音，浸著熱氣與低。

黎棲心頭發抖，一只手握著他的右手，指尖輾轉，試圖讓他放松下來。

不知道趙赫延會這般，手心沁出薄汗，抬頭，看到一雙深深的眸，地勾著紅線。

“這個……怎麼一下就……”

黎棲忽然在想，那趙赫延洗澡豈不是很麻煩麼。

“嗤。”

男人潤的眼眶溢了笑，“那是夫人厲害。”

、厲害什麼啊。

趙赫延就喜歡在這方面夸，以前不知道，后來發現了，就是鼓勵教學法麼，就像花學藝，先生夸了，便越興趣去做。

悶聲道：“我才不會上當。”

“嗯？”

他方才繃的右手，此刻似乎適應了這種歡愉，輕輕勾起落在上的碎發，黎棲眸看到他的手指，忙撇過目。

忽然，手背讓他的左掌了上來，黎棲怔怔地，就見他傾在自己耳邊低啞道：“夫人，不用憐惜我。”

-

夜，客棧四周早早便陷了一陣寂靜中，冬日萬蟄伏，也只有行人會在這番天寒地凍中出行。

睡在床榻的里側，客棧的房間不比家里，地龍沒那麼暖，讓趙赫延摟著，寬闊的膛著的后背，震著的心腔。

不知道趙赫延是舒服還是忍，但是暖和的。

床側邊有一扇窗牖，模模糊糊能看到院外的景象，晝短夜長，星都更亮些。

“在想什麼？”

黎棲回看他，“夫君怎麼還沒睡？”

“你的后脊是僵的。”

“嗯？”

“你沒睡著的時候就是這樣。”

黎棲心頭似有一道電流劃過，像夜空上的流星。

“這你都知道……那夫君睡著是什麼樣的？”

他的氣息落在的脖頸上，“你不會知道的。”

黎棲那雙遠山眉便蹙起，“為何？！”

趙赫延笑了聲，看著的眼睛碾碎了星塵，“因為夫人睡著了，我才睡著。”

聽到他的話，黎棲整個人都燙了，想從他懷里鉆出去，卻聽他道：“別讓我用右手把你摟回來。”

果然不敢了。

恃病行兇。

真厲害。

雙手撐在床榻上趴著，“夫君說話越來越好聽了……”

“不喜歡？”

黎棲搖頭，“你是將軍，就算是啞，我也會喜歡的。”

“騙人。”

“我沒有！”

趙赫延目幽幽地看著，“我想讓你開心。”

“為什麼？”

他了下致小巧的鼻子，“因為你讓我開心了。”

忽然笑了，酒窩一陷，趙赫延就去親的酒窩，舌頭勾了下，忙制止道：“不可以了……”

趙赫延嗅著脖頸的氣息，低嘆了聲：“煙花三月下揚州啊。”

高興地點頭，“閻大夫說到三月，你的傷便能好了，到時候我帶你去看山林溪澗，櫻筍年！”

男人的手去摟，沒等用力，小貓兒自自覺地鉆進他懷里，聽他說：“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

眼睛亮亮地抬起看他。

“先于春天，進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在下午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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