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枝點頭應和:“陛下說得對,陛下想做什麽盡管吩咐臣便是。”
敷衍得實在太過明顯,鬧得岑䘝突然又有些後悔,他跟宋瑤枝說這些幹什麽?
他本可以直接利用,本無需讓知曉。
知不知曉,本就不影響他要做的事。
可剛剛他就是沒忍住,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宋瑤枝。
岑䘝別開視線,臉尤其難看。
“陛下,你還有事嗎?”宋瑤枝隔了會兒又開口問他。
他送完藥也該走了吧,怎麽還坐著呢?
岑䘝聽出了語氣裏是明目張膽趕客的意思,岑䘝深吸了口氣,同宋瑤枝道:“君青山說你服用了新藥,可能會出現特殊況。”
宋瑤枝恍然大悟。
就說他怎麽自己就過來了。
“那陛下你睡臣的床?那張人榻總不能讓陛下你睡是吧。”宋瑤枝意有所指地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岑䘝哪還有不明白的。
岑䘝原本想刺兩句,可話到邊看著一臉“莫挨我”的表又咽了下去。
他沉默著起走到房那張人榻上躺下。
宋瑤枝,冷心冷肺。
宋瑤枝見他就這麽轉走了,先是愣了下,隨即又鬆了口氣。
沒多想,往床上一躺就要睡覺了。
隔了一會兒,突然又道:“那什麽,櫃子裏應該有被子,陛下你冷的話自己找哈。”
說完沒等到岑䘝的回複。
正當宋瑤枝以為岑䘝已經睡著了的時候,房突然響起一陣窸窣聲,岑䘝從榻上走下來去櫃子裏找被子去了。
宋瑤枝暗道,他還是冷的嘛。
那他剛剛怎麽不問要被子?
難不是不好意思?
真是沒想到,岑䘝臉皮居然這麽薄呢。
宋瑤枝翻了個,將腦袋往被子裏一埋,徹底不打算搭理岑䘝,直接睡了。
一覺睡醒,已是第二天清晨。
岑䘝已經不在房間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宋瑤枝將鬆進來,吩咐鬆出府去做事,又讓青霧來宋瑉萱,帶上青霧晨曦,還有幾個侍衛直接出了府。
宋瑉萱跟宋瑤枝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忍不住問宋瑤枝:“長姐,咱們今日又要去做什麽?”
宋瑤枝道:“你可知道近日城外多了許多流民?”
宋瑉萱道:“略有耳聞,不過外麵有沒有流民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啊,這些流民又不可能被放進城裏來。”
宋瑤枝笑道:“這關係可大了。常言道,世出梟雄。你眼中若隻能看到流民,那他們便就隻是流民。你若能見到數以萬計的民心,千上萬的將士,那他們便就是民心,也是將士。”
宋瑉萱聽得半知半解。
等到馬車開到城門口時,守城的將領直接將馬車攔住了。
“若無通關牒文,任何人都不能出城。”
青霧立刻便在馬車外跟宋瑤枝說了這件事。
宋瑤枝從車出一隻手半掀車簾。
眾人隻能見到那雙手素白纖長,的臉沒在車簾後,出來的隻有小半截湖青角。
“大人,小子隻是心疼城外這些無可去的流民,讓府中準備了一些稀粥,想到城外布施。還請大人行個方便。”說完,素手微,朝青霧打招呼。
青霧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銀兩遞給守城的兵。
兵立刻推拒道:“姑娘這可使不得,我們這兒沒有這樣的規矩。”為首的兵說著,又多看了一眼掛著丞相府牌子的馬車,今日要布施的不知道是丞相府的哪位小姐。
他不敢將話說得太絕,以免得罪了丞相府,便又道,“若小姐有心,可以先去府開手續,若得了上麵準允,我這邊自然立刻就開了城門。”
宋瑤枝道:“雖是這個理,可今日這粥都已經熬好了,若再跑一趟衙門,這粥可就涼了。還請大人行個方便,畢竟這布施的決定也並非我一個人做的。”
說著又將車簾掀開了一些,出自己的臉。
“還請大人行個方便。臣隻在城門口布施即可。” 說著突然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朝外遞去,“大人若擔心臣說謊,想趁機跑出去的話,臣便在大人這兒抵押點東西,大人自然不用擔心了。”
為首的兵看到宋瑤枝這張臉,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立刻認出了這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因為丞相府就三位小姐,大小姐跟二小姐年齡相仿,隻差個兩三歲,想辨別兩位誰是大小姐,誰是二小姐,隻需看誰更貴氣一些。
而且兵再看一眼宋瑤枝遞出來的那塊玉佩,玉佩上雕刻的睿字簡直不要太顯眼。
兵哪敢收下這塊玉佩,隻道:“原來是宋大小姐,既是大小姐想在外布施,我們豈敢阻攔。快,打開城門,送大小姐出去。”
他吩咐完,又朝宋瑤枝道,“大小姐,你此番在城門口布施便就行了,可不能到遠去,近來城外流民四竄,大小姐若去了遠,我們也不好保證大小姐的安危。”
宋瑤枝笑瞇瞇地看著對方道:“多謝大人提醒,大人放心,我就在外麵。絕不會去別。大人,這玉佩……”
“大小姐說笑了,既然大小姐就在門口布施,那其實相當於大小姐並未出城,這玉佩還是請大小姐自己好好收著吧。”兵道。
宋瑤枝聞言頷首:“那便多謝大人理解了。”
為首的兵朝拱了拱手,隨即便護送的馬車出了城門。
城門外看似風平浪靜,可若是朝遠看去,自然就能看到不時有人在不遠晃。
宋瑤枝確實隻出了城門便下了馬車。
又命人將熬好的粥還有蒸好的饅頭擺放出來,弄好之後,又朝兵道:“各位大人,布施的時候還請各位守好城外,以免有人趁混進城中。辛苦諸位了。”
兵們朝點了點頭道:“大小姐客氣,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宋瑤枝笑著道:“臣出來之前命人準備了一些暖和的薑糖水,諸位若是不嫌棄,也可以喝一壺暖暖子。”說完便朝青霧看去,“青霧,快給諸位大人送過去。”
青霧立刻應是,將提前準備好的壺送到兵們的手裏,不過是薑糖水而已,眾人也不再推拒,紛紛接到手裏。
唯有為首的兵掂量了一把手裏的分量,多看了宋瑤枝一眼。
隻暗道,難怪丞相府的大小姐早前跟陛下牽扯不清也就算了,如今跟睿王殿下也不清不白。
將銀錢塞進壺中,都要打點好他們這些連姓名都沒有的小人。
這丞相之,會做人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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