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打量了一下賈璉,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關上了木門。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木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了一個穿著僧袍的婦人。
婦人的頭發被一個木簪挽在腦后,面無表的看著賈璉。看到賈璉的眼睛時,平靜無波眼里出現了一漣漪。
“紫蘇姑姑?”賈璉試探的喊道。
“公子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謊稱是貧尼的故人?”
“在下榮國公府賈璉,為賈敏而來。”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和姑姑聊聊林家姑娘進京的事。”賈璉笑道。
“國公府是姑娘的外家,姑娘去外家不是很正常嗎?”
“若是這位姑娘是作為養媳的份府呢?”
“不可能!姑娘是大爺唯一的骨,怎麼可能去做什麼養媳?”
“可不可能的姑姑打探一下自然就清楚了,據我所知府中可沒有給林姑娘準備院子。”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
“賈敏害我兄長落水,令我母親早亡,我為什麼要讓如愿呢?”賈璉冷笑一聲。
“如愿?要做什麼?”
“依照賈敏的出宮為妃也是可以的,國公府卻選了一個沒落的世家子,您就沒有想過其中的原因?”
“林家四世列侯,大爺更是高中探花,這在世家子中可是頭一份!”
“林家世代習文,為了避嫌更是奉行一枝獨秀,到了林如海這里已經是三代單傳。人丁稀薄,家財萬貫,四代積累的人脈更是驚人,這些東西誰不眼紅呢?林姑娘作為林家唯一的后人,又有多人惦記著呢?”
“若是按照你說的那樣,無論是誰娶了我家姑娘都定會珍之重之。”
“錯了,男人的劣姑姑永遠不會明白的。一旦林姑娘沒有了利用價值,等待的只有死路一條。”
“為什麼?”
“哪個男人愿意讓自己的妻子著自己?更何況那個妻子還是一個孤!”
“骨回流是大忌,大爺怎麼可能同意和賈家結親?再說我家大爺剛剛四十歲,姑娘又怎麼會是唯一的后人?”
“若是林鹽政早逝,林姑娘又被人刻意教歪呢?姑姑有多久沒見林鹽政了,他的狀況您清楚嗎?”
“林老夫人一向健康,為什麼會折在一場風寒上面。一個自學習君子六藝的男人,為什麼會在親后每況愈下?林姑娘出生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麼隨著年齡增長三災八難不曾斷絕?府中通房姨娘也在數,為什麼只有一人產子,這孩子還在三歲左右就夭折了。”
賈璉的問題讓紫蘇后退的幾步,要說林老夫人的離世是心中永遠的痛,那墨玉公子的夭折則是心頭的傷。
“據奴婢所知榮國公府大房自不得史老太君的歡心,襲爵后被趕到了馬廄附近,被京中人戲稱馬廄將軍。請問賈爺,大房這樣的境,奴婢要怎麼相信您?”紫蘇深吸一口氣看向賈璉。
“我母親是張家嫡,張家是和賈家斷了親,可是并沒有和我斷親。”
“林家的家財和人脈可不了那位的眼,請問賈爺到在底圖謀什麼?”
“黑甲衛!”
“你什麼意思?”
“姑姑知道的。”
“黑甲衛只忠于林氏子孫!”
“我要的是黑甲衛幫我練出一隊忠于我的人馬,至于人員我自會提供。”
“奴婢不敢擅自決定,不過您說的事奴婢會和我家大爺反應的。”
“如此璉就靜等佳音了!”說完就轉離開。
“賈爺用過齋飯再走吧,鄉野之地沒有什麼好東西,但是勝在新鮮。”看到賈璉要走,紫蘇忙出聲留人。
“二爺這也快到中午了,等咱們回城后早就過了飯點,要不您在這用一點?”
“如此叨擾姑姑了。”
賈璉主仆二人隨紫蘇進了庵堂,在一間廂房安靜的等候比丘尼送飯。
庵堂的飯菜雖然不怎麼致,味道還是不錯的,比前世賈璉吃的那些素齋好上十幾倍。
用過齋飯后賈璉捐了香油錢就準備離開,誰知在側殿遇到了一個小孩。
小孩旁沒有一人,小小的一只跪在佛前抹眼淚。賈璉見到那孩的背影,不知何故心中作痛。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里?”賈璉離孩十步開外問道。
孩如同驚的小鹿一般,慌忙站了起來。轉看到賈璉后,有急忙轉了過去。
孩轉的一剎那,賈璉已經看清了的容貌。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目。態生兩靨之愁,襲一之病。淚點點,微微。孩年齡雖小,已初風華,想來長大后定是一位絕佳人。
“你是不是和家中大人走散了?興兒去尋庵中的師傅,讓們過來照顧這位姑娘。”
賈璉說完十分自覺的走出側殿,安靜的守在門外。
“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的。我已經讓小廝去尋庵中的師傅了,等師傅過來賈某自會離開。”
“先生姓賈,可知榮國公賈家?”孩因哭泣而略顯沙啞的聲音從殿傳來。