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沒弄明白陳最那句如何控制喜歡一個人的覺。
但這句“造詣頗深”,姜且知道陳最在涵他。
想反駁點什麼的時候,有別的顧客過來弄蘸碟。
“不好意思讓讓。”
姜且端著油碟往旁邊挪了一下,余瞥了陳最一眼。
他則是目沉沉地看著。
那眼神,深邃中著濃烈的。
讓姜且覺得很疑。
沒坐停留,端著油碟就往他們那桌走去。
一直到坐下來,姜且腦海中還回想著陳最剛才說的那句話。
——如何控制喜歡一個人的覺。
他這話什麼意思。
喜歡……喜歡?
姜且覺得不可能,陳最說的肯定是其他人。
沒一會兒,陳最也回來了,他手里端著一個油碟,學著姜且剛才那一碗調的。
香油,蒜蓉和香菜。
而且他還趁著陳鈺去弄蘸碟的時候,跟他換了個位置。
這樣一來,姜且旁邊挨著的,就不是陳鈺而是陳最了。
四方桌,陳最在姜且的右手邊,梁森在的正對面。
這注定不是一場讓人吃得暢快的晚餐。
姜且不知道陳最到底是哪兒開始風了,燙火鍋的時候基本上沒怎麼過手。
都是陳最用公筷將燙的食放在的碗里。
說過不用,但陳最接下來還是這樣。
梁森要跟姜且說話,陳最就會接過話題,讓他們兩基本上沒有聊天的可能。
這頓飯要說誰吃得最開心。
那就只有陳鈺了。
雖然要當職業選手的事還沒解決,但并不耽誤干飯。
而且這頓飯肯定是他哥買單,他吃得就更一個大快朵頤。
誰讓他不給他預支歲錢的?
這頓因為臨時加了陳最的飯局,最后非常快速地結束。
說好是姜且買單的,所以掃了桌上的二維碼準備付錢,卻發現這桌的賬單,已經被支付過了。
姜且疑地跟梁森說:“梁森哥,不是說好了我請你跟今禾吃飯嗎,你怎麼還提前把單買了?”
梁森表微微一僵,“不是我買的。”
雖然梁森也想買單,但中間他借口去衛生間的時候到收銀臺那邊去了,被告知他們那桌的單被他們那桌的那個男人買了。
姜且看向宋今禾,“我看了賬單多,微信轉你。”
宋今禾:“也不是我。”
陳鈺:“我沒錢的。”
那買單的人,就只能是陳最了。
姜且在小程序上看了眼這桌的賬單,一共六百多。
直接往陳最的微信里轉了六千六百五。
陳最手機震了一下,他拿了手機出來一看。
是姜且發來的消息。
但是轉賬的消息。
姜且:向你轉賬六千六百五。
備注:第二期還款+晚餐
陳最掀眼看著姜且,然后低頭在手機上敲下一行字。
陳最:多了十五。
姜且:小費。
這兩個字差點給陳最氣笑,從來都只有他給別人小費。
他還是第一次被給小費。
陳最點了收款,還說:謝謝。
對于陳最爽快收錢這件事,姜且松了一口氣。
不想在給錢收錢這種事上糾纏太久,很容易耗。
飯局結束后,姜且就跟他們各自分開了。
肯定是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看黃歷,所以才會撞見陳最,還聽他說了那麼莫名其妙的話。
姜且還沒將這子浮躁給下去,陳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姜且當時在電梯里面,看到是陳最的來電,想也沒想就掐斷了。
電話被掐斷后,陳最的微信進來。
很簡短的一句話:接電話,聊兩句。
錢也收了,他們這個月沒有話題可聊了。
姜且沒回。
很快,陳最的消息又進來。
陳最:要找你的住,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這條消息進來后,陳最就又打了一個電話。
姜且有點生氣,“你是厲害,你輕易就能找到我住的地方。陳最,你這是侵犯私。”
“那我們好好聊聊。”陳最聲音低沉。
伴隨著細微的香煙燃燒的聲音。
姜且蹙眉,“還有什麼好聊的?”
孩子的事聊好了,錢的事也聊開了。
就連暗的事,姜且都跟陳最說了。
他們之間,還能聊什麼?
陳最沉默片刻,回姜且:“聊一聊,重新認識的事。”
“什麼?”
“重新認識一下吧,從你什麼名字開始了解。”陳最說,“三年前,我們沒有互相了解過就快速地進了婚姻狀態。這也許是我們離婚的原因之一。”
陳最的話讓姜且有點不著頭腦。
但認同陳最說的后半句話。
他們兩個跳過了互相了解的階段就進了最親的婚姻關系。
只不過并不代表會答應陳最的提議。
姜且思忖片刻,跟陳最說:“陳最,我們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兒,不玩這一套了。”
姜且說完,就立刻掛了電話。
如果再年輕幾歲,如果沒有經歷過流產,如果跟陳最之間沒有發生過這麼多事。
或許,還會跟陳最玩這種自欺欺人的游戲。
但二十五歲了,經歷了那麼多的坎坷。
已經不相信皺了的白紙能夠被平到沒有一褶皺。
而且,對陳最所有的濾鏡都已經碎了。
所以陳最現在對而言,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普通人。
本來他們之間所有的關系,應該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就畫上終止符。
如果不是那三百萬的債務的話,他們兩個現在的聯系方式,都應該是拉黑的。
姜且沒想那麼多,去洗了個澡后就睡覺了。
之前就暗暗下過決心的,不會再讓陳最影響的心。
要說到做到。
……
這個晚上睡不著的,只有陳最。
非要加一個的話,那就是在沙發上昏昏睡的季平川。
季平川以為先前陳最說要遠離能左右他緒的人之后,他跟姜且應該就算是結束了。
結果,他最哥又來找他喝酒了。
陳最跟季平川說:“不接。”
季平川迷迷糊糊地回:“最哥,你要接別人也有拒絕的權利。”
陳最想了很久,也沒想出一個好辦法出來。
他問季平川:“那該怎麼辦?”
“好怕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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