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心上不滿，抱怨道，“不是我家夫人求我陪雲之小姐，我才不會過來白幹活。”

    的確並未領六王府月例，王爺有些尷尬。

    “六爺說的也沒錯，藥是奴婢，不過是小姐一人的奴婢。”

    “那你又是如何認得的金大人？”

    “我救過他的命。”

    藥突然靈機一，“此人恩怨分明，我救過他，所以在青石鎮才能保全小姐到常家複原職。”

    “不然憑我，怎麽和小姐一起生活下去。開個小館子的錢隻能補家用。”

    藥猛誇一通金玉郎是好人，知恩圖報，在青石鎮一直保護著兩人安全。

    六王點點頭，他自己貪好，娶門的姑娘必定要清清白白。

    雖然是聯姻，新娘若非清白之，他斷不能忍。

    娶雲之前他調查過小姐在青石鎮的往事，但野人已剿滅，當日如何過的關查不到了。

    青石鎮的事隻查個大概，結果還是令他滿意的。

    人隻道開羊湯館的小哥有個姐姐，卻沒人見過，足證藥所說是實。

    他當下點頭，並起了結金玉郎之意。

    “大管家不會真和本王較真了吧，你回去更。”

    藥回房見了珍寶齋的首飾盒，又聽了小丫頭的回話，隻將東西放櫃中。

    隻當這東西是自己給六王爺出主意的謝禮並沒往心裏去。

    隔天雲之到房中詢問，知道是為了玉郎嚇到了六爺，已經沒事了，才鬆口氣。

    藥挑著話想說明六爺賞頭麵的事，還沒開口房裏來了幾個院的姨娘並婆子。

    回事的請安的，倒把首飾的事忘了個幹淨。

    大家來得齊都忙著問賭局輸贏，一個小丫頭扶著常瑤慢騰騰走進院子。

    “皇上輸給四皇子。”藥笑嘻嘻地和大家說，又說，“王爺說要雙倍賠的，下對了注的別忘了找爺討錢。”

    姨娘們有輸有贏，贏的笑輸的罵，院子裏熱熱鬧鬧，常瑤白著張臉站得遠遠的。

    雲鶴一眼瞥見，高著嗓子說，“咱們湊趣的贏了錢，那一心要贏的卻輸了，不知心裏什麽味兒，啊？”

    常瑤扭頭便走。

    之後稱病不出門了很長時間，快年下了，府上人來車往熱鬧得很。

    隻一件事令雲之不快，月初，三姨娘阿桃也有孕了。

    王爺與恩有加，卻一直沒有孕，日子長了便了心病，總是鬱鬱不樂。

    為了哄，藥這日早上打發完回事的請安的，備下了料要為雲之做芙蓉糕。

    藥見屋裏沒事，雲之隻在榻上臥著，便悄悄去到廚房。

    隻待了不到一刻鍾，跑來一個小丫頭，急匆匆拉著，也不說什麽事便向主院跑。

    “到底怎麽了？”藥邊走邊問。

    “了不得，瑤小姐，不不，五姨娘在微藍院摔倒了，非說是大小姐推的。”常家跟來的陪嫁丫頭急慌慌說。

    “有人看到沒有？”藥追問。

    “正因為沒有，了打不贏的司。”

    藥到了微藍院，剛好六爺下朝剛到家也剛邁進院裏。

    隻見常瑤癱坐在地上口裏哀嚎著，一麵涕淚磅礴，“姐姐，你是我的親姐姐，因我們同嫁一夫，你憎惡我也罷了，可肚裏這個也是喊你母親的呀，是王爺的骨啊。”

    小姐白著一張臉，朱微張，什麽也說不出來。

    常瑤隻嚷著肚子疼，手下，出來手掌上沾了。

    王爺氣極敗壞，快走走到常瑤邊打橫抱起，惡狠狠回頭對雲之道，“我隻道你出大家，賢良淑德，卻也這般好妒。”

    “我這孩兒無事便罷，哼。”

    藥冷著臉看著六王抱著常瑤向偏院去，待他沒了影子，方問雲之，“怎麽回事？”

    雲之說自己散了丫頭們……

    自己在屋裏歇著隻覺邊有人，疲乏得很，口中喊了聲藥的名字，無人應答。

    睜開眼隻見常瑤站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彎腰盯著自己看。

    雲之嚇一跳猛坐起，指著門出去。

    常瑤恍惚地笑笑，慢悠悠向外走，仍然很瘦，從後幾乎看不出已有四個多月孕。

    雲之起了憐憫之心，姨娘們瞧不上，雲之知道些，沒放在心上。

    在看來，常瑤這是自找。

    雲之初見常瑤時那種震驚和痛苦很快過去了。

    並不想過於為難自己這個堂妹。

    雲之看一個人過來，又加上那瘦伶伶的背影，心裏酸酸的。

    “是院子裏短了什麽嗎？”不由問。

    此時站在臺階上，常瑤站在院中花樹旁，突然趔趄一下，臉上帶著挑釁的笑，看著雲之的眼睛，慢慢倒在地上。

    扶著肚子，坐在地上，淒慘地笑著對雲之說，“姐姐你府一直沒有孕，心裏急，氣我恨我才出手推我的，是不是？”

    “我和王爺一直恩，早晚有孕何必嫉妒你一個婦？”雲之氣壞了，口不擇言。

    “正是呢，我一個婦王爺重，還有了孕，你更氣呀。這不是合合理嗎？”

    小丫頭此時過來看到此此景再愚笨也知道大事不妙，時值王爺下朝，說話就會回來，才急忙找來藥。

    “所以，你本也沒，也是慢悠悠倒下，並不想真的失了孩子，對吧。”

    雲之還沒從震驚和委屈中清醒，迷糊地瞧瞧藥，“藥，剛才王爺抱走時，對我說了什麽你聽到了嗎？”

    見藥不答，苦著臉說，“我恨你……我做什麽了？”

    藥去妃荷院，丫頭們倒也不敢給什麽臉，迎院中，隻聽屋裏傳出李琮聲音，“自今天起，你們都看到姨娘，跟前得有人，再出事別怪本王手狠。”

    站在門口，雲鶴和有孕的三姨娘及二姨娘都來探。

    丫頭進去通傳，常瑤眼淚汪汪拉著王爺袖子說，“爺，我初時衷於你，反是我做錯了，姐姐罵得沒錯，姨娘們也都看不起我。我，我誰也不想見。”

    “罵你？罵你什麽。”

    “婦。”撲在被子上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