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吃完飯，有侍者紳士地送上了一束剛剛空運來的鮮花。蘇予接了過來，在鮮花里找到了一串鉆石項鏈。

笑了笑，眼里沒有幾分笑意，淺淺地啜了一口紅酒，對自己道：“平安夜快樂。”

吃完飯就要趕場去聽演唱會，但已經遲到了，按著自己的座位號坐到了第一排。

拿出手機，自拍了一張，卻看到微信跳出一條消息來，來自陸渝州。

“小公主，跟我們阿燃看演唱會看得怎麼樣啊？開不開心，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蘇予發了幾個問號過去。

“你別裝了，我早就看到阿燃電腦上的訂單了，他買了兩張Jay的場VIP第一排的票，誰不知道你喜歡Jay啊。”

蘇予腦海里忽然閃過幾個畫面

下午霍燃看了手中的演唱會門票，問是不是收了快遞。

霍燃自己去領了快遞，進來的時候手上卻什麼也沒拿。

腔里心臟的溫度一點點上升。愣了兩秒，忽然站了起來。

霍燃原本不想來的，但想到蘇予會和陳言則一起來，他還是來了。

他對Jay的歌沒有什麼覺，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因為蘇予喜歡，所以他也聽了九年了。大學四年，畢業后五年，Jay在臺上唱的歌，他大多會哼。

他懶洋洋地靠著椅背，看著臺上閃爍的燈，聽著Jay的聲音，以及現場火熱的尖聲，有一種游離其外的冷淡。

他垂下頭，瞥了一眼手機屏幕。

齊若發來了短信。

他的眸暗淡，抿薄，臉頰的線條微微繃，手指攥了手機，打算離開。

邊有孩子問道：“你好，你邊的位置是空的，我能夠坐下來嗎？”

音樂聲震耳聾，的聲音模糊又遙遠。

霍燃沒抬頭，下意識地擰眉，有些煩躁。他漆黑的眼里抑著緒，他直接說：“抱歉，不可以。”說完，他想站起來。

那個孩子卻不請自坐，小手還拽住了霍燃的擺。

霍燃慢悠悠地轉頭，愣了一下。

他對上的是蘇予黑漆漆的瞳仁，舞臺上五十的燈籠罩在的臉上，燈影斑駁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臉上細小的絨，格外。的睫又黑又翹，眼尾下垂，著天然的無辜，眼睛緩緩地彎了彎，含著笑意。那明鏡一般的眼睛中，映照著他微怔的神。

過了一會兒，霍燃揚了揚眉，笑了。

蘇予是真的想來看演唱會的，接下來，徹底沉浸在Jay的音樂中。

霍燃時不時會側眸去看。

他看戴著的皇冠發箍，看手里搖擺著的熒棒，看和的側臉，看眼里反著，好似落滿星輝，黑得發亮。

萬人合唱，回聲嘹亮。

所有人的熒棒都舉了起來，蘇予舉起了霍燃的手，聲音綿綿的：“你也擺。”

他看著認真的樣子笑了，的手在明黃的的襯托下越發瓷白，著青的細細脈絡。

蘇予一邊唱，一邊哭，妝容都哭花了。

霍燃勾了勾角，笑了。

最后返場的時候，蘇予跟著大家一起喊Jay的名字，明明聲音很，卻很努力。數萬人都在喊Jay，熒棒縈繞芒，天空似有煙花炸開。

聚燈重新在臺上聚攏。

蘇予轉頭看向霍燃，下意識地攥了霍燃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他聽到了我他的聲音，是不是？”

返場的時候，Jay會讓歌迷點歌。

攝像頭在VIP專區掃來掃去，最后居然定在了霍燃的上。蘇予咬著，止住了尖聲，眼睛發亮地看著霍燃。

Jay語氣懶散：“圣誕節快樂！這位帥哥看起來是和朋友一起來的，今天想點一首什麼歌？”

聚燈從霍燃的頭上傾瀉下來，落在他廓分明的臉上，他的眼下落了影，眼睛卻格外深邃和明亮。

平安夜，B城下雪了。

雪花晶瑩，在萬千燈下，漫天飛舞，落在了卷翹的眼睫上、白凈的臉上、肩膀上。

他們倆的側臉，映在了大屏幕上。

霍燃的聲音也沙啞得似是雪花簌簌落下：“《晴天》。”

Jay問：“你會唱《晴天》嗎？一起來唱吧。”

那個話筒就在霍燃的面前。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年的秋千，

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

全場尖。

蘇予的眼眶更潤，咬著下，死死地盯著霍燃，淚眼模糊。

又是全場大合唱。

但在萬人的聲音中，我只能聽到你的聲音。

沒想到失去的勇氣我還留著，

好想再問一遍，

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蘇予眼角的眼淚落下。眼前的一幕幕都是五年前分手的畫面，蹲在地上痛哭，他摔門離去。

搖搖頭，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霍燃繼續低聲唱著：“從前從前有個人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他忽然低頭，在的上落了吻，沒有，漆黑的眼眸對上的眼，兩人的睫著，很。

愣了一下，眼眸微微睜大。

他趁沒反應過來，長手一攬，掐住了的腰，將扣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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