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已經知道，咱家後宅又要多個妹妹。”雲之招呼丫頭添了茶。

    “我倒無妨，還是主母，可你們幾個就多個要行禮的。”

    “我想著，你還是爭取一下，一來得有財產傍，二來要有孩子，咱們都還年輕，宅子裏的日子長著呢，不能不打算。”

    雲之句句說到鶴娘心坎上，說得眼圈紅了。

    的確還年輕，心態卻像過完了半輩子似的。

    “唉，你倒哭上了，快把那沒用的東西了吧。”

    “你吃塊杏，可酸了，酸兒辣怕是等你懷上了求著我給你買呢。”

    鶴娘眼，聽到這話愣住神，不可思議看著雲之。

    對方正慢悠悠將一片薄薄的雲片糕放口中。

    “王、王妃此話，何意呀。”不敢相信自己猜到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我想要你懷上王爺的孩子。”

    “最好是男孩。”

    “曹家子了府，若要有孩子，在你之後對你比較好。”

    鶴娘不傻，當下便走到雲之跟前跪下了。

    “若能得子，生死追隨王妃。”

    拉住雲之角，“可是妾試了很多藥，都懷不上。”

    雲之並沒有馬上扶起來，由著鶴娘跪在地下，“那是你請的大夫段位不夠。”

    “坊間都傳說我婆婆都又懷了胎了，你這麽年輕，用了那個方子還怕懷不上？”

    雲之笑瞇瞇瞧著雲鶴，後者已被這天大的喜訊衝昏了頭。

    “快起來，地上涼，仔細著子，你可是要準備做娘親的人，別不就往地上跪。”

    在鶴娘起來還沒回過神時，雲之又從懷中掏出張房契晃了晃，拍在桌上，“咱們王爺虧待了你，本王妃都給你補回來。”

    鶴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起上前將那張薄薄的舊紙拿在手上，是王妃陪嫁中的一個綢緞鋪，生意興隆。

    “這！這是……”

    “你無產業，這是賞你的。”

    鶴娘拿著那薄薄的紙，隻覺重有千斤，喃喃道，“這可怎麽謝得過來。王妃待妾親厚，妾必不負王妃。”

    “回去休息，我會宮去取那方子的。”

    雲之一直等到鶴娘走得不見了影，低頭看著手中茶碗。

    將殘茶潑在地上，指著果碟道，“都給我扔得遠遠的，什麽五芳齋的破玩意兒，難吃的要死。”

    當日，雲之拿了牌子進宮去向自己的婆母——尊貴的皇貴妃請安。

    特意帶上了小兒，丫頭婆子一大群一起到宮門口。

    其餘人在宮外候著，隻帶著娘和兒進了紫蘭殿。

    向容煥發的婆婆請過安。

    雲之細瞅著皇貴妃道，“母親大人倒真是越發年輕了，讓我這個兒媳自慚形穢，與您在一起，倒像姐妹似的，我雖年輕卻不如母親會保養。”

    皇貴妃現在最得意自己子好，不但還能生養，連保養都比其他人保養得好。

    聽了這話，自然開心，道，“你生下孩子時日還不長，多注意自己的。子產後恢複得可沒那麽快。”

    聽了婆母的話，雲之低下頭，再抬頭眼圈紅了，“婆母，媳婦有句話想說。”

    皇貴妃當是因為曹氏要進門心中不自在，才進宮找自己訴苦，點頭道，“好孩子，你且說吧。”

    “兒媳生下兒，子損，怕是一年半載也難恢複，王府中隻這一個孩子怕是不行，想請婆母將坐胎藥方賜給兒媳，媳婦雖然子不，還有幾位姨娘，哪位懷上都是王爺的脈，兒媳無用，不能為王爺綿延子嗣，可也不能一味好妒，所以求母親全。”

    皇貴妃聽了直點頭，“你是個懂事的，不愧是大家閨秀。你放心，方子一會兒你帶走，還有一張進補的你也拿去，好好保養子，將來還有的是時間，肯定能再有孩子。”

    皇貴妃抱著孩子逗了會兒，娘兒倆嘮會兒家常。

    雲之告辭出來，將方子放懷中。

    很想見見藥，皇宮太大，心知遇到的可能不大，自己的一腔心事唯有自己揣著，回想藥在府上的時，方知其可貴。

    又想起當日藥說起自己若為主母，不知道能過得多瀟灑。

    又有錢又有閑，才不要為一個男人發愁。

    各人境遇不同，所求之自然不同。

    雲之無法將藥的想法放在自己上，但明白一個道理，自己所遇的問題與煩惱，轉個角度，也許屁事都不算。

    想到此，心境放寬，輕鬆許多。

    藥此時正帶著宋公公尋尚司的麻煩。

    上次王王炎兩兄弟滋事，沒想放過這二人。

    雖是懲罰，也算是保全。

    他們眼界太窄，把落的凰當，卻不知凰總有展翅的那天。

    那天就是他們的死期。

    打聽過，這兩人年紀小不懂事，打架有時也欺負人，但都沒太過分。

    若有心計，也不會來欺負有皇室脈的龍種。

    他們吃個教訓，長點記對兩人隻有好。

    宋公公聽過藥訴說，心中有些疑。

    據他觀察這丫頭是個極知進退的人，從不過問旁人的閑事，向來不傳閑話。

    所說之事，隻是小太監之間打鬧的小事，按格絕不該鬧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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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皇帝跟前的首領太監，品階雖高，不過也並非尚司的直屬上級。

    按說他管不著尚司的閑事。

    但考慮到藥平時事，他還是決定去瞧瞧。

    他直接去了駟院，心中直犯嘀咕，沒聽說過這裏住上了人。

    這院子廢棄後，沒用場所以沒翻新，時日久了，破舊得連太監住也不會寒酸至此。

    藥搬來舊凳子，請他坐下。

    小桂子去傳尚司司太監，那人姓黃，帶著兩個小太監跑來。

    遠遠見著宋公公，跑幾步，忙下跪磕頭。

    黃司在尚司混了二十年，年近四十才混到司，再向上就得找門路。

    平日他見不到宋德海這位炙手可熱的首領大太監，上趕著結都找不到地兒。

    此刻正是結的好機會，先衝宋大公公磕了幾個頭。

    眼睛一轉看到藥，馬上猜出藥的份。

    起向藥打個千，藥還禮，“公公哪能向我行禮，我算得哪牌名上的人。”

    “哎呦我的好姑娘，什麽牌名不牌名，宮裏誰得皇上寵信，誰就是這個。”

    他出大拇指比了比，“秦姑娘和宋公公可不是皇上最紅的紅人兒嗎？”

    “您二老吹吹風，咱們宮都得跟著一。”

    他賠著笑臉，心中犯嘀咕，不知他來這廢掉的駟院所為何事。

    “今兒喊你來，不為別的，你這兩個徒弟隨便欺負別宮小太監，這是什麽道理？恰那日我也在，差點連我也打了，不信你問問。”

    黃司這才知道，兩個小徒弟惹到了皇帝邊的紅人。

    宋德海卻知道其中定有。

    他混跡宮廷多年，練就一雙火眼金睛，知道藥是個吃起得得起虧的人。

    不會為這種小事把人喊過來申斥。

    真是挨了打，不會吱聲。哪怕傷隻會自己咬牙忍下來。

    黃司回頭狠狠罵了兩兄弟幾句，轉頭問，“不知打了哪宮裏的小太監，過來我讓王王炎給他賠罪。”

    藥曉得每日晌午李瑕會回這裏。

    向四周張，果然看到小道上遙遙有個人影正向此而來。

    “小瑕子。”高聲喊道，又衝小道招招手。

    宋德海與黃司都順著招手的方向看過去。

    宋德海最先認出來人，“騰”一下站了起來。

    黃司看看宋德海的臉，又瞇起眼向小路上瞧，等來人走近了，他眼又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