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到了,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停了下來。
喬婉君出來的時候,就見代嶽山一常服,已經出了馬車,一旁還站著代範。
沈落衡先下了車,而後抬手將喬婉君扶下來。
代嶽山在見到喬婉君的一剎那,便顯得有些激,連忙上前幾步,來到兩人麵前。
“沈大人,想必這位就是婉君吧?”
沈落衡亦是行了禮,點點頭,為代嶽山介紹。
喬婉君微微垂眸,落落大方行了禮,“見過代尚書。”
代嶽山看著那與自己妻子幾相像的容貌,便克製不住的想要說點什麽,來表明自己的份,彌補以前的缺憾。
“婉君···”
“夫君,”喬婉君搶在代嶽山開口的一瞬間,也開了口,著沈落衡,就像是沒聽到代嶽山的話,道,“我先進去了,你和代尚書慢慢聊。”
說完,不待代嶽山再次開口,朝他行了禮,便進去了。
代嶽山看著喬婉君離去的影,因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有些急,想再喊人,卻被沈落衡一把拉住。
“代尚書,切勿之過急啊。”
書房。
代尚書抿了口茶,看向對麵不急不躁的沈落衡,終於安耐不住開了口。
“沈大人,不,我該喚你一聲落衡才是。”
“咱們終究是一家人,別再因為稱呼而生分了。”
沈落衡不置可否,隻是笑著,呷了口茶水。
“代尚書找我何事?”他直接開門見山。
代嶽山聽他還喊自己代尚書,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職比沈落衡大,還算是他的長輩,已經放下段,試圖拉近兩家的關係了。
這沈落衡未免有些不識好歹了。
但他素日裏也聽聞些沈落衡的為人,且今日是有求於人,便忍了這口氣。
他默不作聲看了眼旁的兒子——代範,兩人眼神短暫的流過後,他坐直了子,恢複到了代尚書應有的狀態。
“我今日確實是有些事要求教沈大人啊,不知沈大人可否給個麵子,在代雲飛和代青之事上通融一二?”
已經好多天了,代雲飛和代青被關在大理寺,雖沒什麽待,但牢房的日子不好,這對於錦玉食長大的二人來說,無異於非人般的折磨。
這段時間,他也是想了諸多辦法,能用的關係都用上了,但到了沈落衡這裏就都行不通了。
不管別人怎樣來遊說,沈落衡都能四兩撥千斤的打發回去,末了加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若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不可能拉下老臉,求到沈落衡這裏。
而沈落衡在聽完代嶽山的話後,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看著對麵的父子兩人,溫和地笑著道。
“二位終於說出來了,我已經等了許久了。”
父子兩人一聽,均是出果然如此的表,並再次換了眼神。
都是場上的人,這麽淺顯的話,還有誰不懂的。
眼下,就是在暗示他們代家——不是不能通融,而是要看代家拿什麽來換,或者說,能給到沈落衡什麽好。
兩人是有備而來,自是想好了相應的對策,但他們也不急著開口。
因為沈落衡此人,心機深沉,善於偽裝,就算是與他共事了將近一年的代範,也不清他的脾氣秉。
但有的談,那就是有機會,因而代嶽山緩和了臉上的緒,笑著試探,“不知沈大人可有什麽需要?”
他已經坐到尚書之位,積攢的錢財和人脈,都足以讓他有底氣,拋出的餌,絕對不會有人拒絕。
沈落衡之所以年紀輕輕就能擔任大理寺卿,靠的不僅僅是手段狠辣,更重要的就是,他知道抓住機會。
沒有機會的時候,他會養蓄銳,伺機窺探,順便推波助瀾,一旦機會擺在麵前了,便會咬住,不擇手段達到目的。
眼下,就是落子的最佳時機,亦是對他最有利的時候。
“代尚書客氣了,但沈某的確有個不之請,若是代尚書能助我一臂之力,那麽令和令郎的事,便不足一提了。”
“不僅如此,我還可以促進婉君與您、與整個代家的關係。”
終於攤到明麵上說了,代嶽山心中一喜,忙接話,“不知沈大人指的是何事?”
這時,沈落衡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收了臉上的職業笑容,正地看向對麵的兩父子。
“阿婉,我此生隻想要一個喬婉君,哪怕不擇手段,也要將留在邊。”
“所以,我想請二位、乃至整個代家給我做個保證,不管遇到什麽事、什麽況,都要堅定地站在我這邊,支持我與阿婉的婚約。”
“若是日後與我產生嫌隙或者誤會,還請代尚書能規勸一二。”
“與我琴瑟和鳴,代尚書又能彌補年輕時的憾,如此兩全其,豈不快哉。”
他說完後,代嶽山和代範又相互換了下神,均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訝然。
在謀詭譎中爬滾打了多年的沈落衡,大張旗鼓為難人,竟然隻是為了這個?
就是想讓老丈人多在兒麵前說說他的好話,好讓喬婉君能一直守著他?!
縱然是初場不久的代範,都覺得沈落衡有些過於兒長了些。
兩人似是不太相信,卻又不得不選擇相信。
這樣的要求,在代嶽山看來,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事。
這些天,沈落衡拒見代家人的時候,他也沒閑著,在武弢那磨泡,終於得知了些始末,並找到了雙蘆村,也打聽到了不有用的信息。
比如說,喬璋夫婦對喬婉君很好,喬婉君不僅是個孝順的孩子,還知恩圖報,就連隻護過兩次的便宜二叔,都得到了的關照。
他還知道,喬婉君去了襄徳,花了不功夫打聽了親生父母的事。
喬婉君沒了養父母,現在找到了親生父母,定也是期盼著與親人團聚的。
之所以一直沒認親,可能是等著他們代家先開口。
正式開口,認祖歸宗的那種。
“好!賢婿盡可放心,無論發生何事,我們都會讓阿婉跟你好好過日子的。”
代嶽山一口應承下來,覺得今日之行實在是順利得很,走出國公府大門的時候,滿麵笑容。
而代範卻是愁容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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