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到囡囡張認真的臉的那一刻,心臟便是一陣被人拉扯的痛。
都說親人之間存在著無形的牽連,這種覺做羈絆。
我想家人存在的意義,就是這種羈絆帶來的溫暖關切和牽掛吧。
可,現在不比平時,我不能讓們來。
于是我盡力表現得自然,笑得輕松:“別擔心,絮絮只是睡覺的時候落枕了在醫院做個調理,沒有傷也沒有生病,你乖乖在……”
“不信,絮絮撒謊,不是乖孩子。”不等我說完,囡囡就打斷了我,“不行,囡囡要去醫院,要去!”
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很這麼任。
我也是第一次因為的任而覺得為難。
姑姑也擔心我,臉凝重:“絮絮,囡囡的格你了解的,而且,如果不讓我們看看你的況,我們也不放心。”
“我,我們快去快,快回,很快的。”姑父也跟著開口。
我想了想,我住院的事眼下也沒有多人知道,病房號也只有吳凌知道,姑父和姑姑說了只是來看一眼,不會停留太久。
更重要的是,囡囡的格我確實了解,有些固執,想要做的事必須要做到,如果不讓來看我,只怕今晚都不會睡覺了。
于是我把醫院的位置和病房號告訴了姑姑,并且提前跟囡囡約定好,來了以后只能待十五分鐘。
掛斷通話以后,吳凌正好回來,臉凝重。
“絮絮,我已經聯系好了,業那邊說可以看監控,我這會兒就過去看,一定要抓到林西西的罪證,還有,我安排了小雅來接替我照顧你,你好好聽醫囑,不要,知道嗎?”
我聽完頓時大驚,吳凌讓小雅來醫院照顧我,就相當于是讓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傷住院了。
這樣一來,大家伙肯定都要來看我,林西西肯定也會來,而周寒之作為投資人,說不定也要來。
那搞不好還會跟囡囡撞上。
于是我趕掏出手機給姑父和姑姑發消息,可已經晚了,他們已經出了療養院,坐上了來醫院的車子。
而且囡囡堅決不愿意回去。
姑姑安我:“你別擔心,我們去的時候注意一點,一旦發現有人在你的病房,我們就不進去了,就在門口遠遠看你一眼,轉頭就走。”
“就一眼,行嗎絮絮?”囡囡也怯怯地跟我求。
我心想事已至此,只能這樣了,便點點頭答應了。
囡囡的格雖然固執,卻也有一點,言而有信,承諾過的話,一定會如實做到,我可以暫時安心了。
姑姑和姑父帶著囡囡來的時候,我的病房里還只有小雅一個人在。
小雅也是很有分寸的姑娘,為了給我們單獨說話的空間,就拎著水瓶出去打水了。
病房的門一關,囡囡便一把撲過來,抱住了我的手臂。
那雙黑亮的眸子里蒙著一層水霧,帶著鼻音的小音里是擔心也是難過:“絮絮,你的脖子怎麼了?”
“對啊,到,到底怎麼回事,絮絮你說。”姑父的臉凝重嚴肅,眼底還帶著懷疑和探究。
姑姑一直在檢查我上的傷,就連膝蓋上的傷都沒有放過,一臉的心疼,須臾,低下頭,手背了一把眼睛。
病房里縈繞著一悲傷又凝重的氣息。
我著囡囡的小腦袋,笑得渾不在意:“哎呀,就說不是什麼大事,你們不放心非要來看,就是我昨晚回家的時候天太晚了,步梯的燈也壞了,我不小心踩空了階梯摔下來,這才導致傷了,但醫生也說了,我脖子扭傷不嚴重,也就觀察治療兩天就出院了。”
“真的?兩天就能出院了嗎?”囡囡睜著那雙幽黑明亮的眼睛,殷切地問道。
我的小臉:“對,兩天就出院,到時候我給囡囡打視頻電話。”
囡囡似乎相信了我的話,姑姑怕我扭到脖子,便把絮絮抱在了自己懷里。
只有姑父不信我的話,繼續追問:“你,你們不是有電,電梯嗎?為,為什麼走步梯?”
這個問題把我問住了,一般大家都是走電梯,步梯很有人走。
我住在那棟樓幾個月,幾乎就沒有走過步梯。
我只能再扯一個謊:“當時我按電梯按鍵沒有反應,好像電梯臨時出了一點故障,所以我走了步梯,哪知道天黑我也有點疲倦,沒看清腳下就摔了。”
“真的,真的不是被人推倒的嗎?”姑父的眼神此刻有些銳利,盯著我的眼睛,讓我的心一陣發慌。
撒謊的人當然心虛。
可我清楚姑父的脾氣,他原本就已經跟林西西的家人結了仇怨,現在若是知道我是被林西西推下樓的,一定會沖到林家要個說法,我現在還沒有查到林西西推我的證據,這種事我暫時不能說出來。
于是我胡地點頭:“當然不是,就是我自己摔的。”
“絮絮,你,你撒謊,你最近不,不對勁,是不是有人報,報復你?”姑父睜大了眼睛,因為著急,他說話更加不利索。
“怎麼會呢,我的心思都在工作上,一直都是與人為善不跟人結仇的,怎麼會有人報復我?你們不要擔心我了,也不要猜了好不好?這樣我答應你們,下次我走路一定小心腳下,好不好?”我努力表現自然。
當然要小心腳下,特別是有小人在的時候。
不然這次是我好運氣的只扭傷了脖子,下一次,我可能會被扭斷脖子。
表面看起來的小白花,有可能是最毒的。
姑父眼底的懷疑更濃,還準備說些什麼,此時病房外面卻突然響起了小雅驚訝的聲音。
“周總,您怎麼來了?您是來看南絮姐的嗎?”
戰戰兢兢的聲音提醒我,是周寒之來了?
聽小雅這話的意思,周寒之來了應該有一會兒了,只是站在門外沒進來。
那他有沒有聽到什麼?
我聞言方寸大,我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姑姑和姑父的神也在一瞬間變得驚慌,姑姑下意識把囡囡抱得更。
病房的門開了,小雅禮貌的帶著周寒之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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