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雲鶴這次也不出聲,完全不明白常瑤是怎麽突然複寵的。
“早說來請安,看主母,這是妾室的本分。”常瑤用帕掩笑著說。
“可妾實在太忙,王爺給妾置了田產與鋪麵,妾要和賬房對賬,又要收拾新宅子,所以來遲了。”
雲鶴睜大眼睛看著常瑤,嫉妒之完全不帶藏著的。
藥心下好笑,李琮,你晚上有好日子過了。
三姨娘也一臉不忿,要論失了孩子,也失了,為什麽王爺隻補償這個再也生不出蛋的蛋,卻不管自己。
“既忙,許你告假,這幾日不必過來請安了。”雲之冷淡地說。
“多謝姐姐妹妹,對了,這四個丫頭是那邊我新買的。”
常瑤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舉止十分淺薄遭人厭煩,可就是忍不住。
終於,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隻想著出口惡氣,並不在意其他的。
把自己的自尊、驕傲全都親手碾碎了。
看著後宅幾個人的表,心頭雖氣順,卻也沒有想象的高興。
告別出了微藍院,大搖大擺去妃荷院收拾東西。
出了門不遠就看到一個悉的影。
回頭對四個丫頭道,“都等我一下。”
急走幾步追上去,“藥,秦藥,你躲什麽。”
藥不想和打照麵,隻想躲一邊等走了自己再去找雲之。
倒不是出於別的原因,隻是因為提前看到了的結局不會太好,不想多費舌。
常瑤每次在做選擇時,都能選到最不好的那條路。
藥想過,李琮如果近常瑤,對方不肯,最後會怎麽樣。
常瑤會失寵,但李琮不會斷了的供給。
後宅子的路不多,幾乎隻有討好夫君這一條路。
可藥覺得還有條路。
比如:攢夠了錢,和夫君搞好關係,討張休書。拿了錢,有娘家略做調整,再尋別的出路。
甚至大膽的人可以連娘家也不要回,再尋個好人家二嫁。
總之,隻要你不想要這個夫君,並且沒有在戰與大災之年,還有路走。
娘家強大,回娘家也不錯。
在後宅終老,自得其樂也可以。
常瑤選的路看似是條捷徑,可最苦。
不過,那是自己想走的。
常瑤趾高氣昂道,“怎麽見了我不行禮?”
“五姨娘忘了,藥是自由不是王爺家的傭人。”藥平和地回答。
“五姨娘若無他事,藥先行告辭。”
常瑤一把拉住藥袖用力一拽,將拉回自己麵前。
兩人臉對臉,常瑤一步步向前,藥後退到牆邊,眼睛一眨不眨與對視著。
“你害我,是不是?孩子是你指使的。”
“隨你怎麽想,我說不是說你信嗎?你孩子沒了總要個背鍋的,是我會讓你心裏好點吧?”
“我與那木頭人素沒來往,何必害我孩兒?是常雲之不想讓我產下孩子對不對!”
“妒忌我。”
藥忍不住冷笑一聲,“聽聽你在說些什麽胡話,嫉妒你,嫉妒你是妾、嫉妒你沒嫁妝、嫉妒你被娘家拋棄?”
藥猛地推開常瑤,“你突然得寵,居然甘之如飴,我若是你就多加小心了,不要行差踏錯,失了你男人的心。”
“好好結你男人別張狂了。”
藥甩手就離開。
常瑤不依不饒,擋住去路,“秦藥,我恨你,恨你一副明明是奴才卻沒有奴才樣,恨你站在姐姐後為殫竭慮,恨你……”
藥憐憫地看看,“恨意能讓你舒服些你就接著恨。”
常瑤惡狠狠地說,“我不會讓姐姐和你好過的。”
藥頭也不回直接走掉了,連背影都著輕視。
常瑤快瘋了,想像的自己錦回府,定要後宅的人妒忌得發瘋。
妒忌自己獨占王爺恩寵。
藥走到月亮門突然回頭道,“常瑤,有的事,騙騙別人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了,你好自為之。”
一句話像冷水一樣澆到常瑤頭上,渾打,暗道難道這丫頭是看穿了什麽?
藥拐回微藍院時,姨娘都離開了,進了屋隻見雲之獨坐在桌前,神仿佛在思索著什麽。
看到藥笑了,指著座位,“快坐吧,這些日子在做什麽。”
“咦?我以為你在生常瑤的氣呢。”
“我早想通了,再說……”低下頭猶豫著,片刻抬頭角掛著無奈的笑,“我的夫君是什麽人我已經漸漸知曉,他突然對常瑤如此做派定是有原因。”
“常瑤得寵該是在剛府時,那時王爺也不曾這般待。”
“且我打聽過,王府從前也有過姨娘,病的病死的死,咱們王爺絕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所以我本不放在心上,可笑雲鶴說氣得肚皮都脹了。”
藥長舒口氣,點頭道,“小姐越來越聰慧了,你看得開日子才會好過。”
雲之點頭,“隻論男之,原不長久,倒不如利益捆綁來得結實,喜歡歸喜歡,也得用心謀劃方能心願得償。”
藥品出話中對李琮一片深,不論對方人品如何,也沒得選了,他們夫妻一,王爺好王妃自然好。
常瑤住出府去才發現有一點很不好的地方。
李琮很忙,來瞧都是隻坐會兒就離開了。
原來在府上,不管借著請安或不適的借口,還能見著李琮。
現在,隻要他不來,自己本沒去尋他。
隻是剛搬不出來,也不好提出再回去。
更有一件讓不舒服的事,請的門房讓李琮攆走了,仍然用了家裏的老人兒。
一舉一,門房皆匯報給李琮。
此間是個三進小院,一個人住足夠,可院中不似王府有花園景致,有能逛上一個時辰的廣闊庭院。
王府還養了戲班,時不時可以聽聽戲。
在這兒,綢緞店首飾鋪逛個幾次就膩了,李琮不許在外聽戲聽書。
在這三進小院進來出去,又不必持家務,幾乎悶瘋了。
漫漫長夜,也不想睡,反正早上沒事可以一直睡到中午。
倒惦記著給雲之請安了,打扮得漂亮些,炫耀一番已了唯一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