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久臣一臉壞笑地看著對麵之人，用下指指他的手：“怎麽，昨晚鑽了哪個姑娘閨房，看樣子還是個潑辣的。”

    經過一晚，撓痕已經開始結痂。

    傅今安略過一眼，沒說話。

    陸久臣也不在意，忽然諷刺地笑道：“對了，聽說員又有變，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傅今安表終於了，道：“這與你何關？”

    陸久臣撇撇，給自己倒滿了酒，放在鼻尖下聞了聞，品了一口，瞇著眼陶醉其中。

    過了一會兒才道：“跟我當然沒什麽關係，我的任務就是花天酒地，做一個合格的紈絝小王爺。倒是你，”

    陸久臣繼續道：“聽說皇上駁回了靖國公的折子，連靖國公想給你那個便宜弟弟謀個城門史的差事也沒。你猜，這是為什麽？”

    對上陸久臣打量的眼神，傅今安卻顯得平靜許多：“看來你最近膽子是真的大了，連聖心都敢揣測，也不怕慶王知道剝了你的皮！”

    陸久臣撇撇：“沒意思，開不起玩笑。算了，我還是去找我的桃紅姑娘了。”

    又傾著子湊到傅今安跟前，盯著他的眼睛道：“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怡春院新來個姑娘名桃紅。豆蔻年華，還沒開苞，長相那一個水靈。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哪個冤大頭，出了一千兩銀子要給小娘子破瓜，誰知道最後是那家夥不行還是怎麽地，竟臨陣逃了，反倒便宜了我。”

    陸久臣盯著傅今安壞笑。

    “滾。”

    傅今安從薄輕啟，輕輕吐出一個字。

    陸久臣哈哈大笑，一邊往外走一邊揮手：“兄弟，謝了啊！”

    陸久臣剛走不久，就見靖國公黑著臉過來，長影剛要進去通報，被一腳踢開：“那個畜生呢？”

    話落，便看見一道影站在自己麵前，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頭。

    靖國公的氣焰頓時矮了一截。

    -

    “老夫人，大喜！大喜啊！”

    杜嬤嬤因為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門檻上。

    如珍捂著笑。

    染垂下眸子，角輕輕揚起。

    “老夫人，大喜啊！”

    杜嬤嬤站穩了，又朝老夫人笑著道喜，臉上的褶子都深了兩分。

    曹氏瞪了兒一眼，笑著開口：“到底是什麽喜事，嬤嬤倒是說啊，這把我們看得這個著急。”

    曹氏如今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大夫看過，約著還有十幾日差不多就臨盆了。

    本來按照的想法，就不想每日過來晨昏定省了，孕婦總會嗜睡一些，尤其是大冬天的，誰樂意從被窩裏爬出來在這幹坐著呢。

    可是嫡母不說話，自己又沒法提。

    讓丈夫來說，德又是見了嫡母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子，隻好每天強打起神過來。

    此時見杜嬤嬤高興那樣，心裏也有些看不起。

    老夫人也笑著道：“你這個老家夥，什麽事給你高興這樣，快說吧，別讓這些孩子們看你笑話。”

    “哎！”

    杜嬤嬤興地一拍大：“老夫人，升了升了，表爺升了！”

    老夫人剛要高興，一想不對：“可是聽說是哪個妾室生了，生的男啊？”

    杜嬤嬤忙糾正：“哎呦老夫人，您想哪去了！老奴是說，表爺升了！正五品的給事中，過不了幾日，全家就都搬京城來了！”

    “啊！真的嗎！”

    老夫人驚喜地站起。

    染輕輕笑了一下，總算有一樣跟上一世能對上了。老夫人這上半輩子，若說最大的心病，恐怕就是娘家了。

    跟老爺子這麽多年，雖然沒得個誥命，卻也做了夫人。後來兒子爭氣，自己掙了個爵位回來，跟著水漲船高，得了個二品誥命夫人。

    隻是李家這些年，除了李氏的兄長李元亮做了個五品，其他的本都上不了臺麵。

    給事中雖然也是五品，隻比之前升了一級，可架不住是京啊。俗話說，天子腳下好當。

    誰能保證以後不會再升呢！

    老夫人開始關心侄子一家什麽時候進京，住可安排好了，從頭到尾問了個遍。

    杜嬤嬤笑得見牙不見眼：“老夫人請放心，報信的人就在外麵呢，老奴這就把人請進來。”

    “那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去！”

    老夫人催促道。

    不一會兒，一個嬤嬤打扮的婦人進來，自稱是秋嬤嬤，也是一臉喜氣。

    秋嬤嬤言語爽利，幾句話就把老夫人關心的問題說清楚。

    老夫人一聽，侄子一家二月末就能進京，又是一陣高興，還道:“正好趕上雪兒及笄禮。”

    秋嬤嬤笑著應：“可不是麽，我們老夫人也這麽說。”

    口中的老夫人也就是李氏的母親，老夫人的寡嫂。

    老夫人聽秋嬤嬤說侄子一家打算先租個宅子，頓時不高興了，轉頭吩咐杜嬤嬤：“你去把東邊的院子打掃出來，他們剛進京，出去租宅子算怎麽回事。總歸家裏地方大，先住著吧，什麽時候看好了宅子再搬也不遲。”

    秋嬤嬤自然高興不已，連連謝恩。

    又說了會兒話，老夫人才杜嬤嬤帶著秋嬤嬤下去休息。

    人走後，老夫人的還合不攏，一直念叨著自己的寡嫂這麽多年多麽多麽不容易。

    曹氏在旁邊跟著附和。

    如珍撇撇，不知什麽時候挪到染跟前，小聲道：“我看那個秋嬤嬤故意的，什麽租宅子，分明就是想住咱們家！”

    染意外地看了一眼這個才九歲的四妹。

    不得不說，就連這個四妹都比上一世的自己聰明多了。

    上一世失了清白後，每日都把自己關在院子裏，就連晨昏定省也省了，隻待一年後匆匆出嫁。

    那時候還激祖母呢，後來才知道，祖母是本都不想看見自己。

    所以外麵發生什麽事，都後知後覺，包括李家，在搬進來住了許多時日後，才因為某件事知道他們已經在侯府住了那麽久。

    染正聽如珍吐槽李家有多落魄呢，就聽見有人喚自己。

    抬頭看過去：“祖母，您剛剛說什麽？”

    老夫人的臉冷了一下，但又想到今天是個好日子，也沒跟計較，又說了一遍：“過幾日你李家表哥表妹們就來了，他們雖然在延慶，離京城不遠，但總不如京城繁華。”

    染認真地聽老夫人鋪墊，最後鋪墊得差不多了，老夫人才道：“正好這幾日換春裝，回頭讓秋嬤嬤把尺寸報給你，給他們每人也都做兩套吧。”

    “是，孫聽祖母的。”

    染乖巧應下。

    老夫人見這麽痛快地就答應了，滿意地點點頭：“嗯，總算有侯府大小姐的樣子了。”

    染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