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的種種反應和六王的冷待更讓心塞。

    娶妾娶，妾的義務是讓夫君開心，有孕不能侍奉，又害喜得厲害，整日裏臉都腫著。

    雲鶴沒給臉看，一有機會就冷言冷語，指桑罵槐。

    大家都在時，又規規矩矩，妹妹長姐姐短親熱得不得了。

    雲之嫁王府三個月後，請了青連來府上。

    幾乎日日和王爺相守，肚子還是沒靜，城裏最好的大夫就是這個不在太醫院的大學士。

    青連為號了脈，當年於雪天裏逃走，子損傷了元氣，不好有孕。

    青連開出方子，說按自己方子調理，一年半載便可恢複。

    心鬱結，便要回娘家，但藥卻不便跟著回去。

    現如今是六爺府上宅總管家，一刻也離不得。

    隻能小姐帶著兩個丫頭回去休養幾天，留下兩個給藥打下手。

    當晚小姐在王府和六王一起用晚飯，明日一早就要回娘家。

    六王爺眼見著十分不悅。

    小姐便隨口問了問，李琮道，去歲端王賽龍舟，他輸給了四哥，被嘲笑一年。

    今年又要在四哥府上舉辦“賽武”，父皇也要去看，再輸了實在沒臉。

    各皇子都養了府衛，就從這些人中挑出高手，互相比試。

    聽說此次連皇上都從自己親衛中挑人出來比賽，還設了賭注。

    先皇傳下來的龍紋如意，這柄如意是開國皇帝那代傳下的國寶，意義非凡。

    四皇子府上熱鬧非常，他好武養的侍衛比六皇子多出一倍，自然選出的好手更強。

    “唉，除了娶親這方麵我比四哥強，其他競技被他得抬不起頭。”

    藥低頭笑被六皇子看到了，他對子一向隨意，倒也不生氣，對雲之說，“瞧你的好丫頭，連主子都笑話起來了。”

    “我笑六爺看不穿，想贏不難，最好還是輸得起。”

    六賢王眼一亮，“你一個子，能有什麽好主意，說說看。”

    “我猜皇上必輸。”

    “不不，父皇手裏的高手如林，挑出三個並不難，四哥再厲害也敵不過。”

    “那我們也設個賭局才過癮。”藥自六王府每天忙得腳不點地。

    王府一家子比常府大房人數多得多，事事都要調派。

    原想著兼顧玉樓建設一事，竟是分乏，也覺十分無趣。

    六皇子提起這事，心裏，也想賭上一賭看自己瞧得對不對。

    二來解解府裏的乏味。

    “不賭贏，賭誰輸。”

    “反正我賭皇上輸給四爺。”

    六爺來了興致，使丫頭將各房妾室都喊來，講了府裏賭局，參加不參加看各房。

    姬妾們各各來了神，紛紛下賭。

    雲鶴下了與藥同樣的賭，也是賭四爺輸的。

    總之沒人敢下注賭六爺輸。

    藥又細問了出人的規則。

    皇上與四子、六子對局時出的人手不同。

    一次比賽用一個不同的人。

    與四子比三場出三人，與六子比三場再出三個不同的人。

    有竹，押了大注，五百兩。

    其實沒這麽多錢，押了後一直對小姐使眼，也押。

    五百兩說多不多，說也不算了。

    一個丫頭敢下這麽大注，妾室都紛紛苦，裏嚷著，下手卻狠。

    六皇子坐莊，賠率翻倍。

    常瑤一直未做聲，雲鶴可不放過這麽好的機會，輕蔑地看常瑤一眼，“我一個歌伎都拿得出的錢，不會千金小姐押不起吧。”

    “大約是因為你嫁進門之前做歌伎，為你花錢的爺們多。”常瑤冷臉反擊。

    “哈哈，嫁進門？姑娘別借著我抬高自己了，咱們是打小門抬進來的侍妾，嫁字咱們配用嗎？”

    “且我完璧之與咱們王爺圓的房，姐妹哪個不知道。可沒以殘花敗柳之軀府呀？”

    生得俏，眼角眉俏總帶春意，很是喜慶，六爺尤其喜這樣長相的子，很是寵。

    常瑤不信皇上會輸，按所想，那如意既是傳國之寶必定不會做了賭注，太子未立，給誰都不合適。

    雲鶴就沒想著贏，隻是出錢討好一下主母罷了。

    五百兩對不算什麽，的錢拿去放貸一個月也出息不。

    在王府除了給下人點賞，沒有使錢的地方，手短了對著六爺撒撒就有了。

    常瑤卻不肯開口向六爺要錢，寧可窮點，也不想給人嘲笑。

    卻不知這樣的府上，沒錢是邁不的。

    這些人都是勢利場上常年打滾的，拜高踩低是常。

    常瑤有月錢開銷也大，對下人打賞就是一大筆開支，院裏丫頭加婆子就有十個，再有別院過來傳話的，次次都要打賞。

    虛背著個千金的名號，不能太小氣，不然又是嘲笑。

    陪嫁的東西當了幾件才寬裕點。

    前些日子，妃荷院鬧了個不大不小的子。

    那幾天月例用了，手上有些短，接連幾日連外院跑的都沒賞。

    丫頭們大概被人家嘲笑了，做事不十分上心。

    那天喊了王媽媽好幾聲不見人答應。

    氣急了，自己懷著六爺的種，這些人就敢這麽冷待自己。

    氣勢洶洶去偏房，王媽媽和其他丫頭在吃飯，拿起王媽媽的碗便摔了，還賞了一掌。

    王媽媽躺在地上直哭，說自己是王爺家奴。

    為著對姨娘好才放屋裏使喚，又沒做錯事就挨了打。

    在府裏伺候一輩子，老了讓主子責打，不如死了算。

    常瑤尷尬至極，幾個丫頭有些扶王媽媽，有些安常瑤。

    等王爺過來，常瑤捧著肚子麵如金紙，見了王爺哭訴，“一個奴才，指使不也打不得，當日王爺說過我的院子什麽都我說了算，把這老貨拖出去打二十板才算。”

    六爺讓王媽媽出去，哄了常瑤半天，又換了主事，答應多來陪，才息事寧人。

    常瑤睡著了，浮腫的臉上還掛著淚痕。

    王爺出去罵了王媽媽一頓，罰了兩個月月例，將與雲鶴屋裏的李媽媽換了換。

    常瑤本想立個威，又遭了嘲諷。

    例來大府上沒有主子手打奴才的，了手倒顯得降低了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