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突然就釋然了。
這樣一個人,從前怎麽會那麽張?
嘉妃不配做的對手。
這個人不是假裝的弱。
皇後、皇貴妃,雖然仰仗皇上的寵,爭奪寵,們是把寵當做手段,當作上場豪賭的籌碼。
嘉妃不是,是纏在皇上上的菟子。
是扔到狼群中的狗。
皇帝的意是呼吸所需的空氣。
一旦沒了,這人就全然沒了生機。
“注意一下言行。宮裏人多,別的妃嬪也需要皇上偶爾陪一陪。畢竟他不能隻做你一人的夫君。”
嘉妃泣著點點頭。
皇後不耐煩揮揮手讓離開。
弱的影從寬大的朱門框中一閃,轉過彎不見了。
剛剛離得近了,皇後清楚地看到嘉妃眼角生出細的紋路。
心中竟生出一憐憫之。
那樣的格,在皇宮中沒了皇上的庇佑,會被活活生吞了。
真不知道沒了孩子,對是幸還是不幸。
嘉妃離了清思殿,昏昏沉沉走了幾步,遇到專程等在此的皇貴妃。
“好妹妹,別介意那個小賤人說的屁話。”
皇貴妃一手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從容華貴,儀態萬方。
慢吞吞走過來親熱拉起嘉妃的手。
“妹妹保養得這麽好,若不是妃子服製,離得遠姐姐我還當是哪個剛宮的小狐子呢。”
“你瞧瞧我,懷了這個孽障,從前的裳都穿不下了呢,怪不得皇上總留在未央宮。”
“換是我呀,也讓妹妹陪著。”
“王人兒自己沒本事留住皇上,就來為難你,姐姐下次替你罵。”
嘉妃怯怯對皇貴妃行禮道謝。
“你我姐妹多年,你隻比我晚進宮幾天,份自然與那些妃嬪不同,走吧去紫蘭殿坐坐。”
皇貴妃句句話說到嘉妃心底,說得十分舒暢,跟著皇貴妃去了紫蘭殿。
自那時起,在宮中隻與皇貴妃談。
閑了也會來紫蘭殿陪皇貴妃,為的孩子做繡品。
“後來呢?”李琮知事不會這麽簡單。
皇貴妃答非所問,“兒子啊,你是不是還得再娶一位側妃?”
李琮娶元儀前,皇後也向曹家提過親。
條件給得比李琮給的要高,元儀過門娶便是王妃,正妻。
曹家卻寧可把元儀嫁給六王做側妃。
皆因太師之故。
太師與武將不和,大周重文輕武有他一大半功勞。
加上此次他堅定主和,暗中得罪一批武將。
包括但不限於曹家。
從頭到尾,曹家沒上過主戰折子,但也沒主和。
他們沒說話,不代表心中沒有計較。
四皇子六皇子前後腳求親,曹家推說先答應了六皇子,從而推掉了四皇子。
“我呀,給了嘉妃一點助興的丸藥。裏頭加了稍重的朱砂。”
用宮紗玉柄扇掩著,輕聲輕氣笑意盎然,一雙眼亮得可怕。
“你!”李琮站起來,又坐下,用耳語責備母親,“若查出來,你我都要倒黴。”
“這丸藥出自太醫院是正常強之藥,不過拿回來娘親又給它加了點料而已。”
“你猜太醫院那麽條人命,敢不敢說皇上龍突然虛是吃了太醫院的丸藥之故?”
簡直不住自己的笑意。
那丸藥給了嘉妃,就敢用,皇上就敢服。
皇上毫不懷疑嘉妃,這宮中但凡有一個人願意為他去死的,便是嘉妃。
那人啊每見到皇上,慕便從眼角眉梢流淌出來。
皇上心如明鏡,曉得為何總用暗窗紙,屋裏總隻點量蠟燭。
他心疼的心意。
吻著的眼角與不再實的糾纏。
心中的快樂比同年輕嬪妃在一起多出數倍。
那種纏綿,如生如死、如夢如幻。
宮中人雖多,帶來這種極致的,隻有嘉妃。
將那紅丹藥遞給他時,他毫不猶豫一口連手指一起含口中。
藥石服過後的確覺神強了很多。
他與嘉妃纏綿後,能繼續理政務至深夜。
連年輕大學士們也不敵他的龍馬神。
青連瞧出皇上不對勁,他神雖足,眼底卻略發青。
這是過度縱造的,虧得是底子。
他要為皇上號脈,卻被拒絕了。
青連隻得用“聞問”三種方法,讓太醫院開些溫補的藥。
老參湯熬了阿膠吊著皇上氣。
他暗示皇上不可由著子胡來。
連皇貴妃也不敢再送丸藥,嘉妃來得著實太勤了些。
嘉妃還問了個讓心驚的問題,“姐姐,這藥怎麽沒有開始有勁了?”
皇貴妃知道那是服過得太多。
藥石之力已補不上他虛虧的速度。
停了嘉妃的藥,對方卻已嚐到甜頭,自己向太醫索取。
不加料的藥想起效,隻能加量。
待皇上某天早上剛起床,卻又一頭栽倒時,子已剩個殼子。
一時要不了命,卻隻能長期將養。
李琮不明白,“娘為何這麽做,皇上未立詔,萬一……”
“中才有機會,不然以你之力,皇上立不立詔,你都坐不上皇位。”
“我問你,現在中央軍軍權由誰掌握?”
“兒子卸了權後,仍由安國公老大人……”他忽然明白娘親前頭說的話的意思。
安國公與太師不隻不對付,而是政敵。
他絕不會任由四皇子上位。
皇上病倒後,中央軍權歸屬尤其重要。
拉攏了安國公,便對自己大為有利,怪不得母親剛才問自己是不是該再娶個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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