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安坐主位,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心中毫無波瀾。
一雙圓溜溜的眼自書房屏風後出來,盯著廳上發生的一切。
“七郎別無所求,弦月能活就行。我說不出什麽好聽話,總之,聽憑六王吩咐。”
六王打開折扇,搖得悠然,“我以為隻有人家才鬧這些兒長。”
“曹七郎,按你家訓,你應該死在戰場,馬革裹才是死得其所。”
“為著一個男寵,你不怕汙了你祖宗的名號?”
這句話如一把尖刀,狠狠刺中曹七郎的心窩。
他手一鬆,短刀掉在地上。
若是家中知道自己整日裏和一個男伎混在一,還尋死覓活……
他不敢向下深想。
弦月一直俯在地上,此時他目一閃,突然撿起短刀用力刺向自己。
阿滿眼疾手快抓住弦月手腕,反而被刀劃傷了。
他不顧自己流的傷,狂吼道,“你做什麽?我們早說好了,等我給曹家留了後,就隨你而去。”
“天地之大,難道還容不下你我?”
“我死了,你就再也沒有短。”弦月哭喊著。
李琮太青筋暴跳,心中怒罵凰夫人,養出來的好倌人,竟對客人如此真。
吃喝用度全是玉樓的,當著主子的麵背叛玉樓。
同時也很怕弦月真就死在這裏。
“行了吧,要死要活等我走了隨便你們。我隻一句話,中央軍權不落我手中,也得歸你們曹家。”
“勸勸你二哥,別和我唱反調!想好後果。和我一隊,將來榮華不會了你家的,和四哥一隊,站在王家後頭,曹家永遠別想出頭。”
他說得沒錯,四皇子家不可能給其他家族超過王家的機會。
曹家既然早晚要站隊,何不現在選擇。
“你們好好想想吧。”李琮抬腳出了書房。
天暗下來,弦月呆坐著,他從沒奢過自己這樣的人,能在煙花之地得到一個人的真心。
這種幸運真的落在他上,他舍不得放手。
現在,因為他的存在,了心上人的短。害得阿滿人脅迫。
若阿滿為著弦月能活下來,同時為著保全曹家臉麵,自盡了。
弦月罪孽深重啊。
何不用自己的死,保全阿滿名聲和命,保全曹家再無短。
人死萬事空,就再也不了把柄。
“阿滿,你讓我死吧,有你陪著的這些時日,頂我活一輩子了。”
“我隻是貴人們手裏的玩意兒,同你一起,我做了回人,值了。”
阿滿雙目發紅,腦子裏是空的,事發突然,他又不是善用計謀之人。
他不惜命,但是他清楚自己若是死了,雖能保全曹家麵,卻保不住弦月。
他是隔絕弦月與這個惡毒世界的一道牆。
他倒了,弦月麵對的是所有人的惡意。
最先麵對,也最痛苦的,是來自家親人的惡意。
自己幾個哥哥不會放過弦月。
李琮也絕不會放過弦月。
七郎憐地看著弦月,他一頭烏發披在白上,哀婉淒絕、憂心忡忡。
若能以死換阿滿安寧,弦月毫不猶豫會把尖刀刺心髒。
這一點曹七郎毫不懷疑,剛才那一刀就用足了力氣。
然而,李琮提出的條件,他無論如何達不了。
這件事能左右曹家未來政治立場。
曹家站隊也會影響朝廷中本來舉棋不定之人。
若現在被皇上記恨上,對曹家是場災難。
如果四皇子登基,今日之舉算不算得罪新皇?
“你們誰也不用死。”
七郎被這突如其來的第三個聲音嚇得一屁坐在地上。
抬起頭,看到一雙漉漉、圓溜溜的眼睛。
元儀從屏風後閃出來,“七叔,元儀不是故意聽看。”
其實是來書房找話本子打發時間,剛好被李琮堵在書房。
不想和李琮說話,便躲起來,剛好目睹這一切。
“起來吧,地上怪涼的。”元儀手扶起弦月,好奇地盯著弦月上下仔細打量。
弦水沒有這樣接近過千金小姐,他很怕對方對七郎起了蔑視,心上忐忑,不敢與對視。
“你生得與七叔怪般配的。”捂著淺笑道。
“坐下說話,他不會這麽快回來。”元儀指著主位,“七叔上座。”
平日,七郎很注意自己這些侄,並不了解元儀。
他擔心,元儀把自己與弦月的事告訴二哥,一直沉默著。
“七叔,你按六王爺的意思,就讓曹家保咱們自家兒郎,我看三叔就可以,他品階高,又是武職,完全可以與那個紈絝簽事一比高低。”
“一味撇清也不是好主意,明明曹家有合適的人卻不保舉,倒顯得我們家隻考慮自己的政治前途,而罔顧家利益。”
“隻要問心無愧,保的人對路,那人隻是恰好姓曹罷了。”
“皇上不準,也對我們家沒有任何損失。二叔不願意保自家人,是鑽了牛角尖了。”
七郎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看事卻十分眼毒,很有政治遠見。
“我們家與各大世家聯姻的不,但也有不兄弟姐妹隻是嫁娶普通無黨無派的普通員。我雖嫁給六王,不影響我們家中立的格局。”
“我瞧皇上不會因為曹家與李琮有婚約就把曹家當做六王一黨的。”
“元儀之父既不居高位,元儀也隻是個庶。說白了,我在曹家本不算什麽。皇上怎麽會因為一個小的庶出之,將曹氏滿門視為六爺黨?”
“要看也得看二叔、三叔家的姐姐嫁給誰,兄弟娶了誰。”
七郎心中豁然開朗,佩服地點點頭——他們看問題太鑽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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