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最沒等姜且開口就先走了,去追陳鈺。
他一開始覺得這個班級的學生家長對孩子太不關心,一個素質教育,全班只來了三個家長。
但是等他從班級里面出來之后,發現別的班級里面的學生也幾乎沒有家長陪同。
再聯想到姜且那一臉震驚意外的表,陳最就猜到是陳鈺搞的鬼。
他追上陳鈺,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脖子。
雖然陳鈺平時非常靈活,但在他哥面前,還是個初中生。
所以他輕而易舉就被拿。
陳鈺求饒:“哥,我一開始是想給你報名的,但你不是拒絕了嗎?誰知道你今天早上會跟著一起來啊,我想著……”
想著來都來了,總不能把人趕走吧。
陳最眼神沉沉地看著陳鈺。
陳鈺就很無辜,“對不起我錯了,哥,我真的錯了……”
“道歉的速度倒是快的。”陳最冷嗤一聲。
“但是,我還真的想跟你一起的。從我記事起,好像就沒跟你一起出去過。我不知道別人家的哥哥都是怎麼跟弟弟相的,不過我也不能要求那麼多,誰讓我哥忙呢……”
陳最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弟說起茶言茶語來,非常有一套呢?
不知道的,好像還以為陳最虧欠陳鈺呢。
陳最說:“行了,跟你去。”
聽到這話,陳鈺臉上出笑容來,“我就知道我哥最好了!”
“……”陳最也是無話可說。
被他哥原諒,陳鈺這會兒有點有恃無恐,就問:“哥,你角的傷是怎麼回事啊?”
角的傷,當然是跟梁森打架的時候留下來的。
就搞笑的,他幫姜且出頭。
結果最后被告知,他們本就沒在一起。
梁森說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陳最還覺得那是梁森的狡辯。
是梁森說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向姜且求證。
那陳最覺得,倒是沒有必要驚姜且。
搞清楚是一場誤會之后,陳最怒意沒有降下去,反而升了上來。
尋思著他跟姜且討論貝斯特的歸屬權的那天晚上,姜且故意讓他誤會,也不解釋。
可真行。
那就看看,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
突然多了一個家長出來,姜且肯定是要跟學校領導這邊通的。
結果對方聽說是陳鈺的哥哥陳最來,恨不得立刻派出專車來接送陳最。
這個態度就很明顯了,熱烈歡迎陳最的加。
姜且當時就覺得,這趟旅程可能不會很太平。
在大上清點完學生之后回到前排,發現給留的位置,只有陳最旁邊的。
宋今禾旁邊坐著周漾的哥哥周靖衡。
他跟姜且說:“姜老師,我跟宋老師坐,順便聊聊周漾的語文績,我覺得最近的語文績有點下降。”
學生家長都這麼說了,姜且自然是答應的。
而后,就看到宋今禾對眉弄眼。
那意思是問為什麼陳最也在,這是什麼離譜的行程?
姜且攤手。
沒辦法,姜且最后還是在陳最旁邊的位置上坐下。
等人齊,司機就關了車門,等待車隊出發。
姜且從坐下來之后就沒閑下來過。
要核對今明兩天的行程,餐廳酒店的安排,還要跟學生家長通。
畢竟這也是這些學生在初中階段第一次外出兩天,是有些家長不放心的,得跟家長通。
姜且當然察覺到了有一道不容忽視的目注視著,但手頭上的工作耽誤不得。
他只要不開口,就可以當他不存在。
但真的要當陳最不存在,也不太可能。
學校租的大座位空間有限,就算姜且他們坐在第一排,前面的位置也沒有多寬敞。
局促的空間就讓陳最的那雙大長無安放。
他的就得往姜且這邊來。
一開始只是不經意間的,姜且都沒什麼太多的覺。
但后來,陳最的左干脆就越過中線靠著姜且的右。
為了方便外出,姜且今天穿的是運裝。
春天的布料相對冬天的要薄很多,靠在一起的地方,姜且覺到了對方上的熱量。
姜且上放著資料,不聲地往旁邊挪了一些。
但往左邊,陳最也往左邊。
好像那,是黏在了姜且上了一樣。
姜且忍無可忍,用筆頭在陳最的上,讓他跟自己拉開距離。
陳最聲音很淡地說:“空間太小,放不開。”
好像就他有一樣……
姜且還是用筆頭著他的,讓他別靠過來。
結果,陳最說:“怎麼,要避嫌?”
姜且剛想反駁一句避什麼嫌,但是想到先前好像陳最以為跟梁森在一起。
避這個嫌吧?
姜且回過神來,沒有正面回答:“不舒服。”
和他的著,不舒服。
“哦,我還以為要避嫌呢。”陳最冷嗤一聲。
不是,他三句還里面兩句不離避嫌,他煩不煩?
姜且沒搭理他,繼續自己手頭上的工作。
但已經說上了話,這個話題是不可能輕易就停下來的。
剛寫一行字,就聽到陳最低的聲音傳來:“貝斯特怎麼樣了?”
“很好。”
“哦,看來后爹對它還不錯。”
“……”姜且瞬間啞口,真是多余接了陳最那句話。
“對你呢,怎麼樣?”陳最靠在局促的椅背上,目淡淡地看著旁邊位置上的姜且。
今天穿的很休閑,米白的運套裝,頭發扎了一個低馬尾。
耳邊碎發隨意地垂順著。
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姜且和的側面廓。
在聽到他的提問之后,他看到姜且的表有明顯的怔愣。
但姜且是個很好的偽裝高手。
多年的暗都能藏得那樣深,這點小事兒,怎麼可能藏不住。
只聽著姜且也用極低的聲音回:“很好。”
“哦。”陳最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姜且總覺得陳最這幾聲“哦”意味深長,但又不知道問題在哪兒。
算了,去研究陳最的心思做什麼?
隨便他想什麼,都跟沒有關系。
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保證班上的學生平安地去,平安地回。
但陳最的,能不能不要再過來了。
就他的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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