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什麽也沒對母親說,也沒去尋那子。
那時的他有多懦弱,現在的他就有多討厭強勢的人。
就有多討厭如今對他指指點點,有母家撐腰的皇後和太師。
這些事連皇後都不知道。
隻有膽大如玉郎,才敢連自己的主子都細查一遍。
才有了藥所能掌握的報,這些報在手中實現了價值。
不會也不舍得讓玉郎白費力氣。
回府後等微藍院熄了燈,藥提著燈到大廚房,那裏養著一籠鴿子、鴨。
從中找出一隻脖子上帶白羽的鴿子,將一封信綁在鴿子上,手一揚,放飛了鴿子。
信是給金玉郎的,讓青連將黃杏子塞到太醫院,那兒已經有醫,跟著學習,也可為自己的幫手。
接著又去馬房人備馬。
胭脂已搬去了青石鎮,現下很需要。
一個時辰的飛馳,就到了胭脂位於青石鎮的家。
院門上了鎖,但裏頭還有微。
藥將耳朵在門上聽了聽,若有男子,就不再開口,馬上調頭回王府。
卻隻聽到胭脂在院裏哼唱著戲文。
暗笑,這很是胭脂的風格。
拍了拍門,裏頭也不問話,直接就聽到腳步聲過來。
門“嘩啦”一下被拉開,與此同時一個子的聲音隨著開門聲響亮地撲麵而來。
還夾帶著怒氣,“幹嘛!?”
胭脂裏叼著草,一手舉著燈火,一手拿著把鋥亮的鐮刀,刀上沾著泥。
兩人互看數秒,胭脂手一鬆,鐮刀掉在地上,眼圈紅了,一把將藥抱在懷中,“你個天殺沒良心的,終於想起來看看姐姐我了。”
用力地抱了藥,又將推開,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上下打量著藥。
又哭又笑,“沒良心的東西,隻知道讓人捎錢,姐姐我還缺錢嗎?”
“你呀你呀。”胭脂一下下點著的腦袋,“什麽時候多為自己想一想。”
原來,藥求了恩典,讓夫人將給自己準備的銀錢裏,分十分之一給胭脂,餘下的就不再要了。
這事,藥是瞞著胭脂的,可胭脂一再推辭,直到夫人說是藥代的,才收了。
小院被收拾得幹淨,院中被劃出幾塊地,種了些菜,一攏一攏規劃得有條有理。
還種著小樹,小桌子小凳子都是照著從前兩人所住的宅子弄的。
“唉,你還記著那些日子。”
胭脂把臉,“可不是,我沒你這小沒良心的那麽健忘,要知道那時候是我過得最充實快樂的事。”
“靠你怎麽能熬過去?那時候,要沒我,那個家得散!”
叉著腰,驕傲的宣布。
藥笑笑,拉開個小凳子坐下,看到胭脂的日子過得好,又不想開口了。
可胭脂太了解藥了,先燒了水拿來衝茶塞手中。
“說吧,不是遇到難,你怎麽會這半夜過來。”
藥嗔怪,“我想你了,來瞧瞧你,看你很好,我就放心了。”
“這裏的日子多好啊,還有杏子給你做伴。”
“那丫頭大了,心思都在的草藥上,整天忙得飛起,哪有空來看我呀。”
“你究竟是怎麽了?”胭脂已有點急了,“是不是雲之給你氣了,做的不開心就不做了,你和不一樣……”
“不是。”藥否認。
“我真的就是來看看你。”
胭脂“謔”一下站起來冷下臉來指責藥,“對了,你現在是大管家,結的都是貴人,我們這些人哪配聽聽你的心事呀。”
“真沒事你走吧。以後不必來,你的銀子還你,我胭脂不需要施舍。”
藥仰著頭道,“你先坐下,多大了都,還是這個急脾氣。坐!坐了我就說。”
胭脂這才緩和了臉,“你這人總這樣,什麽都非自己兜著,嫌我們沒用是吧。”
“我要進宮了。”
胭脂又站了起來,“為什麽?做什麽去?”
藥也起,在院子裏來回踱著步,不知怎麽解釋自己要做的事。
“我一時說不清,隻告訴你我想做點事,不想就這麽過一輩子,總覺得沒意思。”
“我這條命其實也是撿的,不想白活。”
“可我的命,是你救的。”胭脂平靜地說。
“你其實不是來道別的吧。”胭脂一語道破。
走到藥邊,兩人一起著天上的月亮,將手搭在藥肩上,“我早覺得氣悶了。你知道我不會嫁人,那種養一群孩子的日子我過不上了,倒不如陪陪我的好姐妹。”
“你說吧。”胭脂了手臂。
藥出一隻手拉住了胭脂放在肩膀上的手,“我想請你也進宮,我好有幫手。”
“好!”
進屋修書一封,其實就幾個字,將房子留給了老大夫。
兩人同騎一匹馬,胭脂很開心,這日複一日的生活早過夠了。
本是還想回常府,或去王府陪小姐,還沒想好藥先找來了。
“杏子也會進宮,我讓青連把放在太醫院,跟著醫好好學習醫。”
“那丫頭該是很願意,呀一生都在醫上。”
“如今已能給人開方子了。”
回了王府,藥將馬還回去,馬廄的小廝被人從被窩裏起來,並沒有半分不悅,反而畢恭畢敬,點頭哈腰接過韁繩,口中直道,“姐姐辛苦了,這半夜的還出去。”
這可是老王頭指名道姓千萬別惹的主兒。
王爺給倒茶,敢端坐著用的人。
到胭脂驚訝了,“喲,妹妹在王府也混得風生水起。”
藥在胭脂麵前是完全放鬆了,瞧一眼,“你妹妹我在哪混得不好?”
“走,看看小姐去。”藥拉上就走。
胭脂低聲音,“你別太過份啦,幾更天了你喊起來做什麽。還有王爺呢。”
“就是要喊王爺起來。”
胭脂目瞪口呆,隻是覺得藥在下人中有威信而已,畢竟是小姐陪嫁,府就被高看一等。
可現在完全不是如此。
到了微藍院,守門的小丫頭不多問就開了門。
藥徑直走到窗前先喊了聲,“王爺。”
裏頭寂靜無聲,外間守夜的丫頭已點上了蠟燭,提高了聲調,“王爺!先別睡了。”
胭脂瞪著眼看著藥發瘋,裏頭傳來穿服的聲音,還有小姐迷迷糊糊的聲音,“怎麽了?”
王爺說,“是藥,可能有事。”聽他語氣並無半分不悅。
“你給這兩人喝迷藥了吧?”胭脂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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