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翡下朝回來,經過側院,見的沒見到昔日等候在那里的影,只以為明朗今日晚回,眼下聽連晚飯也不吃,便眉頭微蹙。
“沒有生病,公子放心,”綠水笑答。
“那是何故?”
綠水掩一笑,旋即據實以告。
“孩兒這幾日多會有些不適,沒有胃口也屬正常,公子不必擔心,過了這幾日便好了。”
容翡已是年男子,這種事自然知曉一些,然而乍聽綠水之言,卻是一怔。
綠水離去后,容翡獨自坐在案桌前,著明朗的位置,微微出神。
幾日后,明朗恢復如初,來到正院。
只不過兩日未見,明朗卻覺得好像很久未見到容翡似的。這兩日容翡并未像以前生病后過來探,想必已知其中緣由了。不知為何,明朗再見容翡,忽而有點無端端的害。
容翡卻神如常,看一眼,并未多問。
兩人相對而坐,同以往一般,吃過晚飯。
晚飯后,便該去書房了。明朗這幾日落下了不功課,須的抓補補。跟著容翡,舉步往外。
行至門口,容翡卻忽然停步。
明朗跟著止步,差點一頭撞在容翡上,疑怎麼不走了。
容翡不聲讓開一步,轉頭,漆黑雙眸向明朗。
“嗯,怎麼了?”明朗疑抬頭,看向容翡。
“從今日起,你便回側院中溫習。”容翡道。
明朗一時未明白:“為何?書房好的呀。”在側院中也不是不可學習,但氛圍總比不上書房中。自學以來,向來在書房學習,這也是容翡同意甚至提倡的。
容翡一手負在后,略一沉,道:“若喜歡書房,也可來。不過要提前告知,我會騰出地方。”
“……什麼意思呀?”明朗一頭霧水,更不懂了:“為何要騰出地方,書房大的很……”
明朗忽而意識到了什麼。
住口,抬頭凝視容翡雙目,打量容翡的面容,只見容翡神淡然,帶著許久不見的凝重和淡淡的疏離,面無表的看著明朗。
“子磐哥哥。”
明朗不安的小聲喚了聲。
容翡稍稍垂眸,淡聲道:“你已長大,不是小孩了,須知男有別,以后不可再像從前般。”
什麼不可再像從前般?明朗未說話,眼中卻流出問題。
“從今日起,晚上不要再過來,要用書房,提前告知。”容翡頓了一頓:“日后在外面,更要注意,不可與男子,尤其陌生男子單獨同一室……小朗?”
明朗聽到前面幾句,心里一慌,后面的本聽不進去,呆呆看著容翡:“意思是從今后要與你保持距離,不可再隨時來找你?”
“……嗯。”
“不能一起吃晚飯,一起用書房,一起說笑了?”
容翡不答,沉默即是默認。
明朗口道:“不要。”
容翡微微擰眉。
他不說話,明朗便有些慌,手去拉容翡的袖,這在以前是常有的事,有時候走著走著,或說道什麼好玩的東西,或是撒耍賴之時,明朗便會抓容翡袖,像小孩般晃來晃去,容翡從未說過什麼。
這一刻,容翡卻一側,避開了。
明朗呆住了。
“……子磐哥哥。”
這個閃避的作刺的明朗心里極其不舒服。過去的一年里,心心念念著長大,有些模糊的念頭,總覺長大后會更好,真到了這一天,卻完全不似預期,就好像終于爬上山頂,卻發現不僅景平淡無奇,且天氣環境都十分糟糕,當真到無所適從。
“今日書房給你用。”容翡道。
“我不要。”明朗說。
容翡看明朗,一頓,道:“那便早點回去。天晚了。”
明朗黑漆漆的眼珠不斷轉,試圖從容翡面上看出點什麼來,抱著最后一僥幸道:“子磐哥哥你認真的嗎?”
容翡不答,繼而長一邁,走出房門,往書房走去,方道:“回去吧。”
明朗呆看容翡背影,意識到他真的是認真的,隨即追而出,跟在容翡后:“我不回去!”
容翡腳下未停,“那便隨你。”
容翡進了書房,明朗抬步,常德卻咳嗽一聲,兩名小廝從旁閃出,往門口一站,擋住進路。
常德低聲道:“郎姑娘,別小的們為難。”
除卻最開始進府時,明朗生平第一次被攔在了書房外。
明朗站住了,茫然而不可置信的看著房。這幾年在容翡邊,習慣了容翡溫和的樣子,差點忘了他另外冷峻的一面。一旦他了真格,那清冷疏離,而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讓人膽寒,不敢忤逆。
房中,容翡在案桌后坐下,埋首卷宗。
燈火搖曳,一室靜謐,不知過了多久,容翡覺到什麼,忽的抬頭,朝門外看去。
門口一抹影,明朗竟是未走,也不進來,只固執站在門口,眼朝里著,見容翡看來,目中登時一亮。
容翡:……
容翡微微一頓,旋即面無表低下頭去,那一瞬間,余里清楚的看見明朗眼中的亮暗下去。
容翡繼續理事務,今日的事并不多,進度卻十分緩慢,總有些心思不定,心浮氣躁。這對他來說,實在是罕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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