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所言極是。不過今日之事,還得辛苦各位去與那劉仁義涉一番,先穩住他們,待將士們恢複,才有一戰之力。”
袁虎一自己站起來都費力,自然知曉質不如他的普通兵士況更糟糕。
這一戰,是不打不行了。
但絕不是今日。
“這......”
使臣們一聽袁虎一的意思,便麵麵相覷。
這些日子,他們每日都要去一趟對麵軍營,可談來談去都談到被對麵用毒煙算計了,怎的還讓他們去?
“各位大人,是他們悔約在先,咱們又不要他們的城池,隻是要些賠償,你們幾位隻需告訴對他們,咱們的消息已然遞進青羅朝中,他們就不敢輕舉妄。”
談判的事還得是使臣來幹,他若是親自去,怕是會一言不合就手。
“可......”
幾位使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還都躺在擔架上呢,怎麽去?
總不至於讓人抬著他們去吧?
雖說兩國戰不斬來使,但現下人家都對他們出手了,如何保證他們去了那邊還能安全回來?
“幾位大人放心,本將會派一隊手矯健的將士隨行。”
袁虎一看出幾位使臣的顧慮,連忙表態。
按常理,劉仁義昨夜對他們用了毒煙,今日一早就會出兵打過來。
可都這個時辰了,那邊還沒有任何靜,也不知道劉仁義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袁將軍,不是我們不願意去,我們這副樣子,哪有與他再周旋的力。”
“是啊,他們都使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了,哪裏還會再與我們多說?”
“袁將軍,以下之見,還是讓軍醫抓時間給將士們解毒為好,盡早修整好,也能盡早與他們決出高下。”
幾位使臣都沒有再去會麵劉仁義的打算。
那人太難纏了,他們做使臣這些年,還沒遇到過這般臉皮厚的人呢。
簡直是油鹽不進。
“幾位大人,現下已經快午時了,對麵還未有靜,本將以為昨夜之事恐怕另有。”
袁虎一見幾位使臣都在推托,便說出自己的懷疑。
可他這個懷疑,其實也不大站的住腳。
上遊又沒有其他國家,朝他們用毒煙的不是劉仁義還會是誰?
“袁將軍,如若有,他們怎會拖到這個時辰,也未派人來解釋一番?說不得他們正在商議如何攻打咱們呢。”
其中一個使臣有些沉不住氣。
他們此行,是來要銀子的沒錯,可在這裏周旋了近一月,也就要來了一批夠他們吃十日的糧草。
他們要的銀子,可是連一句準話都沒有過。
既如此,他們何必要去送死?
“幾位大人不若在此商議一番,本將出去看看況再做定奪。”
袁虎一見自己說服不了這幾位使臣,便決定去瞭臺上看看對麵的靜。
雖說這裏地勢不好,看不清太多,但看看總歸心裏踏實一些。
他心裏也很憋屈。
能武的時候,非要用使臣。
今日明明就不能武,使臣卻不配合他了。
搞的他真是氣悶又無奈。
“誒,袁大人,可不興這樣啊。”
見袁虎一走了,幾位使臣就有些著急。
這是何意?將他們關在一起就能想出法子?
*
炎剎國幾位使臣說的沒錯,劉仁義的確是在商議如何攻打他們。
但商議了半晌,意見卻並不統一。
他們劉家軍駐守在錫城已經幾代人,近十年都未與炎剎國發生過正麵衝突。
論戰力,他們其實並不強悍。
兵力也隻有五萬人,今日還有大約萬餘人被毒煙波及。
餘下不足四萬人出戰的話,還真不一定是袁虎一的對手。
關鍵是他們都安穩太久了,不想打仗,更不想丟了命。
劉仁義看著手下爭來吵去,頭比誰都疼。
就這樣,爭到天黑,也沒爭出個結果來。
“主人,劉仁義怎的這般慫?”
小葫蘆看著視頻中劉仁義的軍帳,小表很是不屑。
一個戍邊將領,一點兒都沒有。
當初收那些炎剎國的‘白花花’時,倒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人到中年,總是沒有年輕人膽大,這很正常。”
楚沁姝眼睛盯著名冊,隨意的接著小葫蘆的話。
和爹爹最近的小作,又引出了新的人名。
如果猜的沒錯,應該是青羅皇帝從最近一邊城調到錫城的將領。
“如果劉仁義還不出兵,咱們是不是還要做點什麽幫幫他?”
小葫蘆今日就盯著袁虎一和劉仁義了。
一方要想拖延,一方不想打,倒是默契的很。
“咱們不必再做什麽,再過幾日,劉仁義不打也得打。”
楚沁姝倒是不著急,就是不知道劉仁義過幾日會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袁虎一說服不了使臣,劉仁義卻被他的副將說服。
他們決定不打袁虎一,而是就這樣耗著。
之前炎剎國使臣問他們要糧草的時候就說過,他們帶的糧食不多。
既如此,還打什麽?
反正有了毒煙一事,他以前那些示好,袁虎一也不會再領。
隻要攔著他們不讓上岸,沒有糧草他們能在船上待多久?
等糧草消耗了,再上他們幾日,他再出手,說不定還能立下一件大功。
畢竟不費一兵一卒,就白撿八十艘戰船,說到哪裏也是他的功勞。
到那時,即便炎剎使臣所謂的消息傳到朝廷,他也不怕。
他與郭沐的私下易,又沒有簽訂書麵文書,他不認賬朝廷總不會強按在他這個功臣頭上。
劉仁義不僅被屬下洗腦,自我攻略能力也很強。
商議了一日之後,他竟真的四平八穩的等待起來。
而袁虎一則一邊盯著軍醫給將士們解毒,一邊盯著劉仁義的靜。
安安穩穩的過了三日,他的將士們都恢複了原本的狀態。
當晚子時末,在人最易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就派出了一萬人的先遣隊駕著小船上了岸。
雖說碼頭地勢不如駐地高,袁虎一探不出駐地部的況,但駐地外的巡防,他還是能看出一些文章。
他一個久經沙場的海戰將領,已經到了敵方陣地,想要上岸還是能想出辦法的。
尤其對手還是劉仁義這個自命清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